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束璃将越银欢眉间那点松动瞧得真切,心中暗喜,
抬眼,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立刻上前一步,手中端着个描金漆盒,轻轻放在越银欢面前的桌上。
:“姐姐身份尊贵,身边珍玩无数,妾家世微薄,实在拿不出什么贵重之物。
这只白狐暖手炉是燕都‘揽月阁’最新打造的暖手炉,整个燕都城只出了一对,
其中一只听说已被裕王妃拍下,另一只被妾侥幸得之。
今日见姐姐,只觉格外投缘,便想借花献佛,将这物件送给姐姐暖手,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习束璃笑着掀开漆盒盖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件白狐暖手炉
狐毛雪白蓬松,摸上去定然柔软暖和,炉身雕着精致的缠枝莲纹,边缘还缀着一串圆润的粉蓝宝石,光线之下流光溢彩,绣工更是细密精湛,一看便知是极品。
越银欢目光落在那暖手炉上,眸色微动
这物件确实精巧华贵,正合她的心意,又见习束璃这般有诚意,本就有收服她的心思,此刻更是多了几分满意。
她微微颔首,面上是笑:“既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习束璃面上的笑意更浓几分:“姐姐肯收下,是妾的荣幸。”
越银欢把玩着手中的暖手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位美姬身份放得极低,又这般懂事
瞧她这副恭顺无害的模样,想来是真心想投靠自己
这般想着,她便不再端着架子,清了清嗓子,语气亲和了许多
:“往后同在东宫,不必说什么留一席之地的生分话,你我便是姐妹,理当互相帮衬,你若是得空,便常来我这殿里坐坐,陪我说说话也好。”
习束璃闻言,心中当即暗笑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草包,三言两语便哄得她团团转,真当自己是真心归附?
可面上却半分不屑也未显露,反倒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感激与亲昵
:“多谢姐姐抬爱!能得姐姐这般看重,真是妾的福气!往后妾定然常来叨扰姐姐,陪姐姐解闷说话,姐姐到时候可千万别嫌我烦才好。”
她说着,还故意微微歪了歪头,一副乖巧讨喜的模样
越银欢被她这副模样哄得心情愈发畅快,笑着摆了摆手:“这是自然,我怎会嫌你烦。”
随后想到了什么,越银欢询问
:“你既来见了我,想必也去见过护国长公主了吧?”
如今还未行拜堂大礼,所有人都只能称呼越倾歌与自己一样为公主
习束璃面色微变,想起自己听到的传言,这位平宁公主与自己皇姐自幼不亲厚,心中早已有了试探之意,此刻脸上换上一副带着几分歉意的恭敬神情
:“姐姐恕罪!您与护国长公主虽同出一国,但,性子却真是天差地别。
姐姐您性情温和,待人宽厚,处事又周到得体,瞧着便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亲近之意”
话锋陡然一转,习束璃脸上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忌惮
:“可护国长公主就不同了,昨日宴席上,她竟当众顶撞裕亲王,这事早已在朝中传开了,那般嚣张跋扈的性子,半点不顾及体面,不仅丢了贵国的颜面,更是让殿下也跟着难堪。”
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隐秘事
:“妾早就听闻,这位长公主素来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妾身份卑微,实在不敢贸然去拜访,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她的霉头,被她随意责罚。故而今日一得空,便先赶来拜见姐姐您了。”
这番话既捧了越银欢,又贬了越倾歌,一番缘由说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越银欢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了然:“哎,也罢,这也怪不得你,皇姐她在大越时,便是这副目中无人的性子!
对底下的下人尚且动辄呵斥、不加辞色,对我更是甚少搭理。
就连太子殿下在大越为质那阵子,她也多有刁难,半点情面都不留!”
习束璃闻言,心中暗自惊讶
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说,这平宁公主竟像倒豆子似的,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她只觉得这平宁公主实在蠢得可笑,却依旧维持着满脸的真诚,故作诧异地追问
:“哦?竟有此事?太子殿下为质时,还曾被长公主这般刁难过?”
:“何止是刁难!”越银欢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起劲,语气里带着几分添油加醋的愤慨,
:“太子在太越时,长姐给安排的住处又破又冷,穿的是粗布旧衣,吃的也常是冷菜冷饭。稍有不顺心,便是打骂相加,对太子殿下极为刻薄!”
她话锋一转,又带上了几分邀功般的得意
:“还是我看不过去,多次出面劝阻长姐,为太子殿下求情
可她非但不听,反倒迁怒于我,好几次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还罚我在殿外跪了许久呢!”
习束璃越听心头越惊,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她太清楚太子的性子了
那是个骨子里浸着暴力与嗜血的高傲之人,手段狠戾,睚眦必报,往日里谁要是敢忤逆他、让他不痛快,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可眼前这平宁公主,居然敢堂而皇之地提及太子为质时的屈辱!
住破屋、穿旧衣、挨打骂……这些哪是寻常的“糗事”,
分明是太子最不愿被人触碰的逆鳞!
太子如今已经归国,执掌权柄,往日那些被欺辱的经历,定然是想彻底掩埋,绝不容旁人再提半个字。
可眼前这人,竟像个没脑子的傻子,毫无避讳地全盘托出,甚至还带着几分炫耀似的口吻说自己为太子求过情。
习束璃只觉得这女人简直是活腻了
如今她这般大喇喇地把太子过往的丑事挂在嘴边,若是被太子知晓,她定必死无疑
这般想着,她看向五公主的眼神里,除了隐秘的轻蔑,又多了几分看死人般的淡漠。
这样一个嘴巴没把门、连太子的逆鳞都敢触碰的草包,根本无需费心算计,她自己就会把自己推向死路。
这般愚蠢的人,在东宫也蹦跶不了多久了,着实不值得她多花半点心思。
而越银欢却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越说越解气……
在大越时,她处处被越倾歌压着锋芒,连半分施展的余地都没有,可来到这东宫,竟有人主动臣服于她、对她这般恭顺讨好。
尤其是见习美姬特意来拜见自己,这份被人捧着、比过越倾歌的滋味,让她更是心满意足。
她心情大好,便笑着留了习束璃用午膳。
席间,又拉着习束璃说了许多话,无非是炫耀太子对自己的“看重”,再抱怨几句越倾歌的跋扈,习束璃则全程恭顺附和,把她哄得愈发开心。
直到午后,习束璃才起身告退,越银欢还特意叮嘱她日后要常来。
与此同时,沈惊寒派去监视越银欢的暗卫,已将所见所闻如实禀报。
:“殿下,平宁公主今日未曾踏出寝殿半步,始终在殿内停留。”
暗卫躬身禀报:“不过,习美姬,今日亲自去拜见了平宁公主。”
沈惊寒正摩挲着一枚玉佩,闻言眉头轻轻一挑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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