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集团总部，落地窗前。
林清婉看着手中的两份文件，一份是国际医学组织的邀请函，一份是...她看了眼办公桌抽屉里那个天鹅绒盒子，那是秦墨轩昨晚悄悄放在她包里的。
她还没打开，但她知道里面是什么。
老板，您在想什么？苏雨薇端着咖啡进来。
雨薇，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林清婉把邀请函递给她。
苏雨薇看完，倒吸一口凉气：国际医学组织理事？您才28岁！这是...这是医学界的最高殿堂！
但需要去日内瓦总部工作，至少三年。
苏雨薇愣住了。三年，意味着要离开江城，离开云上集团，离开...秦墨轩。
老板，苏雨薇放下文件，认真地看着她，您拯救了那么多人，包括我。现在，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机会还会有，但真心爱您的人...苏雨薇停顿了一下，秦总等了您很久了。
林清婉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每次面临重大抉择，这个动作就会出现。
敲门声响起。
林总，秘书进来，您父亲来了。
林父坐在会客室里，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自从上次手术后，父女关系缓和了许多。
清婉，他开门见山，我听说了医学组织的事。
您觉得我该接受吗？
你母亲当年也面临过类似的选择。林父叹了口气，她选择了爱情，选择了家庭。
然后呢？
她说不后悔，但我看得出她的遗憾。林父看着女儿，所以我来不是替你做决定，而是想告诉你——事业可以等，但真心爱你的人不能等。
林清婉愣住了。她以为父亲会劝她接受邀请，毕竟这关系到林家在医学界的地位。
爸...
你不是你母亲，时代也不同了。林父站起身，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不要让自己后悔。
父亲离开后，林清婉一个人坐在会客室里发呆。
两个选择，像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一条通往医学巅峰，她可以救更多的人，完成母亲未竟的事业。另一条通往平凡的幸福，有爱人相伴，有家庭温暖。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为什么不能都要？
林总，秘书又来了，有您的快递。
是个陈旧的包裹，寄件人一栏是空白的。
林清婉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扉页上，母亲秀丽的字迹写着：致我的女儿。
她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母亲的日记。
1995年3月15日，晴。今天收到哈佛医学院的录取通知，同时，他向我求婚了。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我贪心，都想要。
1995年6月20日，雨。最终还是选择了爱情。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爱让我完整。没有爱的成功，是残缺的。
1998年11月3日，阴。清婉出生了。看着她的小脸，我知道我的选择没有错。她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2005年4月7日，晴。今天清婉问我，为什么放弃了医学研究。我告诉她，我没有放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培养她，就是我的研究。
林清婉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最后一页，日期是母亲去世前一个月：
亲爱的清婉，当你看到这本日记时，一定是在面临重大选择。我想告诉你，我不后悔为爱放弃事业，因为爱让我完整。但我希望我的女儿不用选择，而是都能拥有。时代变了，女人可以既温柔又坚强，既成功又幸福。记住，不是选择决定你是谁，而是你决定如何选择。
合上日记，林清婉擦干眼泪。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墨轩的办公室在楼上。
推开门，他正在看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光影。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到她，立刻站了起来。
清婉？
我看到了。她从包里拿出那个天鹅绒盒子。
秦墨轩有些紧张：我...我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
我也收到了这个。林清婉把邀请函放在桌上。
秦墨轩看完，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应该接受。
你真的这么想？
我不想成为你的枷锁。秦墨轩走到她面前，清婉，我爱你，正因为爱你，所以希望你能实现所有梦想。
林清婉看着他，这个男人，从来不是霸道地占有，而是默默地成全。
如果我说，我两个都想要呢？
秦墨轩愣了一下。
林清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简约却精致的钻戒，不是鸽子蛋那种炫富款，而是恰到好处的优雅。
给我一年时间。她说，让我把该做的做完。医学组织那边，我会申请延期赴任。这一年，我要完成母亲未完成的研究，要把云上医疗做到国际水准。一年后，我们结婚。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去日内瓦。林清婉笑了，云上集团要国际化，正好需要欧洲总部。你可以陪我，我也可以陪你。
秦墨轩愣了几秒，突然笑了：林清婉，你知道吗？
什么？
你永远能给出我意想不到的答案。他激动地抱起她，一年，十年，我都等。只要最后是你。
林清婉被转了一圈，有点晕，但很幸福：放我下来，头晕...
不放。秦墨轩抱得更紧，怕你飞走。
我又不是鸟。
你是，你是凤凰。
窗外夕阳西下，把两个相拥的人影拉得很长。
门外，苏雨薇悄悄退走，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她给董事会群发了条消息：会议延后一小时，老板有重要的事。
有人问：什么事这么重要？
苏雨薇回复：人生大事。
晚上，林清婉回到家，意外发现客厅灯亮着。
周律师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
林小姐，时候到了。他站起身，这是第五个身份的相关资料。
林清婉接过档案袋，上面写着：幽灵医生。
您母亲当年用这个身份，秘密救治了无数患者。周律师说，现在，该您接手了。
打开档案，第一页就让林清婉震惊了。
那是一份病历，患者姓名：陈锦程。
日期是三年前，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
病症：早期肺癌。
主治医生：幽灵医生。
治疗结果：完全治愈。
林清婉的手在发抖：这是...
是您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药膳和中医调理，治好了他。周律师说，您以为您这三年什么都没做，其实您一直在用林家的医术救人，只是您自己不知道。
档案里还有更多病历：
苏雨薇的抑郁症、公司保安老张的心脏病、食堂阿姨的风湿...
原来，她一直都是幽灵医生。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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