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微光,刚爬上窗台,林嫚砚就被小腹的暖意惊醒。手背上的莲花印正在发光,与腹中微弱的脉动同频共振。她低头看向胸口,昨夜融入血脉的血玉似乎在皮肤下游动,形成淡淡的红痕,在晨光中组成个小小的双脉符,符心嵌着颗会呼吸的血珠。
“咋醒这么早?”陈怀夏揉着眼睛坐起来,晨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他伸手探向林嫚砚的额头,指尖刚触到皮肤就猛地缩回——她的体温烫得惊人,手背上的莲花印竟透过皮肤映在他掌心,留下淡淡的红痕,“邪门了,这印子还能传?”
林嫚砚抓起他的手贴在小腹上,两人同时感觉到那股暖流正在扩散,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窗外的双龙溪突然传来异响,溪水像是沸腾般翻涌,水面漂浮的莲花灯残骸正在旋转,组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泛着红光,与手背上的印记遥相呼应。
“快去看看!”两人披衣出门,只见溪岸边围满了村民,个个面色煞白。王老汉指着漩涡发抖:“天刚亮就这样了,水底下像是有东西在动,把昨儿的莲花灯全卷进去了!”他往水里扔了块石头,石头刚靠近漩涡就被红光吞没,水面瞬间浮现出个血玉色的手印,“这是玉脉在闹脾气!”
林嫚砚手背上的莲花印突然发烫,指引她走向溪边。指尖刚触到水面,漩涡突然静止,水底浮出无数血玉珠,组成条光路通往上游的双龙泉。珠尔山方向传来闷响,像是山体在震动,山顶隐约有红光冲天而起,将晨雾染成诡异的血色。
“珠尔山出事了!”陈怀夏转身回屋取桃木剑,却发现墙上挂着的守玉袍正在渗血,袍角绣着的双脉符扭曲变形,像是在痛苦地挣扎。他取下袍子展开,里面掉出块玉佩,正是爹勘探队的标记,玉佩背面刻着新的字迹:“玉脉逆行,莲台移位,速归点将台。”
收拾行囊时,林嫚砚发现奶奶的日记自动翻开,空白页上浮现出血字:“百年轮转,煞气再生,新脉初成,旧怨难平。”她摸着日记封面的莲花纹,纹路突然凹陷,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半张地图,标注着珠尔山玉脉的应急通道,通道尽头画着个问号,旁边写着“守玉人禁地”。
刚出谢家岗子,就见双龙泉村的村民往山下跑,为首的猎户老李头背着个孩子,孩子面色青紫,脖颈处有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快跑!山里的泉水变红了,喝了水的人都中了邪,见人就咬!”他指着老鹰嘴山的方向,“那边的林子在动,树影里全是黑影,跟当年山火前一模一样!”
林嫚砚掀开孩子的衣领,脖颈处的红痕竟是个缩小的双脉符,符心嵌着颗血珠,正在微微跳动。她刚要伸手触碰,血珠突然炸开,化作只血玉虫钻进孩子皮肤,红痕瞬间扩散,在胸口组成个莲花印:“是玉脉煞气!得赶紧去点将台镇压!”
往珠尔山去的路异常难走,刚过黑风峪就发现树木都在逆向生长,树枝朝着山脚弯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林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的落叶正在腐烂,腐烂处露出鲜红的土壤,像是大地在流血,血水中游动着细小的血玉虫,组成条红色的溪流。
“这是玉脉逆行的征兆。”陈怀夏用桃木剑挑开只血玉虫,虫体破裂后流出金色的汁液,落在地上瞬间长出朵黑花,花瓣上的纹路与血玉牌上的诅咒符一模一样,“掌柜的残魂没被彻底净化,它在污染玉脉!”
走到半山腰的碑林时,浓雾突然再次降临。守玉人的石碑正在渗血,碑文上的名字个个扭曲变形,最后那块空白石碑上竟自动浮现出字迹:“林嫚砚,陈怀夏,新脉双子,血祭莲台。”林嫚砚刚要触摸石碑,碑面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空洞,空洞中蜷缩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勘探队的制服——正是失踪的哥哥林砚!
“哥!”林嫚砚伸手去拉,身影却突然化作黑雾,黑雾中传来林砚的声音:“别信石碑的字!莲台是陷阱!玉窟深处才有真答案!”黑雾散去后,石碑上的字迹变成了血色,“血祭”二字正在缓缓流淌,顺着地面的血迹流向点将台的方向。
血玉虫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地面组成条红色的路,指引他们走向点将台。陈怀夏牵着林嫚砚的手往前走,发现虫群避开了所有守玉人的骸骨,在骸骨周围组成保护圈,像是在守护什么:“它们在帮咱们?”话音刚落,虫群突然骚动起来,纷纷掉头朝着山巅爬去,像是在躲避什么。
点将台的景象让两人倒吸口凉气。原本的莲花石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座黑色的祭坛,坛上插满了守玉人的骸骨,骸骨间缠着的红线组成个巨大的诅咒符,符中央的血玉正在渗出黑雾,黑雾中隐约有无数人影在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不是点将台!”林嫚砚后退半步,手背上的莲花印突然剧痛,“是假的!有人用幻术换了祭坛!”她看向祭坛周围的石壁,原本的壁画已经变成了诡异的图案:无数婴儿被献祭给血玉,母亲们在旁边哭泣,哭得最伤心的那个女人,面容竟与她一模一样。
黑雾中走出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娘的守玉袍,脸上却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抱着个莲花形的襁褓:“我的好女儿,终于肯来献祭了。”身影掀开襁褓,里面没有婴儿,只有块跳动的血玉,玉面映出无数婴儿的虚影,正在痛苦地挣扎,“用你的新脉献祭,就能净化所有煞气,你爹娘和哥哥都能活过来。”
“你不是娘!”陈怀夏将林嫚砚护在身后,桃木剑直指身影胸口,“娘不会用孩子做祭品!”他手背上的同心印突然发光,与林嫚砚的莲花印产生共鸣,祭坛上的黑雾剧烈翻腾,露出里面的掌柜残魂,正附在娘的皮囊上狞笑。
残魂突然将血玉抛向空中,玉面射出无数红光,将两人笼罩其中。林嫚砚感到腹中的脉动突然加快,手背上的莲花印像是要被扯离皮肤,疼得她几乎晕厥。陈怀夏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桃木剑上,剑刃发出金光,斩断了红光:“休想伤害她!”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黑色的石面裂开无数缝隙,缝隙中涌出金色的汁液,正是玉脉的本源之力。汁液在地面组成个巨大的双脉符,符中央浮出奶奶的日记,书页自动翻到记载守玉人起源的章节:“初代守玉人以双脉合璧之力创造玉灵,却因私心种下诅咒,唯有新生双脉方能破除。”
血玉虫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双脉符上组成个莲花阵。阵眼处的地面裂开,露出底下的玉窟入口,入口处悬浮着块完整的玉灵心,正在发出金光。林嫚砚突然明白:“真正的莲台在玉窟深处!这里只是个幌子!”
残魂发出愤怒的咆哮,操控着骸骨组成道墙挡住入口:“谁也别想破坏我的计划!我要让所有守玉人都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它掀起黑雾组成只巨大的手,朝着林嫚砚抓来,指尖的黑气中夹杂着无数婴儿的哭声。
就在这时,玉窟深处传来爹的声音:“用同心印破阵!”林嫚砚与陈怀夏同时将手按在地面,莲花印与同心印合二为一,发出金光穿透黑雾。骸骨墙在金光中纷纷碎裂,露出里面的守玉人真骨,真骨上的红线突然亮起,组成条通往玉窟的光路。
血玉虫组成的莲花阵突然旋转起来,将黑雾全部吸入其中,形成个巨大的茧。茧裂开的瞬间,里面飞出无数血玉蝴蝶,绕着两人飞了三圈,最终组成道屏障挡住残魂:“快进玉窟!新脉是希望,不是祭品!”蝴蝶的声音里,竟夹杂着娘和哥哥的嗓音。
冲进玉窟入口的瞬间,林嫚砚回头望去,只见残魂被金光笼罩,正在发出凄厉的惨叫,守玉袍上的双脉符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的黑花诅咒符:“我还会回来的!只要玉脉还在,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玉窟内的景象与上次截然不同。原本的莲花祭坛已经移位,悬浮在溶洞中央,坛上的玉灵心正在旋转,照亮了周围的岩壁。岩壁上的守玉人画像正在变化,最后定格在他们两人身上,画像中的林嫚砚抱着婴儿,陈怀夏站在旁边,手背上的印记闪闪发光,画像下方新添了行字:“双脉传承,生生不息。”
祭坛周围的石笋正在渗出金色汁液,汁液在地面组成个新的双脉符,符中央躺着个小小的玉盒,正是爹的那个。林嫚砚打开玉盒,里面放着块血玉碎片,和张字条:“煞气本源在珠尔山底的暗河,需用新脉之力封印,切记不可用活人献祭。”
血玉碎片突然飞向林嫚砚的胸口,与融入血脉的血玉合二为一。她感到腹中的脉动与玉灵心同步,手背上的莲花印发出金光,照亮了溶洞深处的暗河入口,入口处的石壁上刻着无数婴儿的图案,每个图案旁边都有个名字,最后个空白处正在缓缓浮现出字迹:“陈念玉”。
“是孩子的名字。”陈怀夏握紧林嫚砚的手,两人手背上的印记同时发光,在暗河入口组成个屏障,“爹说的没错,新脉是希望,咱们要用它封印煞气,不是献祭。”
暗河突然翻涌起来,河水泛着黑色的泡沫,泡沫中浮出无数婴儿的虚影,正在朝着他们伸手。林嫚砚感到腹中的孩子正在躁动,手背上的莲花印烫得惊人:“煞气在怕新脉!它在阻止咱们封印!”
玉灵心突然降下道金光,将两人笼罩其中。金光中浮现出守玉人的历代记忆:初代守玉人创造玉灵时的贪婪,曾祖父封印煞气时的决绝,奶奶守护玉脉时的坚韧……最后画面定格在对年轻夫妇身上,他们将婴儿放入莲花襁褓,沉入暗河封印煞气,那对夫妇的面容,竟与林嫚砚和陈怀夏一模一样。
“原来历代守玉人都在用新脉封印煞气。”林嫚砚恍然大悟,手背上的莲花印突然飞到暗河上空,组成个巨大的双脉符,“但他们用错了方法,献祭只会让煞气更强,守护才能真正封印!”
暗河中的黑影突然躁动起来,组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浮出个婴儿的虚影,正在发出凄厉的哭声。虚影的脖颈处有个黑花印记,与掌柜残魂的标记一模一样:“你们敢封印我,就永远见不到爹娘了!”虚影的声音里,夹杂着爹和娘的嗓音。
林嫚砚的心猛地揪紧,手背上的莲花印突然剧痛。陈怀夏紧紧握住她的手:“别信它!那是煞气制造的幻觉!爹娘希望咱们活着守护玉脉,不是同归于尽!”他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剑刃发出金光,照亮了暗河底部——那里沉着无数莲花襁褓,每个襁褓里都有块血玉,正在微微发光。
就在这时,玉灵心突然发出强光,将暗河中的黑影全部驱散。河水渐渐清澈,露出底下的玉脉源头,源头处的血玉正在跳动,与林嫚砚腹中的新脉同频共振。岩壁上的婴儿图案突然全部亮起,组成个完整的双脉符,符中央浮现出奶奶的字迹:“爱能化煞,守护即传承。”
暗河入口突然传来震动,残魂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吗?我已经污染了拉林河的水源,不出三日,所有喝河水的人都会变成我的傀儡!”黑影顺着岩壁的缝隙钻进来,组成个巨大的鬼脸,“要么用新脉献祭,要么看着所有人变成怪物,选吧!”
林嫚砚感到腹中的孩子正在踢她,手背上的莲花印突然变得无比温暖。她看向陈怀夏,两人眼中都闪过决绝:“我们选第三条路。”他们同时将手按在玉灵心上,莲花印与同心印的金光融合在一起,顺着玉脉流向拉林河,“用新脉之力净化水源,守护而非献祭!”
金光顺着暗河流向远方,溶洞的震动渐渐停止。林嫚砚低头看向小腹,那里的暖意越来越浓,手背上的莲花印正在缓缓绽放,露出里面的血珠,血珠中映出个婴儿的笑脸,手背上有个小小的双脉符。
玉灵心突然沉入祭坛,暗河的河水变得清澈见底,水底的莲花襁褓正在发光,组成条通往出口的路。林嫚砚捡起爹的玉盒,里面的字条背面新添了行字:“煞气暂封,需定期用新脉之力加固,守玉人之责,代代相传。”
走出玉窟时,夕阳正染红珠尔山的轮廓。点将台的黑色祭坛已经消失,恢复成莲花石台的模样,台上的血玉正在发光,照亮了周围的守玉人骸骨,骸骨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玉脉。
回到谢家岗子时,村民们正在庆祝水源恢复清澈。王老汉端着米酒迎上来,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真是邪门了,刚才拉林河的水突然变清,喝了水的人都好了!”他往林嫚砚手里塞了个红布包,“这是村里的老规矩,给新媳妇的见面礼,是块山参,补身子。”
当晚,两人坐在双龙溪畔,看着清澈的溪水倒映着月光。林嫚砚手背上的莲花印正在发光,与腹中的脉动相呼应。陈怀夏突然指着水面,那里漂浮着朵血玉色的莲花,花瓣上坐着个小小的婴儿虚影,正对着他们挥手,虚影的身后,隐约有个穿守玉袍的身影在微笑,手里拿着个银镯子,镯子上的铃铛正在作响……
血玉莲花突然发出金光,将两人笼罩其中。林嫚砚感到腹中的孩子与莲花虚影产生共鸣,手背上的莲花印突然飞出,融入莲花之中。莲花缓缓沉入水底,水面浮现出行字:“三日后月圆之夜,新脉觉醒,玉脉重生。”
就在这时,拉林河的方向传来声异响,水面突然泛起红光,红光中浮出无数血玉珠,组成个巨大的双脉符,符中央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对着他们作揖,身影的轮廓与爹极为相似。人影渐渐消散后,水面的红光突然变成黑色,浮现出个小小的黑花印记,正在缓缓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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