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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秦广王亲口许诺的“尚方宝剑”和“项目资金”，顾满回到革新司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司内众人早已翘首以盼，见到他安然归来，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主事！殿下怎么说？”钟小妹最是心急，连忙问道。
顾满清了清嗓子，模仿着秦广王那威严的语调（当然，柔和了九成九）：“嗯……北境之事，尔等有功……善后事宜，革新司牵头……”
“哇——！”没等他说完，阿飘就兴奋地尖叫一声，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咱们成总指挥了！发达了发达了！”
欧冶大师更是激动得一把扔掉手里的锤子（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嗷”一嗓子蹦起来：“资源优先调配！哈哈哈！俺那些研究经费终于有着落了！主事，俺申请第一批资源，用来升级咱们司的防御阵法，再给俺弄点‘幽冥玄铁’和‘九阴真水’……”
眼看他就要报出一长串天价材料清单，顾满赶紧抬手打断：“停！大师，预算要一步步来，咱们先得把章程做出来，递交审批。”
“哦，对，章程，章程……”欧冶大师挠着乱发，嘟囔着，“得写得漂亮点，多要点……”
钟小妹已经恢复了冷静，拿出随身玉简开始记录：“主事，牵头重建北境，涉及部门众多，协调难度极大。我们需立刻成立专项小组，明确分工，制定详细计划书，尤其是资源预算部分，必须精确到每一块‘阴德石’的用途……”
看着她瞬间进入工作状态，顾满满意地点点头。有钟小妹这个“大管家”在，内政方面他基本可以高枕无忧。
“此事由你全权负责，组建团队，拟定初步方案。”顾满授权道，“欧冶大师辅助你进行资源评估和技术规划。”
“是，主事！”钟小妹干劲十足。
“阿飘。”
“在呢主事！”阿飘立刻飘到面前。
“你负责信息收集和对外联络，重点关注其他相关部门对北境重建的态度，以及……陆判官那边的残余动向。”
“明白！保证连他们每天喝几碗孟婆汤都打听出来！”阿飘拍着（并不存在的）胸脯保证。
顾满又看向正在耐心喂牛结实喝汤的孟婆：“孟婆，陛下的伤势和牛结实的恢复，就辛苦你了。另外，北境重建，民生安抚是关键，尤其是对那些受创魂魄的心理疏导和治疗，需要你拿出一个方案来。”
孟婆温柔点头：“主事放心，老身省得。”
最后，顾满的目光落在埋头跟一碗羹汤“搏斗”的牛结实身上。牛结实似乎感觉到目光，抬起头，露出一个憨憨的、带着点迷茫的笑容，嘴角还沾着汤渍。
顾满走过去，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魂体凝实了不少）：“老牛，快点好起来，北境那边，还有很多硬仗要打，少不了你这把开路斧头。”
牛结实虽然听不懂太复杂的话，但“打仗”、“斧头”这几个词似乎触动了他某些深层记忆，他用力点了点头，含糊道：“嗯！打架……俺……行！”
安排完各项工作，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革新司内一片繁忙景象，却井然有序，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顾满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心中欣慰。他信步走到后院，这里被孟婆开辟出了一小片“药圃”，种着些阴间特有的安魂草、凝魄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在药圃旁边，竟然还支起了一个小小的灶台，上面架着一口大锅，里面正咕嘟咕嘟地炖着什么东西，香气四溢——那是孟婆用边角料和普通阴植熬制的“员工福利汤”，能微弱滋养魂力。
这俨然成了革新司的“内部食堂”。
此刻，白无常正毫无形象地蹲在灶台边，手里拿着个小碗，眼巴巴地看着锅里，长舌头都快掉进去了。
“孟婆妹子，好了没啊？香死俺了！”
黑无常则抱着臂膀，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但眼神也不时瞟向那口锅。
看到顾满过来，白无常立刻嚷嚷：“顾老弟，快来管管！孟婆妹子这汤熬得也太慢了，俺这勾魂的力气都快等没了！”
孟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七爷，火候不到，药力不足，喝了也是白喝。您再催，这碗可就没您的份了。”
白无常立马闭嘴，做乖巧状。
顾满失笑，看来革新司不仅成了香饽饽，连这“食堂”都成了吸引大佬的据点。他凑过去看了看锅里翻滚的、色泽莹润的汤汁，赞道：“孟婆，你这手艺，都快赶上你的专业汤药了。”
孟婆笑了笑：“主事过奖了，不过是些粗浅功夫，给大家暖暖魂罢了。”
就在这时，钟小妹拿着一份卷宗匆匆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神情：“主事，刚刚功曹司派人送来一批积压的、与北境相关的旧档案副本，说是配合我们调查。但是……里面混了一份很奇怪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顾满接过卷宗。
钟小妹指着其中一份材质明显不同、边缘有些焦黑卷曲的残破纸张：“就是这个。看起来像是某种……建筑设计草图的一角，但上面的符文和结构，我从未见过，不像是地府的制式。而且，送档案来的功曹说，他们也不记得这份东西是何时、何人放入档案库的，清理时才发现。”
顾满拿起那张残图，入手冰凉，材质非纸非帛。上面的图案确实古怪，线条扭曲，勾勒出一个不完整的、似乎带有穹顶和复杂管道的结构，旁边的注释文字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幽冥篆文，连他都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词——“熔炉”、“循环”、“净化”……
熔炉？循环？净化？
他心中猛地一动，想起了在北境寂灭圣殿下方，那个巨大的、吞噬魂魄的“消化池”！
这残图上的结构，虽然不完整，但那股意图……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方向好像截然相反？一个是为了毁灭与吞噬，另一个……是为了“净化”？
这东西，怎么会混在北境的旧档案里？它描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东西先放我这里。”顾满将残图收起，对钟小妹道，“继续接收档案，仔细筛查，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
他隐隐感觉，这张意外的残图，或许会牵扯出另一条意想不到的线索。
革新司的“食堂”依旧飘香，工作的氛围热火朝天。但在这一片蓬勃之下，新的谜团，已悄然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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