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的风裹着黑气,在石头城子古城的城北地缝旁打旋,玄通道长被山妖石臂余波扫中后背,像片断线的叶子往地缝坠去。蓝色道袍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沾血的内衬,他手里还死死攥着半截《地脉镇邪诀》,书页上的墨迹被风吹得微微颤动,眼看就要坠入下方翻涌的黑气中。
“道长!抓稳!”民团老王的吼声突然炸响,他刚摆脱山妖石腿的牵制,手里还握着根断木,见玄通道长坠向地缝,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指尖堪堪勾住道袍下摆。
可山妖石臂的余劲还没散,带着老王也往前踉跄两步,两人半个身子悬在地缝上空,下方黑气“咕嘟咕嘟”冒得更凶,沾到老王的裤脚,瞬间就腐蚀出几个小洞。
“使劲拉!我帮你!”旁边两名壮丁赶紧冲过来,一人拽住老王的腰带,一人托住他的胳膊,三人像串糖葫芦似的绷着劲。玄通道长的脸被风吹得发白,却还不忘把《地脉镇邪诀》往怀里塞:“别管我!先护好书!书里有地脉节点!”
话音刚落,山妖的另一只石臂就带着风声砸来,石刺上的黑气像毒雾般散开,直扑悬在半空的四人。
林嫚砚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血光柱还抵着山妖的第一只石臂,若是分心去救,光柱一弱,石臂砸下来,周围的民团成员和百姓都得遭殃。
可眼睁睁看着玄通道长和老王坠下去,她又做不到——玄通道长手里的典籍是唯一能找到地脉节点的线索,老王更是守护百姓的主力。
“怀夏!我们把光柱偏向地缝!借红光托住他们!”林嫚砚急中生智,声音里带着些颤抖,却异常坚定。
陈怀夏刚察觉到她气息不稳,正想帮她稳住血玉,听到这话,立刻点头:“好!跟着我的呼吸,慢慢偏!别慌!”
两人同步调整气息,原本笔直向前的双血光柱,缓缓往地缝方向倾斜,一道温暖的红光像柔软的毯子,轻轻托住玄通道长和老王的身体,黑气碰到红光,“滋滋”响着往后退。
“老王!趁现在!把道长拉上来!”陈怀夏嘶吼着,掌心的血流得更急,染红了血玉的大半面。
老王感觉到身下的红光托力,赶紧发力,拽着玄通道长的道袍往上拉,两名壮丁也跟着使劲,终于把玄通道长拽回地面。
玄通道长刚落地,就踉跄着扑向那本掉在地上的《地脉镇邪诀》,书页已经被黑气缠上,后半册“驱邪符咒”部分发黑卷曲,一碰就碎成了黑渣,只剩前半册“地脉节点标注”还勉强完好,纸页边缘也泛着黑边。
“还好……还好前半册留着。”玄通道长瘫坐在地上,捧着残缺的典籍,声音里满是庆幸,“上面标了石头城子古城的地脉副节点位置,只要找到副节点,从那里切断邪气供给,就能削弱山妖的力量!”
他说着,赶紧翻开典籍,指尖在纸页上滑动,指着其中一处标注:“城北城隍庙后墙根就是副节点,离这儿最近,步行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林嫚砚扶着陈怀夏的胳膊,才勉强站稳——刚才调整光柱方向时,她的气息又乱了,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很快就被黑气吞噬。
“可我们现在没法离开。”她看着身前的双血光柱,红光已经比刚才暗了些,山妖的石臂还在死死顶着,“一撤光柱,山妖就会冲出来,到时候百姓们更危险。”
陈怀夏握紧她的手腕,帮她把血玉按得更稳,掌心的温度透过伤口传来,让她稍微安心了些:“我来撑着主光柱,你拿着典籍找副节点的位置,我们试试分一点力量去冲击副节点。”
他顿了顿,眼神很坚定,“我的体力比你好,撑得住,你放心去。”
“不行!”林嫚砚立刻反驳,语气很坚决,“双血融玉讲究同心同步,你独自撑主光柱,力量很容易乱,到时候不光主光柱会弱,分光也成不了事。”
她看着陈怀夏苍白的脸,心里满是担心——他的掌心也在流血,刚才扛着山妖石臂的冲击,体力消耗比她还大,“要分力就一起分,你主导主光柱,我来引导分光,这样才能稳。”
陈怀夏还想再说什么,民团老王突然喊了一声:“陈哥、林姑娘!别争了!山妖又要动手了!”
两人赶紧抬头,只见山妖的石身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像蜘蛛网似的覆盖了整个石身,黑色的气从纹路里渗出来,比之前浓了数倍,石臂挥打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嘭嘭嘭”地砸在双血光柱上,红光被砸得不断晃动,像是随时会碎。
“没时间争了!就按你说的办!”陈怀夏不再坚持,深吸一口气,集中力量稳住主光柱,“你专心引导分光,我帮你稳住血玉!”
林嫚砚点点头,接过玄通道长递来的典籍,快速翻到城隍庙后墙根的标注页——上面画着简单的地图,从地缝到城隍庙后墙根,要经过三条街巷,每条街巷的拐角处都标了红色的小圈,应该是避开黑气的安全路线。
“李团长,麻烦你让人去探探路,看看街巷里的黑气浓不浓。”
林嫚砚抬头喊,李团长立刻点头,指派两名壮丁:“你们俩去看看,注意别沾到黑气,要是实在过不去,就赶紧回来!”两名壮丁拿着沾了糯米水的布条,捂住口鼻,快步往街巷跑去。
玄通道长也站起身,从布包里掏出最后一点朱砂,调成红色的泥浆,抹在林嫚砚和陈怀夏的掌心伤口上:“这朱砂能暂时止血,还能增强双血的力量,你们尽量撑久点。”
他看着山妖石身的邪纹,眉头皱得很紧,“那邪纹是地脉邪气凝聚而成的,每过一刻,邪气就会增强一分,我们得尽快找到副节点。”
没过多久,去探路的两名壮丁跑了回来,脸色发白:“李团长!街巷里的黑气不算浓,就是拐角处有藤蔓,缠着些碎石,得慢慢挪才能过去!”林嫚砚心里一喜,赶紧对陈怀夏说:“可以分力了!我先引导一丝红光试试,你稳住主光柱!”
陈怀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主光柱的红光瞬间亮了些,抵得山妖的石臂往后退了寸许。
林嫚砚集中注意力,盯着典籍上的副节点位置,在心里默念父亲手记里的“分光诀”——她小时候听父亲念过,说是双血融玉时,可将力量分作数股,分别攻击不同目标,只是难度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力量溃散。
她尝试着将掌心的力量往血玉的一侧引导,果然,一道细细的红光从双血光柱中分离出来,像条红色的小蛇,朝着城隍庙后墙根的方向飞去。
红光刚飞到第一条街巷的拐角处,就被缠绕的藤蔓挡住——藤蔓上的黑气碰到红光,“滋滋”响着往后退,红光趁机穿过藤蔓,继续往副节点飞去。
山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石身的邪纹突然亮了起来,黑色的气从纹路里涌得更凶,石臂砸向主光柱的力道也更大,陈怀夏“嘶”地吸了口凉气,掌心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染红了玄通道长刚抹的朱砂。
“怀夏!你撑得住吗?”林嫚砚心里一紧,分光的力量也弱了些。
陈怀夏摇摇头,语气很坚定:“别分心!专心引导分光!我没事!”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块干粮,塞进嘴里嚼了嚼,勉强补充了些体力——这是早上出门时老王塞给他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终于,红光飞到了城隍庙后墙根的副节点处——那里的地面微微隆起,上面嵌着块青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和血玉红纹相似的图案。红光刚碰到青色石头,就“嗡”地一声钻了进去,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山妖石身的邪纹竟短暂褪色,石臂的攻击也停滞了半秒,黑色的气冒得也少了些。
“有用!”玄通道长兴奋地喊,“再加大点分光的力量!彻底切断邪气供给!”
林嫚砚刚想加大力量,突然听到地缝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像是有什么液体在里面翻滚。
她低头一看,只见黑色的液体从地缝里溢了出来,像墨汁一样,顺着地面快速蔓延,所过之处,泥土瞬间发黑,杂草也枯萎成了黑渣,还冒着细小的黑烟。
“是地脉邪气凝聚的毒水!”玄通道长脸色大变,声音里满是惊慌,“这种毒水沾到皮肉就烂,要是漫到城隍庙,百姓们就完了!”
林嫚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城隍庙的方向已经能看到黑色毒水的影子,离百姓避难的帐篷只有半条街的距离,而帐篷里的百姓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根本跑不快。
“我们要不要先撤去光柱,去挡毒水?”林嫚砚急得声音发颤,她看着蔓延的毒水,又看看掌心渐弱的血流,心里满是纠结——分光已经有了效果,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彻底切断山妖的邪气供给,可毒水要是漫到城隍庙,百姓们会遭殃;可要是撤去光柱,山妖就会冲出来,到时候不光百姓,他们也得遭殃。
陈怀夏盯着山妖随时可能再次攻击的石臂,眉头皱成了川字,陷入了两难:“撤光柱山妖会冲出来,不撤毒水会伤百姓……”
他转头看向林嫚砚,眼神里满是挣扎,“要不……你继续分光切断邪气,我去挡毒水?”
“不行!”林嫚砚立刻拒绝,“你去挡毒水,主光柱就撑不住了,山妖冲出来,我们谁也活不了。”
她看着怀里的血玉,突然想起父亲手记里写过“血玉可引地脉之水”——石头城子古城的护城河水来自双龙溪,而双龙溪的水是地脉阳水,能净化邪气,说不定也能挡住毒水。
“有了!”林嫚砚眼睛一亮,赶紧对玄通道长说,“道长,你知道双龙溪的水怎么引到这里吗?护城河水是双龙溪的水,能净化邪气,说不定能挡住毒水!”
玄通道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城西有个水闸,打开水闸,护城河水就能顺着街巷流到城北!只是……打开水闸需要时间,毒水蔓延得这么快,恐怕来不及。”
“我去开闸!”民团李团长突然开口,语气很坚定,“我熟城西的水闸位置,跑着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你们继续撑着,我一定尽快把水引过来!”他说着,就转身往城西跑,刚跑两步,又回头对两名壮丁说:“你们俩继续带着人牵制山妖的石腿,别让它乱动!”两名壮丁赶紧点头,捡起地上的断木,再次冲向山妖的石腿。
林嫚砚看着李团长跑远的背影,心里稍微松了些,可很快又提了起来——毒水蔓延的速度比他们想的还快,已经漫到了第一条街巷的拐角处,离城隍庙只有三分之一的距离了。
她看着掌心的血,流得越来越慢,血玉的红光也越来越暗,分光的力量也弱了些,山妖石身的邪纹又开始亮了起来,石臂的攻击也恢复了之前的力道,“嘭嘭”地砸在主光柱上,陈怀夏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怀夏,你再撑一会儿,老王很快就会把水引过来。”林嫚砚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些安慰。
陈怀夏点点头,却没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帮她稳住血玉——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刚才为了稳住主光柱,又强行提了些力量,现在胸口闷得发疼,像是有块石头压着。
就在这时,山妖的石臂突然猛地砸向主光柱,红光被砸得剧烈晃动,差点就碎了。
林嫚砚和陈怀夏同时“哇”地吐出一口血,血珠溅在血玉上,血玉突然“嗡”地一声,红纹暴涨,主光柱和分光的红光同时亮了起来,山妖的石臂被推得往后退了半尺,邪纹也再次褪色。
“是双血共鸣!”玄通道长惊喜地喊,“你们的血混在一起,激活了血玉的深层力量!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彻底切断邪气供给了!”
林嫚砚和陈怀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他们的血果然能激活血玉的完整力量,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削弱山妖,再加上护城河水,就能挡住毒水。
可就在这时,地缝里的毒水突然加速蔓延,还冒出了无数细小的黑色气泡,气泡破裂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玄通道长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毒水:“不好!毒水里有邪虫!是山妖用邪气养的!邪虫会钻进人的皮肤里,控制人的心智!”
林嫚砚低头一看,只见毒水里果然有无数细小的黑色虫子,像线头似的,在水里快速游动,有的已经爬上岸,朝着城隍庙的方向爬去。
她心里一沉,刚想加大分光的力量,尽快切断邪气供给,就感觉掌心的血突然不流了,血玉的红光也开始快速变暗——她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了。
“怀夏,我……我撑不住了。”林嫚砚的声音发颤,身体开始摇晃,陈怀夏赶紧扶住她,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别慌!有我在!我帮你撑着!”
他说着,强行将自己的力量渡给林嫚砚,主光柱的红光又亮了些,可他的脸色也更苍白了,嘴唇都开始发紫。
山妖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虚弱,石身的邪纹再次亮了起来,两只石臂同时砸向主光柱,黑色的气像潮水般涌来,红光被砸得越来越暗,眼看就要碎了。
毒水里的邪虫也爬得越来越近,离城隍庙的帐篷只有几步远了,里面的百姓已经开始惊慌,有的孩子吓得哭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是护城河水!老王打开了水闸,河水顺着街巷流了过来,像条白色的带子,朝着毒水的方向冲去。玄通道长兴奋地喊:“水来了!水能冲散毒水和邪虫!”
可林嫚砚和陈怀夏却笑不出来——主光柱的红光已经快灭了,山妖的石臂离他们只有一尺远,黑色的气已经缠上了他们的衣角,而护城河水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冲到毒水处。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河水冲来的那一刻,也不知道,就算河水来了,能不能彻底挡住毒水和邪虫。
山妖的石臂再次砸来,这一次,红光没有抵挡住,被砸得裂开了一道缝,黑色的气从缝里钻了进来,缠上了林嫚砚的胳膊。
她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胳膊往上爬,意识开始模糊,却依旧紧紧握着血玉,心里默念:爹,保佑我们,保佑百姓们……
陈怀夏见状,赶紧将林嫚砚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黑色的气,掌心的血再次涌了出来,染红了血玉的整个表面。
血玉突然“嗡”地一声,红纹再次亮起,这一次,红光不再是之前的淡红,而是像血一样的深红色,瞬间将山妖的石臂逼退半尺。
“是血玉的终极力量!”玄通道长惊喜地喊,“双血彻底融合了!”
可林嫚砚和陈怀夏却没那么乐观——他们能感觉到,血玉的终极力量虽强,却在快速消耗——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再无新血渗出,血玉的深红色光芒像燃到尽头的烛火,正一点点变暗。
山妖被红光逼退半尺后,眼窝处的猩红火焰突然暴涨,石身的邪纹也疯狂闪烁,黑色的气从地缝里涌得更凶,竟在石臂表面凝结成一层黑色的铠甲,铠甲上的尖刺比之前更锋利,泛着诡异的绿光。
“它在强化石臂!”玄通道长嘶喊着,手里仅剩的两张符纸瞬间燃尽,却连黑色铠甲的边都没碰到,
“快躲开!铠甲硬得能挡桃木剑!”话音刚落,山妖的石臂就带着风声砸来,这次的力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嘭”的一声撞在双血红光上,红光剧烈晃动,裂纹瞬间蔓延开,像蜘蛛网似的覆盖了整个光柱。
林嫚砚靠在陈怀夏怀里,意识昏沉,却能清晰听到血玉发出的“咯吱”声,像是随时会碎裂。
她想抬手稳住血玉,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陈怀夏抱着她,在红光的保护下往后退。
就在这时,“哗啦啦”的水流声终于近了——护城河水顺着街巷冲了过来,像条奔腾的白龙,狠狠撞在黑色毒水上。
毒水被冲得往后退,水里的邪虫在阳水中挣扎了几下,就翻着肚皮浮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黑渣。
百姓们欢呼起来,可还没等欢呼声落下,山妖突然嘶吼一声,石臂猛地砸向地面!
“轰隆!”地面裂开一道深缝,刚好挡在护城河水前,河水被深缝截断,只能在缝边打转,无法再往前流。毒水趁机再次蔓延,绕过深缝,朝着城隍庙的帐篷爬去,离最近的帐篷只有一步之遥,里面的老人吓得蜷缩在角落,怀里紧紧抱着哭闹的孩子。
“不!”林嫚砚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额头抵在血玉上——血玉的红光突然“嗡”地一声,竟从她的额头吸走一缕发丝般的红光,紧接着,陈怀夏腰间的阳玉佩也亮起白光,一红一白两道光再次交织,顺着血玉涌向深缝。
红光和白光刚碰到深缝,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深缝两侧的泥土开始往中间合拢,护城河水趁机越过缝隙,再次冲向毒水,这次的水流更急,瞬间就将毒水冲散,邪虫也被冲得无影无踪。城隍庙的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有的甚至哭了起来。
可林嫚砚和陈怀夏却笑不出来——血玉吸走的那缕红光,是她体内最后的守玉人精气,现在她浑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陈怀夏的阳玉佩也暗了下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抱着林嫚砚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山妖见毒水被冲散,变得更加狂暴,两只石臂同时砸向双血红光,红光的裂纹越来越多,“咔嚓”一声,终于碎了!
黑色的气像潮水般涌来,瞬间就将林嫚砚和陈怀夏裹在里面,玄通道长想冲过来救他们,却被石臂余波扫中,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嫚砚在黑气中闭着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突然感觉到怀里的血玉再次发烫——不是之前的灼热,而是像父亲手掌般的温暖。
她睁开眼,只见血玉的红纹中,竟浮现出父亲林哲的虚影!虚影穿着熟悉的蓝色长衫,手里拿着那本完整的《地脉邪祟手记》,笑着对她说:“嫚砚,别怕,双血融玉不是终点,是起点。”
虚影说完,就化作一道红光,钻进血玉里。血玉突然“嗡”地一声,红纹暴涨,将黑气彻底驱散,还在林嫚砚和陈怀夏身边形成一道红色的护罩。
更神奇的是,他们掌心的伤口开始愈合,体力也在慢慢恢复,陈怀夏甚至能扶着林嫚砚站起来了。
山妖见黑气被驱散,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石臂再次砸向护罩,却被护罩弹了回去,石身上的邪纹也淡了些。林嫚砚看着怀里的血玉,红纹正指向地缝深处,像是在指引她去山妖的邪源所在。
“怀夏,我们去地缝底部!”林嫚砚眼神坚定,“父亲的虚影说双血融玉是起点,只有去邪源处,才能彻底消灭山妖!”陈怀夏点点头,握紧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要往地缝走去,却突然听到地缝深处传来“咔嚓”的脆响——山妖的石身开始碎裂,黑色的气从裂缝里涌出来,却不是之前的凶戾,而是带着股绝望的气息。紧接着,地缝深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声音凄厉,像是在诉说无尽的委屈。
林嫚砚怀里的血玉突然剧烈震动,红纹浮现出一幅新的图案——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被绑在点将台的石柱上,周围缠绕着黑色的藤蔓,女人的眼泪滴在地上,变成了黑色的毒水。她心里一震:“这女人是谁?和山妖有什么关系?”
陈怀夏也凑过来看,脸色变得凝重:“这图案……和我当年在珠尔山溶洞里看到的壁画一模一样!那个黑袍人说,点将台下镇压着一个‘红衣怨魂’,难道……山妖是红衣怨魂所化?”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地缝深处的哭声突然变大,山妖的石身彻底碎裂,一道红色的影子从碎片中窜出来,直奔林嫚砚怀里的血玉而来!
影子速度极快,瞬间就到了护罩前,林嫚砚这才看清,影子正是图案中的红衣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流着黑色的泪水。
“我的血玉……还给我……”红衣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就要去抢血玉。
林嫚砚赶紧将血玉护在怀里,护罩的红光瞬间亮了些,将红衣女人逼退半尺。
她看着红衣女人,心里满是疑惑:血玉明明是父亲留下的,怎么会是这个女人的?
红衣女人见抢不到血玉,变得更加激动,黑色的泪水滴在地上,瞬间就变成了毒水,朝着护罩蔓延过来。
林嫚砚和陈怀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他们以为山妖是最终的敌人,没想到竟还有个红衣怨魂,而这怨魂,似乎还和血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护罩的红光还在亮着,却比之前暗了些,毒水也在慢慢靠近。
林嫚砚握着血玉,心里默念父亲的虚影说的话:“双血融玉不是终点,是起点。”
她突然明白,要彻底解决危机,不仅要消灭山妖,还要解开红衣怨魂的执念,而这执念的关键,就在血玉和点将台的秘密里。
可现在,红衣怨魂步步紧逼,毒水也在蔓延,他们的护罩撑不了多久,地缝深处还不知道藏着什么危险。他们到底该如何解开红衣怨魂的执念?血玉里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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