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捧着公输般的手记赶来，书页上沾着灰烬：“将军，手记里说火油可装在陶罐里，点燃引信扔出去，名为‘火油弹’。老夫之前固执，差点误了大事。” 王凯接过手记，只见上面画着火油弹的构造，与现代手榴弹颇有几分相似，心中大喜：“立刻组织工匠造火油弹，越多越好！”
刚回营，李典就带着一个流民进来，流民怀里抱着个布包，打开竟是半袋糙米：“主公，这是杜长将军让俺送来的，他说黑山军愿意帮咱们守谷，只求将军破袁绍后，给常山的流民分些土地。” 王凯想起历史上张燕后来投靠曹操，却始终未能得志，点头道：“你回去告诉杜长，只要黑山军不劫掠百姓，我王凯保证，将来定给他们一块安身立命之地。”
当晚，中军帐内灯火通明。田丰铺开地图，指着青兖方向道：“袁绍在青州只控制平原、济南几郡，其余地方全被黄巾残部占据，咱们可派人联络黄巾，夹击袁绍。” 沮授摇头道：“黄巾残部多是乌合之众，且与黑山军素有嫌隙，怕是靠不住。”
王凯想起历史年表中，张邈此时已投袁绍，却暗中与陈宫勾结，心中有了计较：“张邈在兖州素有威望，若能说动他反袁，咱们就能在袁绍后方插一把刀。只是张邈多疑，需派个能言善辩之人去游说。”
“主公，某愿往！” 帐外传来声音，只见牵招走进来，身披乌丸皮甲，“某与张邈的部下陈宫有旧，可借机劝说张邈反袁。” 王凯点头应允，又叮嘱道：“务必小心，袁绍的眼线遍布青兖，若事不成，立刻返回。”
牵招刚走，墨渊突然闯入，手里拿着万象镜，镜面泛着诡异的蓝光：“将军，镜中出现异象，青兖方向有血光冲天，似有大事发生！” 王凯走到镜前，只见蓝光中浮现出城池被烧的景象，隐约能看到 “濮阳” 二字，心中一凛 —— 他知道，那是曹操后来与吕布争夺兖州的战场，难道历史因他的出现而提前改变了？
次日清晨，张修拿着新熬的药汤来见王凯，药碗里飘着几片奇特的叶子：“主公，这是墨者城药圃里的‘九节菖蒲’，墨渊老先生说能安神定惊，昨日喝了这药的伤兵，夜里都没再发热。” 王凯接过药碗，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回甘，想起现代医学中菖蒲确实有镇静作用，赞许道：“把药圃里的草药全移栽到营中，让流民帮忙照料，以后治病就不愁药了。”
刚出帐，就见张合带着工匠抬着一架新造的机关兽走来。那机关兽形似猛虎，青铜打造的身躯上布满齿轮，四爪装有锋利的铁刺，嘴里能喷出火油。“主公，这‘火虎’能载三人，拉动机关就能喷火油，就是太笨重，得四匹马才能拉动。” 张合拍着机关兽的身躯，发出 “咚咚” 的声响。
王凯围着机关兽转了一圈，指着腹部的齿轮道：“把这里的齿轮改小，再加上踏板，让士兵在里面蹬踏驱动，就不用马拉了。” 他蹲下身，用木炭在地上画了个踏板传动图，“就像踏水车那样，几个人轮流蹬，能省不少力气。”
张合茅塞顿开，立刻安排工匠改造。这时，望楼传来消息：“主公！袁绍派使者来了，说要与将军议和！”
王凯心中冷笑，知道袁绍是想拖延时间，转头对田丰道：“你去会会使者，探探他的口风，就说议和可以，但必须把蒋奇交出来，再送一万石粮草。”
田丰领命而去，王凯带着赵云、张修去查看流民开垦的荒地。雪地里已翻出不少黑土，流民们用新造的铁锄挖坑，老人们在旁指导播种，孩童们则捡拾遗落的草籽。一个老流民见了王凯，放下锄头跪地磕头：“将军，有了这铁锄，俺们明年就能种出粮食了！再也不用吃树皮了！”
王凯扶起老人，看着他冻裂的双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穿越前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东汉人口锐减，从桓帝时的五千多万降到三国时的一千多万，若非战乱与疫病，这些流民本可安居乐业。“老丈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不让你们再挨饿受冻。”
回到营中，田丰已送走使者，脸色凝重：“袁绍根本没有议和的诚意，使者说蒋奇是袁家亲信，绝不可能交出来，还说要踏平太行，活捉主公。” 沮授补充道：“郭图已带着粮草去了黑山军大营，看样子是要逼迫张燕出兵。”
王凯走到万象镜前，镜面的蓝光再次亮起，这次清晰地显示出张燕被郭图围困的景象，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青兖有隙，可乘虚而入。” 王凯心中豁然开朗，对众将道：“袁绍以为能拉拢黑山军，却不知张燕早已对他不满。咱们可分兵三路：赵云带铁骑驰援张燕，假意帮袁绍，实则策反黑山军；张合带墨者守住墨者城，继续造机关；我带步兵袭取袁绍在平原的粮窖，断他后路。”
众将领命而去。临行前，墨渊递给王凯一卷秘册，封面写着 “墨者行军要略”：“这是先祖留下的兵法，里面有不少攻城略地的机关妙法，将军用得上。” 王凯接过秘册，只见里面画着地道攻城、水攻陷阱等图样，比《孙子兵法》更注重技术应用，心中感激：“老先生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墨者的信任。”
赵云率铁骑出发时，雪又下了起来。王凯站在谷口送行，看着铁骑消失在风雪中，手中的秘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张修走来，递给一把新造的连弩，瞄准器上刻着 “墨者” 二字：“主公，这把弩是俺们连夜造的，准头能射穿三层甲，您带着防身。”
王凯接过连弩，试了试拉力，手感正好。他望向青兖方向，寒星在风雪中闪烁，仿佛在指引方向。他知道，这次袭取平原，不仅是为了断袁绍后路，更是为了联络张邈，揭开青兖异动的秘密。而万象镜中的血光，或许正是他改变历史的开始。
当晚，王凯率步兵悄悄出发。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延伸向远方。营中，张合正带着工匠改造机关兽，火油弹的制造已初具规模；张修在药圃里照料草药，流民们在灯下缝补衣物，营火的光芒在风雪中摇曳，如同一颗不灭的火种。
王凯回头望了一眼山谷，心中默念：“等着我，等我回来，定要让这乱世少些战乱，多些安宁。” 他握紧手中的连弩，转身消失在风雪中。远处，青兖方向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新的黎明即将到来，而属于他的枭雄之路，才刚刚展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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