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博,你的目标是什么?”李子明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就为了这一句‘撒浪嘿’?一句来自那个韩国女人的、廉价的、可能转头就忘的好意?”
展博张了张嘴,想反驳“撒浪嘿”不廉价,但看着李子明的眼睛,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一张门票,几句好话,换一句‘撒浪嘿’,”
李子明继续,语速平缓,
“然后呢?你的生活就圆满了?你就达到人生巅峰了?金秀雅会因为一句‘撒浪嘿’就对你另眼相看?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他微微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清醒,
“展博,别骗自己了。你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是你逃避真正问题的借口。”
“我…我没有逃避!”展博梗着脖子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像个追星的小丑一样,围着金秀雅转,只为了一句飘渺的认可?还是…勇敢地去追求那个你真正放在心里的人?”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宛瑜紧闭的房门。
展博的身体猛地一震!一种迟来的刺痛的感觉,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你为了这张票,对着你姐卑躬屈膝,”
“对着宛瑜死缠烂打,扭曲作态,你回头看看你自己,为了这一句虚无缥缈的‘撒浪嘿’,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你的尊严呢?你的底线呢?值得吗?”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握着门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一句泡菜味的‘撒浪嘿’,值得你放弃可能属于你的整个春天吗?值得你用这种…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方式去换取吗?”
他站起身,走到展博身边,只是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展博的肩膀。
“好好想想吧,展博。别为了这些不重要的东西,让自己后悔一辈子。有些机会,错过了,就真的没了。”
他深深地看了展博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无奈,有劝诫,也有一丝期望。
说完,李子明不再停留。他转身,目光扫过茶几上已经凉透但依旧丰盛的早餐。
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从餐盘里拿起一根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随意地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事了拂衣去”的洒脱。
他叼着油条,不再看僵立当场的展博,迈着轻松的步伐,径直走出了36大门,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光影里。
只留下咀嚼油条的轻微“咔嚓”声,在寂静的客厅里短暂回响,然后消散。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
展博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木偶,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低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两张被攥得有些变形的演唱会门票。
票面上,东方神起成员绚烂的笑容此刻显得如此刺眼和虚幻。李子明的话语,一遍遍冲刷着他发热的大脑和混乱的心绪。
“你的目标是什么?”
“一句廉价的撒浪嘿?”
“值得放弃整个春天?”
“别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每一个问题,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金秀雅的笑容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宛瑜甩票时那带着怒气的眼神,是自己对着胡一菲谄媚时扭曲的表情。
他手中的门票,仿佛变成了烫手的烙铁,也灼烧着他混乱的认知。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眼神空洞,脸上交织着震惊、羞惭、迷茫和一种被戳穿后的无所适从,一副彻底痴傻了的模样。
而在客厅的“龙椅”上,女皇胡一菲陛下,正大马金刀地重新端坐。
她优雅地拿起一个蟹黄包,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丰腴的蟹黄和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绽放。
她又舀起一勺温热的鸡茸粥,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胜利者的金色光晕。
她的嘴角沾着一点金黄的油渣,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像一枚耀眼的勋章,无声地彰显着她在这场晨间闹剧中的最终胜利和掌控全局的得意。
她看着眼前如同石化的弟弟,眼中尽是运筹帷幄、看透一切的了然和愉悦。
胡一菲内心;小样和我斗,你还太嫩了,我的傻弟弟!我只要自己略微出手(背地里“威胁”李子明再次下场),你就得乖乖“臣服”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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