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在星云通道中疾驰,目标直指赤土界。沿途的星图由苏清月不断更新,她指尖的星符与星核之心的气息相连,总能提前避开狂暴的空间乱流。凰妖月则不时吹动风暴号角,号角声引动气流,让星槎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还有三日就能抵达赤土界的入口。”苏清月指着星图上一个燃烧着红光的光点,“古籍说赤土界是个被火山覆盖的世界,地表温度极高,寻常修士的灵力护罩撑不过一个时辰。”
林缺摩挲着怀中的界源石,晶石表面映出赤土界的虚影——连绵的火山如同沉睡的巨兽,岩浆在地表的沟壑中流淌,天空是永恒的橙红色,空气中漂浮着燃烧的灰烬。“那里的火灵之力应该很浓郁,正好能试试能否进一步觉醒火灵血脉。”
凰妖月将天翼族的金色羽毛别在腰间,焚天绫的赤光与羽毛的金光相互呼应:“有焚天绫在,再高的温度也不怕。倒是那炎晶,据说藏在最大的火山‘焚天坑’里,被炎晶守护者看着,不好拿吧?”
三日后,定风号抵达赤土界的入口。那是一道被岩浆环绕的空间裂缝,裂缝中不断喷出灼热的气浪,将周围的星云都染成了橙红色。阿风操控着星槎,小心翼翼地穿过裂缝,船身的风灵木在接触到气浪的瞬间,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那是被高温激发的灵韵。
进入赤土界后,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三人瞬间汗流浃背。苏清月立刻展开“寒息符”,符纸化作一层淡蓝色的护罩,才勉强抵御住灼人的空气。放眼望去,果然如星图所示,目之所及尽是黑色的火山岩,远处的火山口喷吐着浓烟,岩浆河在地表蜿蜒,泛着危险的橘红色。
“焚天坑在那个方向。”林缺指着远处一座比其他火山都高大的山峰,山峰的顶端是一个巨大的缺口,不断有岩浆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壮观的火柱,“界源石在发烫,炎晶应该就在那里。”
三人换乘天翼族提供的耐热坐骑——一种形似蜥蜴的“炎行兽”,兽皮能抵御高温,四爪在滚烫的火山岩上行走自如。沿着岩浆河前行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适应了高温的生物:长着翅膀的火蜥蜴、在岩浆中游泳的熔甲鱼、以火山灰为食的岩鸟……它们对三人的到来并不在意,只是专注于自己的生存。
靠近焚天坑时,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寒息符的护罩开始出现裂痕。林缺展开至阳屏障,金红色的火焰非但没有加剧酷热,反而形成一道温和的壁垒,将灼人的热浪隔绝在外。“这里的火灵之力果然精纯,我的血脉在共鸣。”
焚天坑的边缘,是一圈由黑曜石构成的悬崖,悬崖上刻着与天翼族符文相似的火焰纹路,纹路中流淌着岩浆,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正是守护炎晶的“锁炎阵”。阵法中央,一个由火焰组成的人形身影正盘膝而坐,身影的轮廓在火焰中不时变幻,正是炎晶守护者。
“来者何人?”守护者的声音如同岩浆沸腾,带着厚重的威压,“擅闯焚天坑者,死!”
林缺翻身下兽,对着守护者拱手:“我们来自两界,为炎晶而来,并非恶意,只是需要它前往万域枢纽,阻止蚀灵界的入侵。”
守护者的火焰身影猛地站起,周身的温度瞬间飙升,黑曜石悬崖上的岩浆纹路剧烈翻滚:“万域枢纽?蚀灵界?三百年前的旧账还没算,你们又想打炎晶的主意?”
苏清月连忙道:“前辈误会了,我们并非影阁之流,而是两界的守护者,这是界源石,能证明我们的身份。”她取出界源石,晶石的四色光芒在赤土界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清晰。
守护者的火焰身影盯着界源石看了许久,身上的威压渐渐收敛:“界源石……果然是万域认可的信物。三百年前,影阁的人也来过,想用邪术夺取炎晶,被我打退了。他们说的蚀灵界,确实在觊觎万域的灵脉。”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火线,落在三人面前,火焰散去后,露出一个身披熔岩铠甲的老者模样,只是全身依旧由火焰构成:“我是赤土界的炎晶守护者,奉历代先祖之命守护炎晶。要取炎晶,需通过‘三火试炼’,证明你们有资格拥有它。”
“三火试炼?”凰妖月好奇道,“是什么试炼?”
守护者指向焚天坑的三个方向:“第一试,在‘熔心池’中守住本心,不被岩浆中的幻象迷惑;第二试,在‘焚灵谷’中引动火灵之力,点燃沉寂的火种;第三试,也是最难的一试,在‘炎晶殿’中与我交手,能接我三招者,方可取走炎晶。”
林缺毫不犹豫:“我们接受试炼。”
守护者点点头,挥手打开锁炎阵的第一道门:“去吧,熔心池就在里面。记住,心不诚者,入池即化。”
穿过第一道门,是一个圆形的池子,池中并非岩浆,而是一种粘稠的红色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正是守护者所说的幻象。林缺三人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同时踏入池中。
液体刚没过膝盖,三人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各自的执念——林缺看到了火灵族灭族的惨状,苏清月看到了星灵族被虚无之影吞噬的未来,凰妖月看到了焚天绫失控烧毁万物的景象。
“稳住心神!”林缺低喝一声,将至纯之力注入两人体内,“这些都是幻象,别被迷惑!”
至纯之力如同清泉,洗涤着三人的心神。林缺运转火灵血脉,至阳火焰在体内燃烧,将灭族的幻象烧得一干二净;苏清月引动星符,金光驱散了虚无之影的阴霾;凰妖月握紧焚天绫,赤火与她的心神共鸣,驯服了失控的幻象。
当三人从熔心池中走出时,液体表面的人脸已经消失,池子变得清澈见底。守护者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第一试通过,前往焚灵谷。”
焚灵谷是一片死寂的火山岩地,地面上布满了熄灭的火种,每一粒火种都曾是强大的火灵,如今却黯淡无光。守护者的声音传来:“引动你们的火灵之力,点燃至少三粒火种,证明你们能驾驭火焰的本源。”
凰妖月率先出手,焚天绫的赤火如同一道暖流,注入地面的火种中。但火种只是微微闪烁了一下,便再次沉寂。“怎么回事?”她疑惑道。
林缺蹲下身,将手掌按在火种上,同时运转火灵血脉与至阳之力。金红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流入火种。这一次,火种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火线从火种中窜出,点燃了周围的其他火种,很快在谷中形成一片小小的火海。
“原来如此。”林缺恍然大悟,“这里的火种需要纯粹的火灵本源,而非外在的火焰力量。”
苏清月虽不以火属性见长,但她的星符中蕴含着星辰之火的本源,她将星符贴在火种上,星光与火种共鸣,也点燃了三粒火种。凰妖月学着林缺的方法,将自身与焚天绫的本源之火注入火种,终于也成功点燃。
焚灵谷的地面开始震动,熄灭的火种纷纷亮起,整个山谷仿佛变成了一片燃烧的星海。守护者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第二试通过,随我来炎晶殿。”
炎晶殿位于焚天坑的底部,是一座由炎晶搭建的宫殿,殿内的柱子和墙壁都散发着柔和的红光,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晶石,正是炎晶!晶石的光芒与林缺的火灵血脉产生强烈的共鸣,让他的身体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守护者站在高台上,熔岩铠甲上的火焰熊熊燃烧:“最后一试,接我三招。”
他的第一招,是挥手打出一道岩浆洪流,洪流中蕴含着锁炎阵的力量,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林缺三人同时出手,至阳屏障、星符金光与焚天绫火龙交织,硬生生将洪流挡在身前,虽然灵力消耗巨大,却未后退半步。
第二招,守护者化作一道火线,在殿内高速穿梭,留下无数道火焰残影,每道残影都带着真实的攻击。苏清月的星符在空中炸开,金光组成一张大网,将所有残影一网打尽,林缺与凰妖月则趁机逼近高台,寻找反击的机会。
第三招,守护者将全身火焰凝聚成一拳,拳头上缠绕着赤土界最本源的火灵之力,朝着三人狠狠砸来。这一拳的威力远超前两招,连空气都被打得扭曲。林缺深吸一口气,将界源石的力量与火灵血脉同时爆发,寒锋剑带着金红色的火焰,迎着拳头斩了上去!
“轰!”
拳剑相交的瞬间,整个炎晶殿剧烈震颤,火焰与剑气四处飞溅,苏清月与凰妖月连忙展开护罩,才勉强稳住身形。烟尘散去后,林缺半跪在地,寒锋剑插在地面支撑着身体,嘴角溢出鲜血;守护者的火焰身影也黯淡了许多,熔岩铠甲出现了一道裂纹。
“很好。”守护者看着林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三招已过,你们有资格带走炎晶。”
他挥手取下高台上的炎晶,将其递给林缺:“炎晶能增幅一切火属性力量,更能在万域枢纽中,为你们的世界争取到一席之地。去吧,阻止蚀灵界,别让我们这些守护者的坚守,最终变成徒劳。”
林缺接过炎晶,晶石入手滚烫,却与他的火灵血脉完美融合,一股精纯的火灵之力顺着手臂涌入体内,让他之前消耗的灵力瞬间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充盈。“多谢前辈信任,我们定不辱使命。”
离开焚天坑时,锁炎阵在身后缓缓关闭,守护者的身影重新化作火焰人形,盘膝坐在悬崖边,继续守护着赤土界的本源。三人骑上炎行兽,朝着赤土界的入口返回,炎晶在林缺手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与界源石、金色羽毛相互呼应,仿佛在诉说着万域生灵共同的期盼。
下一站,林海界。那里的生命之种,正等待着他们去寻找。而蚀灵界的阴影,也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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