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明知不敌，却仍要死战。
赛飞儿的出现，早已在卡厄斯兰那的预料之中。
133次轮回的经历，已经让他能预料到绝大部分事件。
就比如，接下来扎格拉斯会趁乱偷走『理性』火种，而自己也会用『岁月』神迹回溯时间。
紧接着，扎格列斯和赛飞儿便会对『岁月』神迹感到震惊。
太熟悉了。
熟悉的都有些疲惫了。
如果可以，卡厄斯兰那已经不想再继续无趣轮回下去了。
无奈『负世』在肩，为了实现伙伴们的祈愿，也为了将翁法罗斯的轮回终结，他无路可退。
这是一条无关乎抉择，无关乎存亡，无关乎善恶的末路。
同上所言，卡厄斯兰那施展欧洛尼斯神迹，将怀抱着『理性』火种的扎格列斯抓回现世。
然后，在它惊骇目光中，卡厄斯兰那沉下声，疲倦道：
“我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所以更不想浪费口舌。”
“听好，贼灵，交出火种，就当我们从未交锋过。”
“这样，你们和这个世界都能得到拯救。”
“桀桀桀，说得比吟游诗人唱的还好听！”扎格列斯嘲笑卡厄斯兰那，“说什么『拯救』……”
“要本大爷说，你自己就是翁法罗斯天大的祸患！”
“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
“承载十二颗火种？别开玩笑了，你只会被神火吞噬，然后拉这个世界给你当陪葬……！”
卡厄斯兰那：“……”
闭眼沉思片刻，卡厄斯兰那吐出一个数字，“一百三十四。”
那刻夏不解，“什么？”
“这是我经历的第一百三十四次轮回。”卡厄斯兰那表情没有任何波动，语气平静：“已为我承载的火种数量，是……”
“一千五百九十六。”那刻夏替卡厄斯兰那做出回答。
【星：可见的疲惫。】
【丹恒：所以，也能理解盗火行者当初为何会那样了。】
【阿格莱雅：每一世都不被世人所理解，孤身对抗逐火，甚至还要亲手杀死曾经的伙伴。】
【凯文：这就是代价，名为『救世主』沉痛的代价。】
“一千多颗火种，区区一个黄金裔，怎么可能？！”扎格列斯为火种的数量而感到震惊。
它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白毛剑士能承载这么多颗火种。
“我能一路走到这里。”
“就是证明。”
“可总有一天……你会被焚烧殆尽。”那刻夏表情严肃。
“当然，神火总有一天会烧毁我的眼球，令我盲目……”
“但在那之前，它们还能为『侵晨』淬火。”盯着扎格列斯，卡厄斯兰那眼神冰冷。
“这样在我剖开你的胃囊时，你就不会感受到痛苦。”
一股寒意。
流遍扎格列斯全身。
“你……你！”
卡厄斯兰那强调：
“这是最后通牒。”
133次轮回，卡厄斯兰那每次都会遇到这种情况，起初，他还愿意花时间和众人解释。
但随着轮回叠加，他不愿意在这种『琐事』上多花时间。
毫无作用。
此世的黄金裔们，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也不可能理解，逐火只会将翁法罗斯拖入『毁灭』。
所以。
就以行动诠释意义吧。
背负『世界命运』，孤身狩猎十二『泰坦』，收纳『火种』，力量的强大，已经无需『伙伴』。
悄无声息间。
卡厄斯兰那踏上了和逐火之旅一样的道路，而那条路并不能为翁法罗斯带来任何希望。
未来的白厄，也肯定能和卡厄斯兰那一样，杀死『刽子手』，接下他肩上沉重的命运。
如此往复，直至在翁法罗斯构建一个不可破的『轮回』。
【星：心态出问题了。】
【白厄：嗯，但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那刻夏：别如此菲薄未来的自己，别忘了，卡厄斯兰那体内可是有『理性』火种。】
【那刻夏：他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出现错误，如此极端也并非是忘记初心，而是他没得选。】
【来古士：所以，你们能理解『智识』为何霸道了么？】
【来古士：博识尊算尽了已知宇宙的所有，祂早已在暗中为世间一切布下注脚，注定未来。】
【来古士：身在其中，我们不可能违背祂算出的既定，就如同翁法罗斯当中的黄金裔，只能依照祂算出的那般，付诸一生。】
【博识尊：】
【来古士：为了求一个『生命第一因』的答案，祂以『帝皇』为媒介，发动了『智械战争』。】
【星：@黑塔，真的吗？】
【黑塔：我说过的，大机械头从不会向世人投下目光，祂从在意寰宇中是否会……】
【拉帝奥：当『理智』达到无人企及的巅峰，那么『情感』就会与『理智』互为极端，当求知成为本能，生命也就无足轻重。】
“假设这个世界的未来存在一亿种可能，不管怎么看，那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都指向了『毁灭』的结局。”
“就算这样，本大爷也会用遭世人唾弃的神力，实现那亿分之一的可能……！”
逃了一辈子，依靠『诡计』瞒过『死亡』的扎格列斯，面对卡厄斯兰那这位『刽子手』。
不再选择逃避。
毕竟，身为『诡计』泰坦的它何尝没一个『救世』梦想呢！
“小鬼……！”
“你要是真有种，就先跨过本大爷的尸体……！”
“巴特鲁斯！”角落中的赛飞儿因它的发言而感到震惊。
她没想到，扎格列斯居然会做出如此背弃『诡计』的举动。
“桀桀桀！”
“猫儿小贼，快逃，去找阿格莱雅……”扎格列斯示意。
“这小鬼，绝不是你我二人联手能解决的威胁……！”
胆小的贼灵。
挡在卡厄斯兰那身前。
它知道，自己绝不是卡厄斯兰那的对手，但是，它不会在此刻退缩，它可是『诡计』泰坦啊！
卡厄斯兰那：“……”
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留情，『侵晨』划过扎格列斯，炙热的火种淬炼剑锋，像刺穿一块柔软的豆腐一样，收下它的生命。
『理性』火种。
也重新出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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