秦峰残魂凝成的光盾剧烈震颤,沈渊手中母石长剑每一记劈砍,都令光盾涟漪层层,金芒肉眼可见地黯淡。“还剩两分二十秒!”秦峰之声在凌昊识海中急响,光盾表面已现细密裂痕,“通讯器藏于灵能井底暗格,以黑纹石可启!”
凌昊瞥向阶梯方向,阿风正搀负伤的孙姐向上疾冲,林晚与赵叔拖着老秦紧随其后,唯慕清颜仍立于结界裂缝旁,灵犀佩莹光不时扫过光盾,为其补充微薄灵能。“清颜,带众人先走!”凌昊嘶吼着将黑纹石抛去,“以此石开后山灵能屏障!我去寻通讯器!”
慕清颜接石在手,泪终滑落:“我等你!十分钟后老槐树下相会!”她转身冲往阶梯,灵犀佩迸发炽白光芒,逼退追来的两名暗卫。沈渊见状怒不可遏,长剑贯注暗能,狠劈光盾中央:“想走?一个都休想!”光盾应声而碎,秦峰残魂闷哼一声,化作点点金芒飘散。
凌昊趁机扑向灵能井,沈渊长剑擦其后背而过,划出深可见骨之伤,暗能顺创口渗入经脉,传来钻心之痛。“擒住他!”沈渊嘶吼指挥暗卫合围,四名暗卫持巨锤自四方砸向灵能井,显欲困凌昊于井畔。
凌昊强忍剧痛,掌心按上井沿星舰纹路。黑纹石虽已交予慕清颜,然其体内星舰灵能仍与纹路共鸣。井壁忽裂暗格,内嵌巴掌大金属装置,表面镌刻与黑纹石同源徽记——正是星舰通讯器。他方欲伸手取物,沈渊长剑已抵其咽喉。
“休动!”沈渊声带喘息,金色面具不知何时已重戴面上,仅露一双血丝密布之目,“交出通讯器,可赐尔痛快一死。”凌昊凝视暗格中通讯器,忽冷笑一声,将体内残存灵能尽注井沿纹路:“尔言,我岂会信?”
灵能井骤放刺眼蓝光,井水顺纹路漫溢,在地面勾出巨大星舰徽记。沈渊足下打滑,被徽记灵能弹开,暗卫巨锤砸落徽记,瞬被震飞。凌昊趁机抓起通讯器,翻身坠入灵能井——他赌秦峰所言“连通矿脉本源”为真,井中必有生路。
下坠刹那,通讯器与凌昊体内星舰灵能共鸣,忽投射全息影像——正是星舰驾驶员凌渊之貌。影像虽稍模糊,却与凌昊七分相似,银白星舰制服加身,周绕温和星舰灵能。“若见此影,说明尔已得通讯器,亦必遇沈渊。”凌渊之声沉稳步力,隐带倦意。
沈渊追至井边,见投影后身躯剧颤,长剑“哐当”坠地,声沙哑难信:“哥……是你么?”影像中凌渊未应,续言道:“沈渊乃我孪生弟,我等诞生于星舰本源灵能,共享同一灵脉——此即双生灵脉之真义。”
凌昊下坠速忽缓,被柔和灵能托住,悬于井中,震望投影。影像切换三千年前景象:容貌如一的两少年立于星舰驾驶舱内,凌渊操控飞船,沈渊侧录数据,二人相视而笑,目中满是默契。“我等本为并肩守护星舰之伴,直至暗渊族来犯。”
画面骤转惨烈,暗渊舰队围困星舰,凌渊控主炮反击,沈渊携清灵族圣物“灵枢镜”往矿脉本源布封。“暗渊族擒获沈渊,以‘暗能洗脑术’篡其记忆,令其自认暗渊少主,视我为叛。”凌渊声含悲怆,“我将星舰灵能分作两份,一注黑纹石,留待继承者;一注沈渊晶体,望有朝唤醒其神智。”
沈渊瘫坐井边,抱首发出痛苦嘶嚎,脑中闪过破碎记忆:与凌渊并肩而战之景、清灵长老递镜之幕、暗渊首领以暗能蚀其意识之痛……“不!非是如此!我乃暗渊少主!”他疯狂摇首,却难否认投影画面与记忆碎片重合。
“双生灵脉非为相克,实乃互补。”凌渊影像转向凌昊,目含期许,“唯尔星舰灵能与沈渊晶体灵能相融,再合清灵族灵枢镜及矿脉本源之力,方可彻底净化暗渊洗脑术,唤醒沈渊神智。此亦关闭催化器、抗御舰队唯一之法。”
影像始模糊,通讯器能量将竭:“灵枢镜在慕清颜先祖手中,现应藏于清灵旧宅密室;矿脉本源在西郊溶洞至深之处,为暗渊族暗能阵所封。通讯器可定位暗渊舰队所在,善用之……”语未尽,影像化点点蓝光消散,通讯器陷入沉寂。
凌昊被灵能缓缓托出井口,沈渊仍瘫坐于地,暗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近前。他望着沈渊颤抖背影,心绪纷杂——这追杀他们一路之敌,竟是先祖孪生弟,亦为暗渊族操控之受害者。“沈渊,清醒些!”凌昊轻唤,体内星舰灵能缓释,试唤其神智。
沈渊猛抬头,金面具下目闪一丝清明,却又速被暗能覆盖:“莫近!我乃暗渊少主!”他抓起长剑再指凌昊,然剑尖微颤,显在与体内暗能相抗。凌昊心念一动,忆影像中“灵能融合”之说,遂将体内星舰灵能化细丝,缓伸向沈渊。
灵能细丝触沈渊长剑刹那,迸发柔和金芒,沈渊身躯剧震,金面具再崩裂,眉心晶体闪烁金紫交织之光。“哥……我对不住你……”他发出一声痛苦呻吟,长剑坠地,身蜷缩一团,暗能不断自体内溢散。
“少主!”一名暗卫队长疾呼,将黑色晶体塞入沈渊手中,“速用暗能稳定剂!否则必遭星舰灵能反噬!”晶体触其身,立爆浓郁暗能,其目瞬复猩红,一把推开凌昊:“我是沈渊!暗渊族少主!”他转身冲往阶梯,“给我追!尽数擒回!”
凌昊望沈渊背影,心叹——唤醒其神智,果非易事。暗卫们再围拢,他攥紧通讯器,将灵能注入井沿纹路,灵能井突喷水柱,冲倒暗卫。他趁机冲往阶梯,朝后山方向奔去。
十分钟后,凌昊于老槐树下与众人会合。慕清颜正焦踱步,见他平安归来,立扑上前:“尔无恙否!”林晚急为其处理后背创伤,木系灵能顺创渗入,痛楚渐缓。陈阳紧盯凌昊手中通讯器,满目好奇:“此即星舰通讯器?可联络旧部?”
凌昊颔首,置通讯器于地,试以星舰灵能激活。屏幕亮起,显地球全息图,上有十处闪烁绿点——正是秦峰所言星舰旧部所在。“成了!”陈阳兴奋高呼,忽其探测仪发出锐鸣,屏上城南方向现巨大暗能波动,较沈渊之能更烈。
“是沈渊!他往城南基地!”凌昊色变,通讯器地图上,城南基地位正闪刺眼红光,“其必往启动他类暗能装置。”慕清颜忽忆起什么,自怀取出一枚古朴铜镜,镜面刻清灵族图腾,正是灵枢镜:“此乃爷爷交付,言危急时可救众人,原是清灵圣物!”
凌昊视灵枢镜,又观通讯器上矿脉本源之位,心已有策:“我等分兵两路,清颜、林晚携老秦叔与孙姐返清灵旧宅,以灵枢镜固防;我、陈阳、阿风往西郊溶洞,解矿脉本源之封。待我得矿脉本源,即赴城南基地寻沈渊,试唤其神智。”
众人方欲分头行动,通讯器忽发“滴滴”提示,屏弹加密信息,发者署“星舰旧部07号”:“警!沈渊启动‘暗能传送阵’,正召暗渊族先遣队!预计两时辰后抵城南基地!”
凌昊面色瞬白,两时辰之限,根本不足解矿脉本源之封,更遑论唤醒沈渊。他望着通讯器上不断逼近的先遣队信号,又视手中灵枢镜与通讯器,忽忆凌渊影像中语:“矿脉本源之封,需灵枢镜清灵能方解。”——然灵枢镜在慕清颜手,若欲解封,必令慕清颜来援,如此清灵旧宅失防,众人再陷两难。而此时,城南基地方向,已升起一道猩红传送光柱,映亮半壁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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