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儿,绣衣卫。
李奕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还有呢?”他继续追问。
徐书业已经彻底放下了包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可能线索全部说了出来。
“吏部尚书柳若妍。柳家在神凰城根深蒂固,耳目众多,或许也知道些什么。”
“还有沈家,兵部侍郎沈千秋。”
“另外,江南的苏家,富可敌国,与皇室关系匪浅,他们家的情报网,同样不容小看。”
徐书业一口气说出好几个人名和势力,他现在只想保住性命和徐家的富贵。
说完这些,他抬头看着李奕,态度里带着一种深切的期盼。
“李公子,你……你已经超越了宗师之境,对吗?”
“有话直说。”李奕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老夫……不,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徐书业挣扎着从床上下来,顾不上身上酸麻疼痛,对着李奕,深深地弯下了腰。
“若公子能告知突破宗师,踏入武神之境的方法,我徐书业,从此愿为公子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他困在宗师巅峰已经八年,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一眼那传说中的武神之境。
“当今天下,非绝世大机缘,无人可以突破宗师。”
李奕平静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开口,“你,不是例外。”
徐书业的身体僵住,片刻后,才苦涩地直起了腰。
“原来……如此。”
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颓然地坐回床边。
“小荷,走了。”
李奕不再多言,示意侍女推着自己离开。
轮椅碾过地面,那轻微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徐书业没有再抬头。
回到主院。
沈挽月放下手中的文书,迎了上来。
“夫君。”
李奕没有提徐书业的事,而是让小荷退下后,对沈挽月开口。
“挽月,坐下。”
沈挽月依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之前跟你提过,我修行的功法特殊,运行的是真气,与内力不同。”
李奕解释道,“世人所说的武神之境,便是以真气为力量本源。但想要修成真气,却需要修炼对应的超凡功法,这是一个死循环。”
“我翻阅过一些古籍,近千年来能够突破到武神的,无一不是有极大的机缘。”
“我猜测,上古时期,内力与真气之间,应该还存在一个过渡的武道阶段,只是如今已经失传了。”
沈挽月安静地听着,她心里自然对武道的更高境界有所向往,但她更相信李奕。
“夫君不必为我费心,能有如今的境界,挽月已经很满足了。”
“不,还不够。”李奕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沈挽月那张略显清瘦的脸上,“时薇之前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但我看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沈挽月:“我替你看看。”
“好。”沈挽月没有犹豫,伸出了手腕,搭在桌沿。
李奕的手指搭了上去。
片刻后,他松开手,和花时薇之前一样,他也没有从脉象上发现任何异常。
“挽月,不要运功抵抗。”李奕的声音沉稳下来。
沈挽月点点头,完全放松了身体。
李奕再次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腕上,一股温和的真气顺着她的经脉缓缓探入。
与她自己霸道雄浑的内力相比,这股真气如同有生命的溪流,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灵性。
沈挽月能感觉到,这股气流在她的身体里仔细地流转,检查着每一寸经脉,每一处脏腑。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奕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他终于在一处极为隐秘的经脉角落,发现了一丝微弱到几乎要消散的痕迹。
那不是伤,也不是病,而是一缕……曾经存在,却又被迫凋零的生命气息。微弱,悲伤,还带着一丝未能成形的眷恋。
李奕收回了手,神情变得无比复杂,有心痛,有怜惜,更有一股压抑的怒火。
“夫君,怎么样?”沈挽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李奕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挽月,你……大约在半个月前,失去了一个孩子。”
这个结论像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沈挽月头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张向来清冷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茫然和无法理解。
“孩子?怎么……可能……我……”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依旧,可她根本不知道,曾有一个生命在这里悄然孕育,又悄然离去。
“是你修炼的沈家内功。”
李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这部功法,过于霸道。内气虽雄浑,却在潜移默化中摧残你的生机。你的身体,根本留不住一个新生的胎儿。”
“日积月累之下,不仅难以孕育子嗣,人过壮年,更是会积重难返,油尽灯枯。”
沈挽月呆坐在那里,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一个深埋在记忆中的名字,让她全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
“我娘……”
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我娘当年,是沈家最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的天才,武力高强,军功卓着。”
“可她怀孕极为艰难,后来靠着无数名贵药材滋养,才终于生下了我。但从那以后,她的身体就垮了,从一个顶尖高手,变成了缠绵病榻的病人。”
“在我三岁那年,她就……去了。”
李奕静静地听着,然后问出了最关键之处。
“沈家其他各脉的女子,修炼同样的功法,可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没有。”
沈挽月在仔细思索后,吐出这两个字,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我一直以为,母亲是产后伤了元气,才英年早逝……自己难以有孕,只是体质问题……”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一次是巧合,两次,横跨两代人,那就绝不是!
问题不在功法本身,而是在于,有人在她们母女这一脉修炼的功法上,动了手脚!
这是一场针对她们母女两代人的,恶毒至极的阴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李奕的孩子……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没了。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臂,从旁边环了过来,将她因为绝望和愤怒而僵硬的身体,紧紧地拥入怀中。
“放心交给我。”
李奕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中带着冰冷的杀意,
“这个公道,这笔血债,我会连本带利,帮你,也帮我们的孩子……一并讨回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最坚实温暖的怀抱。
“好……”
沈挽月僵硬的身体,终于在熟悉的怀抱里找到了支撑,她反手更用力地抱紧了李奕,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再多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压抑不住的、带着无尽恨意的呜咽。
她从未如今天这样,感觉到如此的无助与愤怒。
也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心安和依靠。
李奕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两个同样在孤独和算计中成长起来的人,在这一刻,找到了彼此最深的慰藉与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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