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
林清婉盯着卫星图,脑子飞快地转。
艾薇站在病床边:我们确认了,这是灭世会的核心基地。虚无把所有重要研究都转移到那里。
包括病毒?
包括病毒。艾薇点头,停顿,而且根据情报,那里的防御系统...想潜入几乎不可能。
林清婉没说话。
门开了,林时婉走进来,手里攥着平板。
她的声音有些抖,我在未来资料里找到了记录。原来的时间线里...这个基地从没被发现过。
林清婉抬头。
病毒成功投放了。林时婉说,人类死了47亿。只有少数进化者活下来,但都成了虚无的奴隶。
房间里一片死寂。
47亿。
这数字重得让人呼吸困难。
所以。林清婉吸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疼,这次,我们必须阻止他。
秦墨轩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我会组建突击队,直接突袭北极基地。
我也去。
不行。秦墨轩立刻反对,你的伤还没——
只有我能识别真正的病毒样本。林清婉看着他,眼神很认真,墨轩,我进化后有种新能力...能检测生物波动。
秦墨轩愣住。
艾薇也惊讶地看她:生物波动检测?你确定?
确定。林清婉点头,前几天莱纳教授给我检查时,我感知到了实验室培养的病毒样本。那种波动很特别,像是...某种频率在震颤。
如果这样。艾薇说,那你确实必须去。虚无很可能设置假样本做陷阱,只有你能分辨。
秦墨轩沉默很久,最后开口:那等你伤好了再——
等不了。林清婉打断他,虚无说30天,但他随时可能提前。我们必须抢在他之前。
陈医生正好走进来,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了:林女士,你不能去!你的伤至少需要两周恢复。如果现在剧烈活动,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
那五天呢?林清婉看着医生,五天后,我能下床走路吗?
五天?陈医生摇头,不可能!你现在连坐起来都困难,怎么可能五天就——
那我让它变成可能。林清婉打断他,医生,给我制定个魔鬼康复计划。我要在五天内完成通常两周的康复。
陈医生看着她,看到她眼里的东西。
最后,他叹气:你这是在透支。
我知道。林清婉说,但不拼,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第一天。
林清婉握着床沿,试图坐起来。
疼。
肋骨像要裂开。
她咬着后槽牙,一点点撑起身体。额头冒冷汗,脸白得吓人。
婉婉——秦墨轩想扶。
别扶我。林清婉摇头,呼吸急促,我必须...自己来。
她用了整整五分钟,才坐起来。
然后开始站。
双腿在抖,疼痛从胸口炸开,蔓延到全身。她刚站起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啊——
剧痛让她叫出声。
秦墨轩冲过去,扶她:够了!别练了!
林清婉喘气,再...再来一次。
婉婉——
我说,再来!
她推开秦墨轩,再次握住床沿。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手臂在抖。
这次,她站了起来。
虽然只站了十秒,但她站起来了。
第二天。
林清婉能扶着墙走三步了。
每一步都像踩刀尖。
走到第四步时,整张脸都扭曲了,最后还是倒下。
秦墨轩心像被撕开,但他知道,现在阻止她,她会更痛苦。
所以他只是陪着,在她每次摔倒后,递上一杯水。
第三天。
林清婉能走十步了。
但这天,她疼晕过去了。
醒来时,躺在床上,秦墨轩眼睛红红的看着她。
对不起。她说。
不是你的错。秦墨轩握住她的手,婉婉,我们可以慢点。
不行。林清婉摇头,声音很哑,墨轩...我们没时间了。
夜里。
林清婉疼得睡不着。
她咬着枕头,眼泪一滴滴流。
疼...好疼...
她小声哭,但不敢喊,怕吵醒隔壁的父亲和秦墨轩。
第四天。
林清婉能走五十步了。
她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林清婉...你可以的。你是你妈妈的女儿...你可以的。
镜子里的她,满脸憔悴,眼睛肿着,但眼神很硬。
秦墨轩站在门口,看着。
他的心,疼得快碎了。
晚上,林清婉又开始训练。走到第六十步时,腿一软,摔了。
秦墨轩冲过去,抱住她。
够了!他声音在抖,婉婉,够了!我不想看你这么痛苦!
林清婉靠在他怀里,眼泪掉下来。
墨轩。她声音很轻,我必须练...不然我保护不了任何人,包括你。
秦墨轩抱紧她:可我不想看你这样...
林清婉抬头,看着他,笑了:那就...陪我一起痛苦吧。
秦墨轩愣住。
然后他也笑了,眼泪却流下来。
他说,我陪你。
第五天。
林清婉能走一百步了。
还是很痛,每步都咬着牙,但她能走了。
陈医生来检查,看着恢复速度,说不出话。
你...怎么做到的?
林清婉笑:因为我没选择。
陈医生沉默,最后说:你可以出发了。但林女士,你的身体依然很虚弱。如果在北极遇到战斗,你可能撑不住。
我知道。林清婉说,但我会尽力。
艾薇已经准备好所有装备。
突击队由十五个精锐特种兵组成。秦墨轩是队长,林清婉、林远山、林时婉也一起去。
所有人准备登机时,一个声音响起:
等等。
所有人转头。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机库门口。
林清婉愣住。
陈锦程。
她前夫。
他走过来,看着林清婉,眼里满是复杂:婉婉,我要跟你一起去。
林清婉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秦墨轩脸色立刻沉下来。
林远山皱眉:锦程,你来干什么?
陈锦程没看他们,只看着林清婉:婉婉,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请求原谅。但这次,让我帮你。
他停顿:我是极地生存专家。在北极待过三年。没有我,你们很难在那生存。
林清婉看着他,沉默很久。
最后说:上飞机吧。
秦墨轩猛地看她。
林清婉握住他的手,轻声:墨轩,相信我。
秦墨轩深吸口气,点头。
飞机启动。
目的地:北极圈。
任务:摧毁病毒,阻止虚无。
倒计时:2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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