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洛抬头,望向眼前这个与此刻温和引领判若两人的江珩。如果……如果同样的剧情再度上演,江珩又会是如何反应?
这段安澜桥的剧情是书中既定的关键,必然会发生。但究竟是发生在林月淮身上,还是……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林京洛尚且无法确定。若她自己不去动手,那背后又会有谁,能差使得动那个金知远呢?
想到此处,林京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只想立刻逃离这座仿佛被诅咒的廊桥。她一个劲地埋头往前冲,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攥住了手腕。
“慢些,”江珩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桥上都是水渍,当心滑倒。”
可林京洛此刻心慌意乱,非但没慢下来,反而下意识地反手抓住江珩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几乎是拖着他加快了步伐,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心神不宁的地方。
江珩任由她拉着向前,脚步并未迟疑,然而他的视线却越过林京洛的肩头,久久停留在那座香烟缭绕的神龛之上。他眼眸微眯,一抹冷厉的幽光从眼尾悄然蔓延,逐渐浸染了整个瞳孔,深邃得令人不寒而栗。
【林府】
江珩将油纸伞递还给言峥,语气平淡:“多谢。”
他转身步入府门的那一刻,林京洛才缓缓转过头,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只见他右边的衣袖已被雨水浸透,深色的布料紧贴着手臂。林京洛不自觉地抬起手,抚上自己干燥的胳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的布料,眸色复杂。
“我有话同你说。”她忽然开口,打断了正在交谈的言峥和林枝意。
随即又凑到林枝意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帮你再多‘叮嘱’他几句,你先回去。”
林枝意会意地点点头,乖巧地转身进了府门。林京洛目送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照壁之后,这才一把拽过言峥的袖子,将他拉到了林府门口街道旁的一棵大树下。
她双臂环抱在胸前,仰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傻大个”,兴师问罪道:
“你刚刚,居然就把我那样丢给江珩了?” 她挑眉,一副“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的模样。
言峥笑嘻嘻地一手搭上林京洛的肩膀,挑着眉,语气里满是揶揄:“怕什么?我看江珩现在可不是被你迷得死死的?”
林京洛一把推开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 她心中惊疑不定,言峥怎么会知道她和江珩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我言峥,这双眼睛就是尺!”他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掰着手指头数道,“先不说之前你和江珩‘私通’的流言早就传遍吕县了——当然,我知道那多半是假的。单说中秋那晚,你就很不对劲。还有啊,那江珩的眼睛,简直就跟长在你身上似的,粘得那叫一个紧!”
说着,他又凑近林京洛耳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道:“而且,那天晚上我在酒楼楼上,可是亲眼看见你和江珩一起在河边放孔明灯了。放心,就我看见了,没别人。”
言峥随即站直了身子,颇为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凭我男人的直觉,江珩绝对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还有那个沈玄琛,我看八成也被你拿下了。”
“怎么可能?”林京洛立刻反驳,“那个老古板心里装的明明是林月淮!”
言峥摇摇手指,一副“你这就不懂了”的神情:“看一个人呐,得看他的眼睛落在谁身上。对了,”他话锋一转,好奇地凑近,“既然江珩都已经被你拿下了,你还整天去找沈玄琛干嘛?”
“关你什么事?”林京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就乐意找沈玄琛,不行吗?”
“行行行,”言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随即又神秘地压低声音,“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中秋那晚,最初提议去找你的人,根本不是枝意。是江珩突然问林月淮要不要去放花灯,然后林月淮才叫上枝意的。”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京洛,“听你之前把江珩说得多么可怕,结果呢?我跟他相处下来,除了觉得他心思深沉、好像总藏着什么事之外,其他方面都挺不错的。”
他说着,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林京洛,调侃道:“林京洛,真有你的啊!系统原本只是让你从江珩手底下活命,你倒好,直接把人给拿下了。”
林京洛直接一脚重重踩在言峥的脚背上,用带着警告的语气低声道:“闭嘴!你这么喜欢他,那你去攻略他好了。”
“少在我面前提江珩那家伙,”她语气愈发冷硬,“就算他如今不杀我,我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觉得这是件好事!”
说完,她不等言峥反应,转身便快步跑回了府里,只留下言峥一个人懵然地站在大树下,揉着被踩痛的脚,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江珩不就是她任务最关键的突破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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