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旧市的废墟还笼罩在薄雾中时,江渊一行人已背着行囊,朝着竹林旧址出发。
老墨为众人备了干粮与符箓,还特意将星象图复刻一份交给王戎 —— 图上 “竹林旧址” 的标注旁,用红笔圈出一片区域,标注着 “竹火阵遗迹”。“那里是当年嵇康兄布下的第一道凡火阵,虽已荒废三百年,却仍残留着木系凡火的气息,向秀贤弟应该能借此感应到残片的位置。”
向秀握着《思旧赋》走在最前,指尖淡青色的凡火不时掠过路边的断木,木头上的纹路竟隐隐亮起,像是在指引方向。“当年这片竹林绵延数十里,是我们七人论道的地方。诸神降下神罚时,嵇康兄以木系凡火引整片竹林为盾,才护住了我们六人。”
灵境跟在江渊身侧,脖颈的神权烙印被阮咸的水系凡火暂时压制,却仍不时传来细微的刺痛。“阮咸前辈,我的契约…… 真的能在竹林旧址找到破解的线索吗?”
阮咸拨动手中古琴,淡蓝色的凡火顺着琴弦流转,落在灵境手腕上,缓解了她的不适:“当年嵇康兄曾在竹林深处的‘抚琴石’上,留下过‘解契之法’的刻痕。你的金系凡火与我的水系凡火相融,再借抚琴石的灵气,或许能暂时切断契约与诸神的联系。”
一行人穿过层层废墟,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终于出现一片苍翠的竹林 —— 与周围的断壁残垣不同,这片竹林枝繁叶茂,竹节上还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芒,正是老墨所说的 “竹林旧址”。
“就是这里!” 向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加快脚步冲进竹林,“残片的气息就在竹林深处!”
江渊与众人紧随其后,踏入竹林的瞬间,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之前在废墟中沾染的尘埃仿佛被竹香洗净。竹林间的小径上,还能看到三百年前留下的脚印,显然是当年七人行走的痕迹。
走到竹林中央时,一块巨大的青石出现在眼前 —— 青石上刻着一架古琴的图案,正是阮咸所说的 “抚琴石”。向秀走到石前,指尖木系凡火轻轻点向石面,石上的古琴图案瞬间亮起,一道淡青色的光流朝着竹林深处延伸。
“残片就在前面的‘竹屋’里!” 向秀大喊,率先朝着光流指引的方向跑去。
可就在他即将踏入竹屋时,竹林四周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 “沙沙” 声,无数黑色的藤蔓从地面钻出,朝着众人缠来 —— 藤蔓上泛着幽蓝的光,还带着神权的气息!
“是神仆的‘腐藤咒’!” 山涛脸色骤变,腰间匕首出鞘,淡金色的凡火瞬间将匕首包裹,“大家小心,藤蔓触之即腐!”
山涛挥刀斩断缠来的藤蔓,可藤蔓断口处又快速长出新的枝芽,反而越缠越多。阮籍见状,玉箫横在唇边,淡白色的风系凡火顺着箫音扩散,形成一道旋风,将周围的藤蔓卷飞:“这藤蔓是用神权之力催生的,普通凡火斩不尽,得用六系凡火融合!”
“我来引火!” 刘伶抬手将酒壶抛向空中,酒液洒出的瞬间,淡红色的火系凡火点燃酒液,形成一道火墙,暂时挡住藤蔓的进攻,“向秀贤弟,借你的木系凡火引火墙入竹!王戎,用土系凡火筑结界,护住灵境姑娘!”
向秀立刻响应,木系凡火顺着竹枝蔓延,与刘伶的火系凡火相融,火墙瞬间化作无数火刃,朝着藤蔓斩去。王戎展开《太玄经》,淡紫色的土系凡火在灵境周围筑起一道结界,将缠来的藤蔓挡在外面。
江渊背着血琴,指尖焚神之火轻轻跳动,目光扫过竹林四周 —— 他发现,藤蔓的源头就在竹林东侧的一棵枯竹下,枯竹上还挂着一枚黑色的令牌,正是神仆的 “统领令”!
“源头在东侧枯竹下!” 江渊大喊,抬手拨动血琴琴弦,一道暗红色的琴音射出,直刺枯竹。琴音击中枯竹的瞬间,枯竹轰然倒塌,藤蔓的生长速度瞬间变慢。
“好机会!” 山涛趁机冲向东侧,匕首上的金系凡火暴涨,将枯竹下的黑色令牌劈成两半。令牌碎裂的瞬间,周围的藤蔓失去神权支撑,纷纷化作黑色的粉末。
危机解除,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可灵境突然捂住脖颈,脸色变得苍白:“契约…… 契约在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
阮咸立刻走到她身边,古琴上的水系凡火注入灵境体内:“别慌!是抚琴石的灵气引动了契约,我们现在就用解契之法!”
阮咸扶着灵境坐在抚琴石上,自己则坐在石前,古琴横在膝上。淡蓝色的水系凡火顺着琴弦流转,与灵境指尖的金系凡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双色光流,注入抚琴石中。
石上的古琴图案再次亮起,这一次,图案中浮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金水生辉,契断神离 —— 需以血琴之音为引,方能彻底切断契约。”
“江渊,该你了!” 阮咸大喊。
江渊立刻走到抚琴石旁,血琴横在石上,指尖焚神之火轻轻拨动琴弦。暗红色的琴音与双色光流相融,形成一道三色光罩,将灵境与抚琴石笼罩。灵境脖颈的神权烙印剧烈闪烁,金色的光芒与光罩相互对抗,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就在光罩即将冲破烙印时,竹林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神仆沙哑的嘶吼:“凡火传承者,你们以为躲到竹林就能安全吗?统领有令,今日必斩你们!”
江渊心中一紧,看向竹林外 —— 只见数十个身着黑色铠甲的神仆正朝着竹林冲来,为首的神仆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斧刃上泛着幽蓝的光,气息比之前的玄祸还要恐怖!
“是神仆的‘黑甲统领’!” 王戎脸色骤变,“他的战斧能吸收凡火,我们不是对手!”
灵境的契约烙印在神仆气息的影响下,再次爆发金光,光罩的颜色渐渐黯淡。阮咸咬紧牙关,加大水系凡火的输出:“江渊,再快一点!只要切断契约,我们就能合力对抗神仆!”
江渊点头,指尖加快拨弦速度,血琴的琴音变得更加激昂。暗红色的琴音与双色光流再次暴涨,终于,灵境脖颈的烙印发出一声 “咔嚓” 的脆响,金色的光芒瞬间消散 —— 契约,暂时被切断了!
“成功了!” 阮咸大喜。
灵境站起身,指尖金系凡火恢复纯净,不再夹杂神权气息:“我的凡火…… 恢复了!”
江渊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对抗神仆,却发现向秀已冲进竹屋,手中捧着一枚黑色的残片跑了出来:“第五枚残片找到了!我们快撤!黑甲统领的战斧太厉害,不宜硬拼!”
“撤!” 江渊大喊,与众人朝着竹林外跑去。黑甲统领见状,怒吼一声,战斧朝着他们的方向掷来,斧刃带着黑色的能量波,将身后的竹屋劈成两半。
众人一路冲出竹林,朝着旧市的方向狂奔。身后的神仆紧追不舍,却被阮籍的风系凡火阻挡,渐渐拉开距离。
跑到安全地带时,江渊停下脚步,接过向秀手中的第五枚残片 —— 残片的纹路与之前的四枚完全契合,拼在血琴上,琴身的红光瞬间暴涨,比之前更加耀眼。
“还差两枚残片。” 江渊看着血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下一站,打铁铺!”
向秀、阮籍等人同时点头,灵境握着恢复纯净的凡火,心中也充满了信心。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灵境脖颈的烙印虽已黯淡,却仍残留着一丝金色的光 —— 那是诸神留下的 “追踪印记”,正朝着神陨峡谷的方向,传递着他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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