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岁末的盘点与新岁的期许
腊月初八的清晨，青风村飘起了细碎的雪，像撒在屋顶上的糖霜。祠堂的屋檐下挂着两界的年货——人界的腊肉、香肠晾得油亮，异界的“星脯”“晶肠”则泛着淡淡的光，两种肉香在雪雾里交织，勾得人心里发暖。
我和星璃在祠堂里整理今年的收成账本，她的能量板上记录着两界作物的产量、农具的改良次数，还有草药铺的收支；我的纸质账本上则画着密密麻麻的图表，同心稻的增产曲线、甜晶麦的品质评级，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得清清楚楚。
“你看这里，”星璃指着能量板上的一组数据，“两界合制的农具推广后，秋收效率比去年提高了四成，还减少了三成损耗。”她翻到下一页，上面贴着孩子们画的“农具使用图”，歪歪扭扭的线条里，能看出人界的木柄和异界的能量装置结合得越来越默契。
父亲和星璃的阿爸在旁边盘点种子，竹筐里装满了各种作物的种子——同心稻的种子一半金黄一半银白，甜晶麦的种子裹着层银膜，还有新培育的“雪麦”“耐寒薯”，每种种子旁都插着小木牌，写着产量、特性，还有最佳种植时间。
“这些种子得分类藏好，”父亲往筐里撒了把干燥的稻壳，“防潮防虫，开春才能种出好苗。”星璃的阿爸则用能量在筐外罩了层薄光：“再加上这个，能保持种子的活性，就算存到明年夏天也没问题。”
秦老汉扛着个大算盘走进来，算盘珠子是人界的檀木做的，算珠间却嵌着小块能量晶，拨起来又快又准。“来，算算今年的结余！”他把算盘往桌上一放，噼里啪啦打了起来，“粮食够吃，种子有余，还攒下不少钱，开春能再盖两座育苗棚！”
他边算边念叨：“今年新修的水渠派上了大用场，夏天的暴雨没淹着田；两界茶卖得好，换了不少新粮种；知同堂的孩子们识了不少字，还能看懂简单的能量符号……”算着算着，他忽然停下，抹了把眼角：“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像样了。”
母亲和岳母端来刚煮好的腊八粥，锅里的食材丰富得很——人界的糯米、红豆、花生，异界的甜晶麦、星果干，还有两生稻的糙米，熬得黏糊糊的，盛在碗里冒着热气，甜香混着米香，驱散了岁末的寒气。
“尝尝这个，”岳母给王奶奶盛了碗粥，特意多加了些软糯的星果干，“今年的粥里加了‘福运草’，是碎星谷的老人说的，喝了能健健康康过新年。”
王奶奶喝着粥，看着满祠堂的收成，笑得合不拢嘴：“想当年刚和异界通联的时候，谁能想到有今天？地里长着两界的粮，手里用着两界的家伙，连粥里都有两界的甜……”
下午，孩子们来祠堂帮忙贴“福”字，人界的红纸上写着“五谷丰登”，异界的能量纸上则画着星纹符号，代表“岁岁平安”。小胖墩踩着板凳，把一张红福字贴歪了，阿羽立刻用能量轻轻一推，福字就端端正正地粘在了门框上。
“贴歪了不好吗？”小胖墩挠挠头。星璃笑着解释：“人界的说法，福字歪一点叫‘福到（倒）’，异界的符号正一点叫‘星稳’，这样又到又稳，最好。”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又跑去给粮仓挂彩绳——人界的红绳和异界的光绳缠在一起，在风中轻轻摇晃，像串起了两界的祝福。
傍晚时，雪停了，夕阳给祠堂镀上了层金边。我和星璃把账本和能量板整理好，放在祠堂的供桌上，旁边摆着今年收成最好的一束同心稻和一串甜晶麦。星轨智者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敬天地，谢馈赠；敬过往，盼来年。愿两界常安，岁岁丰登。”
大家对着供桌深深一拜，父亲的眼里闪着光，星璃的阿爸嘴角带着笑，秦老汉的皱纹里盛着满足，王奶奶的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星果干。
走出祠堂时，孩子们正在雪地里堆雪人，雪人堆得又高又胖，戴着人界的草帽，围着异界的光围巾，脸上用能量画着大大的笑脸，看着就喜气洋洋。
我和星璃并肩走在雪地上，脚印深深浅浅，却紧紧挨着。“明年，”星璃忽然说，“我们把《两界农事录》编完，再教孩子们学种两界花，让青风村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还要修座两界图书馆，”我补充道，“把所有的账本、图纸、故事都存进去，让后人知道我们是怎么把日子过起来的。”
晚风带着雪的清冽，吹得人心里敞亮。远处的知同堂亮起了灯，窗纸上映着孩子们读书的影子，还有父亲和星璃阿爸讨论春耕的身影。忽然明白，所谓的岁末盘点，从来不是简单的数字相加，而是细数这一年的耕耘与收获，是看到两界的智慧在土地里生根发芽，是把彼此的期许藏进新岁的计划里，像这祠堂里的种子，在寒冬里积蓄力量，等着在春天，长出更繁茂的希望。
雪地上的雪人笑盈盈地站着，像在守护这岁末的温暖，也像在期盼着新岁的甜。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两界的烟火里，一年又一年，慢慢写成最圆满的篇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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