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黑色的空间之中,与其对立而站的,是童年人格的自己。
童年人格的自己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不出来其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异常。
环顾周围,却发现除了他以外只有漆黑的一片。
青元微微张嘴,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却是先开口了。
“反正你也需要补充一些精神力,加快自己的恢复。”
童年人格略微停顿,好像是等待青元的答复一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就不好奇,你过去的记忆是否真实吗?或者我换种说法,你能确保你的记忆是不被你删改扭曲过的吗?”
随着问题的抛出,青元的表情一滞,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多少的震惊。
“我知道我过去的记忆有被扭曲过,但我没想过会从你的嘴中直接说出来。”
一念至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不需要过多的废话了。
童年人格向前丢出一把染血的小刀,在微微点头示意后,缓缓的转身。
“好好看看吧……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顺利……”
说罢,童年人格与地面融为一体,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捡起地上的小刀,发现这是由童年人格精神力所聚化而成的一部分,也可以视作是童年人格的精神具化物,相当于他的一部分核心组成。
随着意念一动,染血的小刀在顷刻间化作黑色的物质,融入了青元的体内。
随着黑色的物质逐渐蔓延全身,青元的视野也在此时发生改变。
在失去了自己的感官之后,所能看见的只剩下面前不断跳动的画面。
当画面定格之时,一切好像都回到了过去一样。
站在自己身前的,是朝自己伸出一只小手的青衣,以及身后站着的朱鸢和简两人。
出乎意料的,元一把拍开了青衣的小手。
他的目光似箭,冷冷的扫视了面对自己的青衣一眼。
青衣被整这一出也说话,原本举着的小手在此刻放下,眼神中透露着更多的则是无奈。
青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就拿他的记忆来讲好像没有这一段啊。他只还记得,从那之后自己便称呼青衣为老师,详细的具体过程……
显而易见,所以说结果大差不差,但是其过程来讲有被删改和修剪的部分。
“你这孩子……罢了……”
碍于元身份的特殊性,青衣几人只能将它先行带走。即使元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不算稳定,但不知为何选择乖乖跟着几人走了。
青元的视角一直跟随着少年时期的自己,也就是“元”但这无疑也引出了一个问题,他是怎样改姓的?
当他想要回忆时,一阵刺痛感传来,终止了他的回忆。很明显能感觉到,那种若有若无的刺痛感正在逐渐变大,好似是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警告。
在看了一些与具体事件无关紧要的画面之后,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时间也来到了晚上。
一个房间内,青衣换下了平常自己出警所用的制服换上了一件较为日常点的着装。与身上的着装较为不符的是,其的手腕上绑着一小段青色的布料短带。
拉开房门,一片黑暗的客厅之内,有着一阵短促而又粗重的呼吸声。
青衣轻轻叹了口气,但却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只是朝着黑暗中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看。
“柜子里的小刀是你拿走的?”
一道人影自黑暗中有些踉跄的站起身,短暂的沉默之后,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元的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另一只手则是早已被鲜血所覆盖,大片的鲜艳的血色之中,少许的黑色却显得尤为突出。
也许是闻到了空中的血腥味,青衣的表情沉了下来,语气也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你在……”
不等她话说完,元反倒是先一步开口了。
“受难者的纪念碑里……有我的名字……”
在场的气氛顿时一变,仿佛空气也在此时凝固起来。
元举起了小刀,对准了面前的人。
“你觉得我会需要你的保护?找上门来的人……”
他挥了挥手中的刀,其意思也不言而喻。但站在他面前的青衣,则是缓缓的走了过来。
无视了元已经眯起的眼睛,青衣则是抓起了元那只还在滴血的手。
感受到手中有些坑坑洼洼的触感,以及那黑色的坚硬甲片。为其擦拭表面的血,洁白的皮肤上除了几个血洞之外,还有细小的黑色甲片镶嵌在血肉之中。
元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从其紧咬的牙齿来看,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状态。
青衣的瞳孔略微放大,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就好像一个长辈在训斥晚辈一样。
虽说感受到些许关怀,但他心中的那抹仇恨还是难以甩去,他将手中的刀狠狠的一丢,径直的没入了地板。
他很愤怒,愤怒在于在于自己无法恨她,他无法仇视眼前的这个人。
他一把甩开抓着自己的手,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又猛的甩了甩头。
“像……太像了………”
他的表情极为复杂,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心情。
“如果自己没有被带走……如果自己不去挣钱……也不对……我不该招惹那个人吗?”
他很矛盾他明白自己有错,他早该想到这样做,被治安官找上门是早晚的事,运气太差了。
从治安官的角度来看,顶多就是难民的公款资金被贪污了,将一个住在难民营内的人,也算是嫌疑犯带回去做做口供什么的也就能解决了。
谁也没想到,难民背后所牵扯的关系链会有那么大。毕竟还没有人发现那些难民的失踪,或者说是没有必要。
又或者说是难民营背后的势力过于庞大,其背后涉及的产业让他们足以将手伸向当地政府。
总而言之,元仇恨治安官的所作所为,其实是仇视整个执法体系。他也明白,像青衣这样的人没有真正的实权。
他真正应该仇视的,应该是她的上级。
可关键点就在于,如果自己没有被她带走的话,是不是有机会保全住自己的家人?
那一丝丝的可能性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好像扭曲了他的认知一样,将过错推卸给别人。
即使现在说这些也都毫无意义,还因为对方其身份的特殊原因,但从其对方保护自己的行为来看,不像是那些执法者体系中的毒瘤?
虽然这件事跟青衣脱不了干系,但作为一个人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许愧疚,也许元也只是想求得一个心理安慰……
对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打击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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