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没停。
我手插在怀里,果核渣卡在牙缝里,正想吐,忽然听见一声笛响。
不是普通笛声,是死人骨头磨出来的音,听着像有人在耳边冷笑。烟尘里走出一个人,白衣染血,发间一支藤蔓簪轻轻晃动。花倾城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骸骨笛横到唇边,手指一勾。
地底下立刻钻出十具尸体,全是执法堂以前处决的犯人,脸上还带着铁面判官刻的罪字。他们手脚僵硬,但跑得比活人快,直扑我面门。
我往后退了半步,踩到一块烧焦的木头,差点摔一跤。
可我没倒。顺势蹲下,右手在地上一抹,早就埋好的蛊线全数激活。三条细虫从指尖弹出,钻进最近那具尸傀的脚心。它当场抽搐,一头栽进地缝。
“你这时候还敢来?”我站直身子,嘴里的果核渣终于吐了出来,“万毒窟没人教你什么叫看时机吗?”
花倾城不答,笛音一转,剩下九具尸傀同时抬手,掌心喷出绿雾。那是腐心毒,沾上皮肉能烂到骨头。
我袖子一甩,七种毒粉混着药灰飞出去,在空中撞出一团黄烟。两股毒气交锋,噼啪作响,像是炒豆子。
她脸色变了变。
“你还藏了底牌。”她说。
“不止。”我笑了笑,“你头上那根簪子,是用食人藤炼的吧?养了三年,吸了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血,才长出这根主蔓。”
她瞳孔一缩。
“可惜。”我舔了舔虎牙,“它认错主人了。”
话音落,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掌心。手指往额前一抹,眼尾红痣突然发烫。再睁眼时,视线已经变成竖瞳视角——蛊王状态,启动。
花倾城猛地后退一步,笛声乱了一拍。
可晚了。
我冲上去,速度快得连自己都吓一跳。胃里空得发慌,但身体比脑子先动。左手虚抓,一道无形蛊丝缠住她手腕,右手直接摸向她后颈。
她想躲,但我早算好了。
指尖刚碰上皮肤,一条细若发丝的噬灵蛊就钻了进去。顺着血脉往上爬,直奔脑识海。
她整个人僵住,笛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响。
“你……”她张嘴,声音发抖。
我没松手:“你说过,你喜欢会叠千纸鹤的少年。可你忘了,当年教你折纸的人,是我。”
她眼睛猛地睁大。
“不是他。”我盯着她,“是你心里那个影子。我换了你的酒,改了你的记忆,就是为了让你记住我,而不是记住别人。”
她嘴唇哆嗦,忽然笑了。
“原来……是你。”
“对。”我说,“现在你是我的了。”
她没反抗,反而慢慢跪下,额头贴地。发间的藤蔓簪开始枯萎,一片片脱落,露出底下黑褐色的断枝。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柳蝉衣从废墟高处跳下来,手里甩出一条紫黑色藤蔓,啪地缠住花倾城脖子,把她往后一拽。
“我的蛊,你也敢动?”她瞪着花倾城,“这株食人藤是我三年前亲手种下的母体,你偷去炼簪,以为我不知道?”
花倾城被勒得喘不过气,却还在笑。
“师姐……”她咳了一声,“你早该杀了我。可你没杀,因为你心里也想知道——到底谁能驾驭真正的毒与蛊。”
柳蝉衣手上用力,藤蔓收紧。
“闭嘴。”她说,“你不够格谈这个。”
我走过去,轻轻拨开她的藤蔓。
“让她说。”我说,“她说得对。”
柳蝉衣转头看我,眼神有点冷。
“你疯了?”她说,“她刚才想杀你。”
“我知道。”我点头,“但她失败了。而且她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逼我出手。她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超过了那个人。”
“哪个‘他’?”柳蝉衣问。
我没回答。
低头看着花倾城。
她仰着脸,嘴角带血,眼里有泪光。
“你……你终于超过他了……”她轻声说,“师父说得没错,只有你能同时掌控毒与蛊。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认主的。”
全场静了下来。
风卷着灰烬打转,没人说话。执法堂残部还跪在地上,一个个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柳蝉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倾城,慢慢收回藤蔓。
“行。”她说,“那你以后归他管。要是再敢耍花样,我不用蛊,直接拿刀砍了你。”
花倾城没动,只是低头应了一声。
我站在原地,手又插回怀里。果核渣还在指尖,没扔。
抬头看了眼天。
火光映得云层发红,像是谁在天上烧了一锅汤。
“这一战。”我开口,“叫《毒蛊双绝·巅峰对决》。”
没人接话。
柳蝉衣站到我左边,花倾城趴在地上没起来。远处还有零星爆炸声,应该是最后几张贴雷符在烧。
我往前走了两步,踩到那支断掉的藤蔓簪。
弯腰捡起来,放在掌心看了看。
原本泛着幽光的藤条,现在已经干瘪发黑。我用力一捏,咔嚓碎成几段。
扔在地上。
转身看向柳蝉衣。
“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她摇头。
“不知道。”
“那就跟我走。”我说,“我们还得找几个人。”
她问:“找谁?”
我刚要开口——
花倾城突然抬头,声音很轻。
“赵日天……他已经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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