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黄巾虽败，残部仍在青兖蛰伏。”田丰凑过来，眉头紧锁，“张邈本就与黄巾有旧，若濮阳乱起，他怕是会被拖下水。牵将军此时身陷险境，需立刻驰援。”
赵云立刻请战：“主公，某愿带铁骑去兖州！定能救出牵将军，说动张邈反袁！”张燕也道：“俺带三千黑山军相助，郭图的残兵若敢阻拦，俺替将军砍了他！”
王凯沉吟片刻，摇头道：“兖州是袁绍的后方，咱们若大举进兵，反倒会让张邈起疑。不如让张合守住粮窖，张修留下照料流民与伤兵，田丰、沮授随我带五百步兵去兖州，赵云将军带两百铁骑在外接应，张燕将军则回黑山军坐镇，以防袁绍偷袭。”
众人领命而去。次日清晨，王凯率部出发，刚出平原郡界，就见路边躺着几个饿死的流民，其中一个妇人怀里还抱着个早已冰冷的孩童，手指紧紧抠着地上的泥土。张修忍不住红了眼眶，从行囊里拿出麦饼，掰了半块放在妇人身边：“主公，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啊……”
王凯沉默着，他知道历史上的三国乱世还要持续三十多年，人口从五千多万降到一千多万，多少家庭会像这样家破人亡。“会结束的。”他握紧手中的连弩，“只要咱们能站稳脚跟，能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这乱世就总有结束的一天。”
行至济南国边界，忽然遇到一队逃难的墨者，为首的正是墨渊的弟子墨翟。“将军！不好了！”墨翟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墨者城被袁绍的儿子袁谭围攻了！老先生让俺们突围送信，说袁谭用投石机砸城，墨者们快守不住了！”
王凯心中大惊，墨者城藏着墨家机关图与大量工匠，若被袁谭攻破，损失不可估量。“田丰，你带两百人继续去兖州接应牵招，务必救出他与陈宫。”他当机立断，“沮授、张修随我回援墨者城！赵云将军，你立刻去通知张燕，让他带黑山军从侧面袭扰袁谭！”
赶回墨者城时，外城已被攻破，袁谭的士兵正用云梯攻城，城墙上的墨者用连弩与滚石抵抗，伤亡惨重。墨渊站在城头，胡须被血染红，仍在指挥工匠发射震天雷。“王将军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墨者们顿时士气大振。
“张修，带道徒把火油弹搬到城头！”王凯大喊，“沮授，你带一百人从东门出去，绕到袁谭后方放火烧粮！”他亲自登上城头，拿起连弩，瞄准器精准地对准袁谭的大旗，一箭射去，旗手惨叫着倒下，大旗轰然落地。
袁谭在阵中气得哇哇大叫，挥舞着马鞭下令：“全军冲锋！拿下墨者城，赏黄金万两！”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呐喊声，张燕带着黑山军杀来，赵云的铁骑也从侧面冲阵，袁谭的军队腹背受敌，顿时溃不成军。
“撤！快撤！”袁谭拨马就逃，王凯率军追杀，连弩与火油弹齐发，袁军士兵死伤无数。打扫战场时，墨渊捧着半卷竹简走来，声音嘶哑：“将军，这是从公输般手记里找到的‘木牛流马’图纸，虽只是残篇，却能运粮不用人力，或许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王凯接过竹简，只见上面画着奇特的车轮与齿轮，与他所知的诸葛亮木牛流马颇有相似之处。“太好了！”他喜出望外，“立刻让工匠们研究图纸，早日造出木牛流马，以后运粮就不用再怕被劫了！”
正说着，田丰派人送信来：“主公，牵将军已救出，张邈大人被说动，愿与咱们结盟！只是濮阳黄巾势大，已占领了半个城池，请求咱们派兵支援！”
王凯走到万象镜前，镜面蓝光更盛，浮现出张邈与陈宫在府中议事的景象，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青兖已定，冀州可图。”他心中豁然开朗，袁绍的势力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只要他能稳住青兖，联合黑山军与张邈，定能与袁绍一争高下。
回到平原粮窖时，流民们正排队领粮，李典带着士兵维持秩序，每个流民都能领到两斤谷子、一小块盐巴。那个断腿的流民拄着拐杖，手里捧着粮袋，对着王凯连连磕头：“将军真是活菩萨！俺们终于有粮吃了！”
王凯扶起他，看着周围欢呼的流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张修带着道徒与医匠在为流民治病，熬药的香气与粮食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张修，”他道，“让道徒们教流民辨识草药，墨者们教他们打造农具，等开春了，就把附近的荒地分给他们耕种。”
张修点头应允：“主公放心，俺已让道徒们整理出草药图谱，墨者们也在打造铁犁与锄头，过几日就能分给流民。”
当晚，中军帐内灯火通明，王凯与田丰、沮授、赵云、张合、张燕等人议事。田丰铺开地图，指着冀州道：“袁绍实控冀州不过魏郡、清河几处，其余地方多被黑山军与黄巾残部占据。如今咱们有平原粮窖，又与张邈、张燕结盟，正是扩充势力的好时机。”
沮授补充道：“墨者城的机关兽与火油弹威力巨大，木牛流马若能造出，粮道也可无忧。只是袁绍毕竟是四世三公，声望极高，咱们若贸然与他为敌，怕是会引来天下诸侯的围攻。”
王凯想起历史年表中袁绍后来的败亡，沉声道：“袁绍外宽内忌，刚愎自用，如今又失去了平原粮窖，实力大损。咱们不必与他正面硬拼，可先巩固青兖与黑山的联盟，再派使者去联络徐州陶谦、荆州刘表，形成合围之势。”
张燕拍着大腿道：“将军说得对！俺黑山军盘踞常山多年，熟悉地形，可袭扰袁绍的后方，让他首尾不能相顾！”赵云也道：“某愿带铁骑巡视青兖，肃清黄巾残部，助张邈大人稳定局势。”
正说着，墨翟进来禀报：“主公，木牛流马造出原型了！老先生让您去看看！”众人跟着墨翟来到粮窖外，只见一具木制造物趴在地上，形似牛犊，四肢是带齿轮的车轮，背上有个方箱，里面能装粮食。“只需一人在前牵引，就能日行三十里，载粮五百斤！”墨渊得意地介绍道，亲自拉动木牛，果然行走平稳。
王凯赞不绝口，又想起现代的轴承原理：“若在车轮轴上加些油脂，减少摩擦，定能走得更快。”墨渊眼睛一亮，立刻让工匠去试验。
这时，牵招带着陈宫来了。陈宫身穿青色儒袍，面容清瘦，眼神却十分锐利：“王将军，张邈大人已在兖州厉兵秣马，只需将军一声令下，便可起兵反袁。只是袁绍派了颜良、文丑驻守黎阳，若咱们起兵，他们定会渡河来攻。”
王凯早有准备，指着地图道：“颜良、文丑虽勇，却无谋略。可让赵云将军带铁骑在黎阳渡口设伏，用连弩与火油弹袭击他们的战船；张燕将军带黑山军袭扰他们的后方粮道；我则带步兵与墨者机关兽正面迎敌，三面夹击，定能击溃颜良、文丑。”
众人齐声应和，帐内士气高涨。王凯看着眼前的众将，心中感慨万千。从巨鹿乡野的小民，到如今手握青兖、黑山联盟，麾下有赵云、张合这样的猛将，田丰、沮授这样的谋臣，还有墨者与道徒的相助，他的枭雄之路已初具规模。
但他也知道，乱世之中，权力与鲜血相伴。今日的结盟，明日或许就会反目；今日的亲信，明日或许就会背叛。他想起那个饿死的妇人，想起那些领粮时欢呼的流民，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将来如何，他都要守住这份初心，让百姓少受些战乱之苦。
次日清晨，王凯率部出发前往兖州，与张邈会合。平原粮窖留下张合驻守，李典负责粮草调度，张修带着医匠与道徒留在当地，教流民耕种与治病。木牛流马在前面开路，载着粮食与武器，后面跟着步兵与铁骑，队伍绵延数里。
路过昨日见到饿死流民的地方时，王凯让队伍停下，派人挖了个大坑，将那些流民的尸体掩埋。他站在坟前，沉默了许久，然后翻身上马，对着众将道：“出发！去兖州！”
马蹄踏碎积雪，朝着青兖方向前进。远处的天空渐渐放晴，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队伍的旗帜上，“王”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王凯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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