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江湖名宿,但凡在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尽数到场。
这场婚礼的规格,已然超越了普通的国公纳妃,近乎国典。
府内最大的广场被布置成典礼现场,红毯铺地,鲜花簇拥,礼台高筑。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端坐主位,面带微笑,只是若仔细观察,能发现李世民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
吉时已到!
礼炮再鸣,鼓乐喧天。
在万众瞩目之下,李寻欢一手牵着凤冠霞帔的长乐公主,身后跟着同样盛装、风姿各异的焰灵姬、雪女、武媚娘、弄玉、晋阳公主、乌丝娜六位新娘,缓步踏上红毯,走向礼台。
这一刻,无论知情与否,所有宾客都被这前所未有的景象所震撼。
七位绝色,如同七颗璀璨的星辰,环绕在李寻欢身边,那画面美得令人窒息,也惊世骇俗。
“一拜天地——!”
司仪官拖长了声音,高声唱喏。
李寻欢与七位新娘转身,面向南方,准备躬身行礼。
就在他们弯腰的前一刹那,异变陡生!
“轰隆——!!!”
一声并非来自人间,仿佛源自九幽深处,又似来自太古星空的巨大轰鸣,毫无征兆地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炸响!
整个长安城,不,是整个天地,都为之剧烈一震!
周国公府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种空间的扭曲与折叠,使得光线都无法正常穿透!
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内部充斥着混沌气流与破碎星辰光影的漩涡,以周国公府后院为中心,悍然浮现!
狂暴的苍茫气息如同决堤的星河,倾泻而下!
广场上的红色绸缎疯狂舞动,杯盘震颤作响,修为稍低的宾客直接被这股威压震慑得脸色发白,几欲瘫软!
“那…那是什么?!”
“天现异象!!”
“保护陛下!护驾!”
现场瞬间一片大乱!
侍卫们惊慌失措地涌向礼台,百官骇然失色。
“终于…来了!”
李寻欢猛地直起身,眼中精光爆射,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他眉心的情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一轮小太阳,将他与七位新娘笼罩在内,抵御着那恐怖的威压。
“姐妹们!按计划行事!”
焰灵姬娇叱一声,身上大红嫁衣无风自动,粉色魔气冲天而起,与倾泻而下的苍茫气息狠狠撞在一起,发出嗤嗤的巨响!
她竟是以一己之力,暂时挡住了大部分倾泻向宾客区域的威压!
“冰封寰宇!”
雪女清冷的声音响起,她足尖轻点,极致寒气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瞬间将礼台周围数十丈的地面冻结,形成一道晶莹的冰墙,进一步阻隔了气息的扩散,并稳定了混乱的人群。
“乾坤定元阵,起!”
武媚娘早已将数个阵盘暗中布置在广场四周,此刻她双手结印,冷静启动阵法!
道道流光从地面升起,交织成网,配合着雪女的冰墙,共同构筑起一道坚实的防御结界,将大多数宾客保护在内。
弄玉盘膝坐在冰墙之内,焦尾琴置于膝上,十指翻飞,清越而充满安抚力量的筝音如同春风化雨,驱散着人们心头的恐惧与混乱。
长乐公主与晋阳公主紧随李寻欢身侧,长生诀的生机之力全力运转,化作柔和的白光,辅助情印光罩,稳定着核心区域。
乌丝娜看着那仿佛要吞噬天地的巨大混沌漩涡,以及从中传出的、让她血脉沸腾又本能战栗的古老气息,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再次发出了那蕴含原始力量的呼哨!
“吁律律——!!”
这一次,她的声音更加高亢、悠长,仿佛带着整个草原的意志,不再是单纯的安抚,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沟通!
音波如同实质的涟漪,撞向那混沌漩涡,竟让那漩涡旋转的速度微微一滞!
李寻欢感受着乌丝娜音律中的力量,又看了看各司其职、配合无间的众位新娘,心中豪气干云!
他朗声长笑,声音盖过了天地间的轰鸣:
“哈哈哈哈!好!天地为证,混沌为贺!这才配得上我李寻欢与诸位夫人的婚礼!”
他转身,看向虽然被结界保护,但依旧面露惊骇的李世民与众多宾客,拱手道:“岳父大人,诸位!不必惊慌!此乃天地异象,为我等婚礼助兴而来!仪式继续!”
“继续?!”
礼部尚书差点晕过去,指着天上那恐怖的漩涡,“周国公!这…这…”
“司仪官!”
李寻欢不理他,目光如电,看向那已经吓傻了的司仪官,“喊礼!”
司仪官双腿打颤,但在李寻欢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还是鼓起残存的勇气,用变了调的声音嘶喊道:
“一…一拜天地——!!”
李寻欢与七位新娘,就在那混沌漩涡之下,在那倾泻的苍茫气息与轰鸣声中,对着那扭曲的、代表着未知洪荒的“天地”,深深一拜!
这一拜,仿佛触动了某种规则。混沌漩涡旋转的速度猛地加快,一道粗大的、完全由苍茫气息构成的光柱,如同桥梁般,从漩涡中心垂落,目标直指礼台上的李寻欢八人!
“二拜高堂——!”
司仪官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寻欢八人转身,对着主位上虽然强自镇定,但脸色也已发白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再次躬身下拜。
那垂落的苍茫光柱已然临近,恐怖的压力让武媚娘布下的结界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焰灵姬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雪女的冰墙也出现裂痕!
“夫妻对拜——!!”
最后一声唱喏响起。
李寻欢与七位新娘,彼此对视。
在焰灵姬倔强的眼神、雪女清冷中的坚定、武媚娘的睿智从容、弄玉的温柔信赖、长乐的深情依偎、晋阳的纯真勇敢、乌丝娜的野性认同中,他看到了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决心。
八人,就在那即将降临的洪荒光柱之下,完成了最后的对拜!
礼成!
就在夫妻对拜完成的瞬间,李寻欢眉心的情印与七女的气息彻底交融,一股圆满、和谐、蕴含着无限可能与情念的力量勃然爆发,与那垂落的洪荒光柱轰然对撞!
没有爆炸,只有一声仿佛开天辟地般的道音清鸣!
光芒散去,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礼台上,李寻欢与七位新娘的身影,连同那道洪荒光柱,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那缓缓收缩的混沌漩涡,以及满地狼藉和目瞪口呆的宾客。
天空,渐渐恢复了清明。
李世民望着空荡荡的礼台,沉默了许久,最终,他缓缓站起身,对身边依旧震惊难言的长孙皇后,以及满场寂然的百官,用一种复杂无比,却又带着一丝释然与骄傲的语气说道:
“诸卿…都看到了?这便是朕的…女婿与儿媳们。”
他顿了顿,声音传遍全场:
“他们的婚礼,天地共证!他们的征途…是那星辰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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