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从贵阴开往天京的 b3563 次列车驶离贵阳后,便在旷野上呼啸前行,时而钻进隧道,时而掠过大桥,身影在明暗间交替穿梭。
临近夏末,盛夏的燥热已渐渐消退,给车厢里忽明忽暗的光线添了层静谧。
这是一列普速客车,硬座 9 号车厢靠窗的位置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斜倚在靠背上静静坐着。
他左脸有块巴掌大的黑胎记,虽被头发盖住大半,仍能看出从耳根一直蔓延到嘴角上方,像影视剧中的蒙面人,带着几分唬人。
他闭着双眼,脑袋静静耷拉着,像是在思索什么。这青年叫许光建,刚从医科大学硕士毕业,正前往天京人民医院报到。
夜幕渐渐降临,列车在凯里站停下,车厢里立刻响起喧闹声,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
这时上来一位女子,三十岁上下,随身挎着小背包,身后拖着个大号拉杆箱。她模样清丽脱俗,像朵刚绽的兰花,径直站到许光建面前。
大大的眼睛,挺翘又不失柔和的鼻子,红润小巧的嘴唇,瓜子脸衬得眉眼愈发精致。
齐肩长发整洁地垂着,衣着简洁却难掩贵气,宛如天然去雕饰的白玉兰,悄然飘落尘世。单看背影,便是标准的魔鬼身材。
她对照车票确认位置后,费力地想把拉杆箱放上货架。许光建站起身,和她一起将箱子抬上了货架。
女孩向他微笑点头,视线触及他脸上的胎记时却不由得一愣 —— 那片黑让她误以为是被什么东西盖住,心里莫名一紧。
待看清是胎记,她很快平静下来,对视的瞬间仍保持着微笑,在许光建旁边坐下,轻声道:“谢谢。”
“别客气。” 许光建也笑了笑,多看了她两眼,总觉得有些面熟。脑海里的记忆翻涌着,他突然冲动地叫了声:“红梅。”
女孩笑了笑:“我妈妈叫红梅,我叫刘蓝花,你叫我蓝花就好。”
“刘蓝花,你是蓝花?” 许光建语气里带着激动,随即又平静下来,喃喃自语般说,“都长这么大了,跟她妈妈真像。”
“怎么?你认识我妈妈?” 蓝花惊奇地望着面前的年轻小伙。
许光建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 没什么,不…… 不认识。”
火车继续向前,车身微微颠簸着。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蓝花先开了口。
“许光建。”
“要去哪里?”
“天京人民医院。”
“去那里当医生?”
“嘿嘿……” 许光建笑了笑。
“这么年轻就当医生了?”
他又淡笑一声,没再回答。其实他已在天京医科大学读了八年,这次是博士毕业,通过考试考核后入职天京人民医院。
“我也是回天京。” 蓝花说。
“哦。”
旅途枯燥,只有列车员推着餐车在过道里远远叫卖的声音。
蓝花开始向许光建讲述自己的经历:她出生在上海,现在定居天京,为了完成父亲遗愿,从天津大学医学博士毕业后,到凯里南部地区做了两年支医,如今正要返回天京。
许光建静静听着。他知道凯里南部是当地有名的贫困区,群山环抱,交通闭塞,即便现代交通日益发达,这里依旧落后。医护人员和医疗资源都严重匮乏,愿意来这儿支医的年轻人寥寥无几,能坚持两年更是不易。
两人像久别重逢的老友,靠闲聊驱散旅途的困闷。直到睡意渐浓,许光建向蓝花借了几本医学书翻看起来,其中一本《阻止人体细胞的衰老》让他来了兴致,便专注地读了起来。蓝花则倚在座位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广播突然响起急促的声音:“有位老人突发疾病晕倒,请车上的医生或从事医疗救护工作的同志,速到 5 号车厢协助,谢谢!”
蓝花朦胧中听见,睁眼时见许光建已经起身,忙问:“广播是不是说有人发病了?”
许光建点头:“嗯,在 5 号车厢。”
“那我得去看看。” 蓝花迅速拿起小背包,见许光建投来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也去看看情况,一起吧。” 许光建语气里带着些激动。
5 号车厢里,一位老太太躺在中年妇女怀里 —— 那是她女儿。老人面色苍白,干瘪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十分微弱。
随着广播持续播报,陆续有十多位乘客从其他车厢赶来,许光建和蓝花也及时赶到。
乘务长连忙询问:“请问哪位是专业医生?”
“我们俩都是。”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应声说道。他穿着 t 恤,戴着宽大的眼镜,拎着黑色手提包,身后跟着个年龄相仿的妇女,两人神色从容中带着几分傲气,快步走进车厢。
乘务长赶紧让周围乘客退后些,免得围得密不透风,众人虽觉尴尬,却也只能照做。
“我也是医生,在凯里南部地区做了两年支医。” 蓝花热心地说。
乘务长也让蓝花留在了 5 号车厢。其他十几位乘客渐渐离开,只有许光建还在一旁静静等候。
中年男医生先掐了掐老太太的人中,又让她女儿把老人平放座椅上,随即开始做心肺复苏,可老太太毫无反应。
中年女医生立刻上前做口对口人工呼吸,折腾了半天,老人还是没动静。她累得抬头喘了口粗气。
男医生急得满头大汗,汗水蒸汽模糊了镜片。他取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从提包里拿出听诊器给老人做进一步检查。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老太太依旧没有苏醒。
“医生,我妈妈到底怎么了?” 女儿急得声音发颤。
男医生站起身,对她说:“我详细检查过了,你母亲有心脏病,可能是坐火车时间太久,心律不齐引发突发性气喘,才导致昏迷……”
“心脏病?不可能啊…… 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女儿激动地反驳。
“哎……” 男医生被噎得满脸尴尬。
“我们是贵川省人民医院的医生,他在心内科,我在呼吸科,我们是夫妻。” 女医生一边用纸巾给丈夫擦额头的汗,一边解释道。
“让我试试。” 许光建上前一步说。
男医生和其他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个脸上带黑胎记的年轻人。男医生带着怀疑的口气:“我行医二十多年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办法?”
许光建没理会他。老太太的女儿打量着他,问:“你这么年轻,也是医生?”
许光建摆了摆手,在老人身前观察片刻,蹲下身子为她把脉。脉象虽比常人略虚,但动脉搏动有力,他大致判断出病情,心里有了数,说:“我有办法让她尽快苏醒。”
许光建从小皮包里取出一支银针,精准扎在老人百会穴;又取第二支银针,指尖顺着颈动脉游走,循着脉络感受血脉搏动,到耳根处时,轻轻扎下。
蓝花在一旁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银针,能感受到他那份专注,立刻招呼乘务员腾出足够空间。众人远远观望,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约两分钟后,许光建再取一支银针,对准老太太太阳穴,先用食指轻揉片刻,随即扎下;接着双手在老人胸口轻轻挤压,那挤压带着种特殊韵律,连旁观者都能隐约感受到。
这时,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 车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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