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爬到墙头上,夜老二正蹲在院里磨镰刀,心里头盘算着,老五上回说回信,算算日子,这几日应该也快到了。
他直起身拍了拍裤子,冲屋里喊,“爹,娘,我去趟驿站,看看有没有老五的信”。
“去吧,路上当心”。
李桂香的声音从灶房里传出来。
这话刚落音,胖丫就像只小麻雀似的从屋里飞出来,小短腿“噔噔噔”跑到夜老二跟前,仰着小脸拽住他的裤腿,“二伯,二伯,带我去,我也想去驿站,胖丫都还没去过呢”。
夜老二低头瞅着她,故意板起脸:“驿站离得远,路又不好走,你桌腿高的小人儿跟着去干啥?走不动哭鼻子咋办”?
胖丫赶紧松开手,原地转了个圈,拍着胸脯说,“我才不会哭鼻子,你看我今年都六岁了,奶奶说我是大姑娘了。我们不是坐驴车去吗?不用走路哒”。
“二伯最好了,带胖丫去嘛”。
“就你会哄人”。
夜老二弯腰把她抱起来,“带你去,带你去,可不许乱跑”。
“保证都听二伯哒,绝对不乱跑”,胖丫搂住夜老二的脖子,成功当上跟屁虫,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夜老二赶着驴车,胖丫趴在驴车的旧棉被上,被颠的整个人摇摇晃晃。
“二伯,驿站是不是有好多信呀?能找得到哪个是爹爹寄回来的吗?”
“嗯,能的”。
“你说爹爹和娘亲有没有想我呀”?
“肯定有”。
“二伯,你说当县令好玩不”?
“二伯也不知道”。
“二伯你想当大官不”?
“不想,当大官就要出远门,就看不见我们胖丫啦,爹娘和你哥哥们,二伯也不能陪着他们了呀”。
“那我爹爹怎么喜欢当大官咧”?
夜老二被她问得应接不暇。
到了驿站,小小的一间屋子,墙上钉着好些木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塞着信封。见来人是夜老二,笑着指了指其中一格:“夜家的信,刚到没两天”。
夜老二刚把胖丫放下,她就踮着脚凑到格子前,盯着那封写着“夜三柱亲启”的信封,“这就是爹爹写的信吗”?
夜老二把信取下来,在胖丫面前晃了晃,“等回去再看吧”。
胖丫赶紧拉住他的手,“那咱快回家吧!我想赶紧听听爹娘说啥”。
往回走的路上,胖丫依然趴在驴车上,嘴里还催着,“二伯快点,再快点”。
胖丫觉得颠的摇摇晃晃还挺好玩。
刚跨进院门,胖丫就挣脱夜老二的手,扯开嗓子喊:“爷爷!奶奶!爹娘来信啦”。
夜老头正坐在后院编竹筐,闻言赶紧起身走去堂屋。
李桂香从屋里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快拿来我瞧瞧”。
等到在家的一家人都围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夜老二才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和一张折叠的画。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点激动:“爹,娘,老五和弟妹说他们一切都好,就是惦记着家里,还特意提到胖丫”。
胖丫听见自己的名字,赶紧往前凑了凑,小耳朵竖得高高的。
“弟妹在三月初一生了对双胞胎儿子”。
夜老二念到这儿,顿了顿,声音更亮了,“老五已经起好名字了,一个叫夜少麒,一个叫夜少麟,听着就精神”。
“哎哟喂,老天爷哎,双胎儿子”。
李桂香猛地拍了下大腿,喜不自胜,“老天保佑啊,这是多大的福气,一次就生两个孩子,老五媳妇还好吧”?
夜老头捋着胡子,嘴角咧到了耳根:“好!好,一下就来了俩,咱夜家又添丁咯”。
夜老二继续念:“请了两个奶娘帮忙带,孩子现在挺活泼健康,让爹娘和我们这些兄长嫂嫂们都安心,他们会常常写信回来……”。
念完信,他把那张画像展开,是用墨笔勾勒的,两个襁褓里的小娃娃并排躺着,眉眼像极了夜老五,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看着就有劲儿。
“你看这眉眼,多周正”,李桂香凑过去,用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画像,“跟老五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就是长得像哈”。
胖丫踮着脚,盯着画像里的小娃娃,“不是跟少安和少新一样么”。
众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夜老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们两个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少安,少新是你二伯母和三伯母单独生的,单独生的不叫双胞胎”。
胖丫歪着头想了想,随便吧。
都是臭弟弟。
李桂香抹了把眼泪又笑了,“今晚得蒸两锅白面馒头,给祖宗们上炷香,报个喜”。
夜老头把画像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夹在堂屋的账本里:“等老大他们几个回来了也给他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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