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冷静的暴君。
左走走，右晃晃。
收集到足够多信息后的昔涟和开拓者，找上了海瑟音。
“天外之海的鱼儿们，在湖中歇息的如何？”
“凯撒与城邦代表们即将入场，若准备妥帖，便随我一同游去议会吧。”海瑟音发出邀请。
开拓者摇头拒绝。
随即举起了三根手指。
当然，三根手指并非是指开拓者有三罪，而是在出发前，开拓者有三个问题想要问海瑟音。
开拓者一问：
“关于你的身份……”
海瑟音一答：
“我是奥赫玛的骑士统领，逐火君的大将，也是凯撒的近侍。”
“除却这些刻着繁复名号的鳞片，我只是凯撒身侧的一尾游鱼，一柄剑旗。”
开拓者二问：
“关于凯撒……”
海瑟音二答：
“如你所见，
她是奥赫玛的女皇，黄金战争的终结者，黄金裔的领袖。”
“其余更多，
我身为臣子不便妄议。”
开拓者三问：
“关于这里的黄金裔……”
海瑟音三答：
“在这里的黄金裔，皆是逐火军中的佼佼者——”
“『曳石爵』阿波罗尼与『吟风爵』维吉妮娅。”
觉察到海瑟音目光的阿波罗尼向开拓者投来灿烂笑容。
至于维吉妮娅，则脸红着躲在阿波妮娅身后。
“他们是逐火军的参谋和士官，一人为凯撒出谋划计，一人将她的无上功绩书作诗篇。”
【星：这位史官真的会如实记载凯撒暴虐的一生吗？】
【丹恒：我想，凯撒不会在意自己的曾经，她会直面历史，并令史官如实记载她的一生。】
【阿格莱雅：更何况，在维系历史真相这一点上，作为史官的维吉妮娅可真是“刚正不阿”。】
“『断风爵』拉比努斯与『冬霖爵』塞涅卡。”
他们仍在对峙，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始终针尖对麦芒，但只是怒声对骂，却迟迟没动手。
“他们是逐火军中强大的战士，用剑刃和风暴扫清逐火的前路。”
【万敌：呵。】
【万敌：彼时的悬锋人可真是怯懦，只敢以言语论高低。】
【白厄：……你这种四肢发达的人当然不理解了，言语往往都比武力更能解决思想的分歧。】
【凝光：连凯撒手下的两位大将都有了意见分歧，她的统治真就只以暴力、杀戮来维系。】
“『命运爵』，
知晓神谕的圣女，现在城中只有名为缇宝这一位。”
“为统合天下神谕，凯撒将她们虏作质子……不过，她们如今是奥赫玛重要的先知。”
“『金织爵』阿格莱雅，
呵，她不喜欢被人背后议论，你还是亲自去认识她吧。”
【星：原来是用这种办法解决问题吗，真不愧是凯撒呢！】
三问结束。
开拓者退至昔涟身后。
“同盟会议……”
昔涟双手抱胸，朗声：“感觉有些紧张起来了呢。”
“既然是刻律德菈主持的会议，想必是个了解『律法』动向和当今时代的好机会……”
开拓者点头。
于是，简单交流后，开拓者和昔涟便跟着海瑟音的洋流。
进入了会议的内场。
此刻，正如先前白厄和那刻夏的那场辩论一样，广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热议声不绝于耳。
爱普斯代表忧心：
“帕福斯的兄弟，你说这凯撒提前召开会议，又要干什么？我的家乡可经不起折腾了……”
帕福斯代表厌恶：
“谁知道呢。”
“先说要狩猎泰坦，又说有什么更大的灾厄……我看她的疯病才是最大的灾厄。”
拉冬代表很是赞同：
“哼，可不是吗！又是黄金裔，又是『救世主』，我们这些凡人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
诸如此言，数不胜数。
各大代表们，或多或少都表示了对凯撒的愤怒，但没有一个敢走到海瑟音面前，明面反抗。
而海瑟音，也对这些言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凯撒明确表示愤怒前，她都打算保持中立。
“气氛还真是凝重啊……”
昔涟回忆道：
“记得史书上说，凯撒当年是靠着三门火炮，瞄准黎明云崖，让所有城邦代表乖乖听话的。
“不知在这个轮回，历史会不会重演呢。”
【琴：……】
【凯亚：这可真是……简单又有效的解决办法呢。】
【优菈：各城邦代表们没有斥责凯撒这种独裁的行为么。】
【凝光：可能有，但他们的下场可以预料，池塘中的尸首还没有填满，代表们也有顾忌吧。】
【刻晴：炮瞄会议，这真的是一位君王能做出来的事吗？】
“凯撒确实做过类似的事，而且不止一次。”海瑟音微笑：
“至于历史是否会重演……二位稍后就会明白了。”
她伸手示意。
在阿格莱雅的身边，有两个空着的席位无人落座，“那是留给两位的特等席，敬请落座。”
显然。
代表们现在火气很大。
从耳畔的喧闹，开拓者就能够判断出来了。
自她落座起，周围代表就一直在细数凯撒的罪恶，从肃清圣城元老到征伐泰坦，再从宣扬黄金裔逐火救世论，到革新旧时代。
虽然，昔涟一直在以客观角度解释凯撒非议不断的一生。
但是……
那始终都只是历史书。
历史是有偏见的！
丹恒就跟她说过，“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莫雷特，每个人都能发表自己对历史的偏见”。
所以，开拓者既没有听取昔涟的“客观发言”，也没有采纳海瑟音既代表对凯撒的“偏见发言”。
她以公民的议论、之前跟凯撒的短时间接触、阿格莱雅对凯撒的下意识行为……多个方面。
总结出了，此世的凯撒在她心中究竟是哪五个大字——
“冷静的暴君。”
她像位冷静的执棋者，以世界命运为棋盘，与神明对弈。
棋盘上的棋子，在她看来都是取胜必要的牺牲，这也是为什么她被世人称为“暴君”的原因。
棋子无法理解执棋者，亦如凡庸永远也无法理解“天才”。
可是。
与她对弈的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
开拓者仍在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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