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蹲在山谷里戳地上的战斗痕迹,黑袍人的破袍子碎片挂在荆棘上,被风吹得跟招魂幡似的。灵溪阁主拄着根拐杖——其实是根断了的剑鞘,慢悠悠地晃过来:“这乌鸦帮的蠢货,打架还不忘掉钱包。”他捡起个绣着乌鸦的钱袋,倒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三颗石子和半块发霉的饼。
回灵溪阁的路上,灵狐叼着片黑袍布当披风,一路蹦蹦跳跳,活像个刚打赢架的小霸王。林风瞅着它那得意样,忍不住笑:“等会儿碰到乌鸦帮的残党,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话音刚落,灵狐突然对着树后龇牙,窜出个脑袋上包着绷带的黑袍人,手里还攥着半块饼,见了他们撒腿就跑,鞋都跑飞了一只。
第二天交易处的热闹堪比庙会,王福举着个喇叭喊:“最新消息!灵风域发现神秘遗迹,据说里面有能让人长三头六臂的神药——就是副作用可能是长满脸毛!”林风正蹲在摊位前挑疗伤丹,听见这话差点把手里的药瓶捏碎。
“真的假的?”旁边个黄衣修仙者凑过来,脑门上还贴着块创可贴,“我二舅姥爷的三表哥上次去探遗迹,回来兜里就多了块石头,说是能治脚气。”灰袍修仙者赶紧接话:“那算啥!我听说遗迹里的门是用巧克力做的,啃开就能进去,就是怕化了。”
林风听得直乐,刚想搭话,后颈突然一凉——回头瞧见三个黑袍人跟电线杆似的杵着,兜帽底下露出的眼睛瞪得跟铜铃,其中一个还在偷偷啃包子,油星子滴在黑袍上,活像块撒了芝麻的脏抹布。
“你瞅啥?”林风故意把嗓门提得老高,周围的人全看了过来。黑袍人老大梗着脖子:“瞅你咋地!偷了我们的……”话没说完就被灵狐打断,小家伙“嗷”地扑过去,一口咬住他的袍角,愣是把人拽得一个趔趄,兜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抓小偷啊!”林风顺势大喊,周围的修仙者们立刻围成圈,有人举着刚买的菜刀:“好啊你们乌鸦帮,上次偷我家鸡下蛋,这次还想抢东西?”王福更是从摊位底下摸出根擀面杖:“我作证!这伙人昨天还想偷我晒的红薯干!”
混乱中,黑袍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其中一个还被塞进了装灵草的筐里,只露出个脑袋,活像颗刚出土的萝卜。林风趁机溜到出口,刚要松口气,又撞见群黑袍人堵门,为首的举着把锈剑:“小子,这次看你往哪跑!”
“往这跑!”林风拽着灵狐就往旁边的假山钻,黑袍人追得急,愣是把自己卡在假山缝里,上不去下不来,嘴里还喊:“给我放箭!用……用上次买的过期符篆!”结果符篆扔出来全成了灰,还呛得他直咳嗽。
等灵溪阁主带着弟子赶来时,只见黑袍人要么挂在树上,要么卡在石缝里,最惨的那个正被灵狐追着抢他怀里的酒葫芦。阁主摸着胡子乐:“把他们都扒了黑袍,送后厨当抹布——记得先洗洗,一股汗臭味。”
回到房间,林风跟阁主说想去遗迹瞅瞅,阁主正用乌鸦帮的黑袍擦桌子,闻言差点把桌子腿拍断:“你疯了?那地方听说进去的人,出来不是多了个尾巴,就是少了颗门牙!”林风掏出从黑袍人那搜来的地图,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圈,写着“宝贝在这”,旁边还有个小人正被怪兽追着跑。
“你看,”林风指着地图,“说不定真有好东西。”阁主瞅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这画地图的是乌鸦帮老三吧?上次他给我画的藏宝图,结果指到了茅房!”灵狐突然叼来张纸条,是从酒葫芦里掉出来的,上面写着:“遗迹里的机关是用糖葫芦做的,舔化了就能过。”
最后阁主还是给了林风一袋子东西:三瓶快过期的疗伤丹,一张写着“此路不通”的地图,还有个破罗盘,指针转得比陀螺还快。“去吧去吧,”阁主挥挥手,“记得给我带点遗迹里的土,我好种种花——要是看到乌鸦帮的,帮我问问他们啥时候还我那坛桂花酒。”
出发前,王福塞给林风个布包:“里面是烤红薯和俩茶叶蛋,路上吃。”林风刚要走,灵狐突然叼着个黑袍人的面具跑过来,往他脸上一扣,别说,还挺合适。林风摸着面具笑:“走了小祖宗,咱去看看那巧克力门到底好不好吃。”
灵狐“嗷呜”一声,跳上他肩头,爪子还攥着颗从黑袍人那抢来的糖。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老长,看着倒不像去冒险,反倒像去赶庙会。至于那些还在灵溪阁后厨当抹布的黑袍人?估计正哭着后悔没早点改行卖红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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