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嫚砚刚把馒头咽下去,指节还沾着面渣,就听见邪灵窖方向传来“轰隆”一声闷响,通道壁上的石屑“哗啦啦”往下掉,连火把光都晃得厉害。
陈怀夏攥着铜哨的手紧了紧,声音发急:“嫚砚,邪灵窖这动静不对头,阿海那帮人怕是撑不住了!”
林嫚砚没慌,摸了摸胸口的血玉——红光还在轻轻闪,游方医往珠尔山跑的踪迹像条红丝线缠在玉面上,线尾还随着游方医的移动轻轻扯动,只要他没跑出石头城子古城东面和北面这片区域,这感应就断不了。
她转头看向刚赶过来的剑霄道长,语气斩钉截铁:“剑霄道长,你带两名栖云观的符咒人手,拿上我给的血脉发丝,走地脉近道去地下古城中心殿拦邪骨鳌,三刻钟内必须到!那邪物要是发狂,就用血脉发丝打它眼睛,那是它的死穴!”
剑霄道长接过发丝,指尖触到那缕带着体温的黑发时,忍不住多问了句:“要是中心殿拦不住,邪骨鳌往邪灵窖冲咋办?”
“优先保邪灵窖。”林嫚砚从怀里摸出护城令牌,往陈怀夏手里塞,“怀夏,你回石头城子古城调守脉玉粉末。你先送一半去邪灵窖补防护层,剩下的给剑霄道长送去中心殿,他得现在就往中心殿赶,没法等你取了粉末再一起走。记住,邪灵窖的裂痕要是扩到一尺,就算把古城最后一点粉末都用上,也得守住,等我追上游方医就回援。”
陈怀夏捏着令牌,指腹蹭过上面的辽代符纹,突然抓住林嫚砚的手腕:“嫚砚,翁泉山那边邪祟多,你就带二个人去?要不我跟你去,古城这边让副团长赵三哥盯着?”
他的掌心带着汗,还沾着硫磺味——方才清邪灵时蹭上的,“游方医的毒针术邪乎得很,你一个人……”
“不行。”林嫚砚抽回手,眼神没避着他,“古城的资源调度就你熟,李团长不在,赵老三又镇不住民团的弟兄,再说邪灵窖和中心殿两边都得有人盯着,你走了,剑霄道长这边没个搭手的,容易出乱子。”
她从布包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驱邪草汁泡过的布条,往陈怀夏兜里塞,“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别再让邪雾沾着。我带着尚小虎去,他是民团老人,熟石头城子周边的路,翁泉山那边他早年也跟着李团长去过,错不了。”
陈怀夏还想说啥,就见民团的狗剩子从邪灵窖方向的通道那头跑过来,裤腿沾着黑泥,脸上全是汗:“林姑娘!邪灵窖的防护层裂到半尺了!老马哥带着弟兄们在那儿撑着,说再没守脉玉粉末,顶多撑一个时辰!”
林嫚砚心里一紧,却没改追游方医的主意,只冲剑霄道长点头:“你先往中心殿去,邪灵窖那边我已安排怀夏调粉末支援!”
她又转身说:“怀夏,你现在就回古城调守脉玉粉末,调完给我传信鸽,六个时辰同步一次消息。大牛你跟尚小虎,咱仨去追游方医,剩下的民团弟兄守古城和邪灵窖。”
林嫚砚说完,急忙转身往石头城子古城西门走——她得从这儿出古城追游方医。
尚小虎和大牛赶紧抄起一旁的包袱紧跟在后面,路过城门时,她又叮嘱了句:“怀夏,要是后续人手不够,再去陶赖昭古城的棺材沟请玄真道长派弟子来,现在先让他们在沟里歇着,别麻烦外人。”陈怀夏突把个热乎的烤红薯往她手里塞:“路上垫肚子,翁泉山那边荒得很,石碑屯早就没人住了,没处买吃的。”
红薯还带着炭火气,烫得林嫚砚手心发疼,却没松手——这是二柱妈早上特意给她烤的,说山路冷,揣着暖手。
她抬头看陈怀夏,他眼里的担心藏不住,却没再拦着,只说:“自己当心,别硬撑,实在追不上就等我们支援。”
林嫚砚咬了口红薯,甜香混着暖意往肚子里去,点了点头,转身翻身上马。
尚小虎和大牛也骑上另外两匹快马,三匹马往西门外跑,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哒哒”响,很快就消失在晨雾里——方向正是珠尔山西北50里的翁泉山。
陈怀夏站在城门口,看着马尾巴甩起的泥点子,攥紧了手里的护城令牌——他知道林嫚砚的性子,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可翁泉山那边不光有游方医,还有巫神殿的人,游方医对三清观的秘道熟得很,她带着两个民团弟兄去,太冒险了。正琢磨着,赵老三跑过来:“陈大哥,古城的守脉玉粉末就剩两袋了,是全送邪灵窖,还是按林姑娘说的分一半?”
“分一半。”陈怀夏回过神,“邪灵窖要补防护层,中心殿那边也得拦邪骨鳌,不能顾头不顾尾。你让狗剩子送一袋去邪灵窖,跟老马说,要是粉末不够,就往防护层上泼驱邪草汁,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我带另一袋去中心殿,跟剑霄道长汇合。”
赵老三刚要走,陈怀夏又喊住他:“对了,让二柱妈多蒸点馒头,装在布包里,等会儿让传信鸽给林姑娘送过去,翁泉山那边荒,连石碑屯的破屋都塌了,怕是没吃的。”
赵老三应着跑了,陈怀夏揣好布包,往地下古城中心殿的方向走。
通道里的黑雾比刚才浓了些,沾在裤腿上凉飕飕的,他摸出火把晃了晃,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刺啦”声,像是爪子划石头的动静——邪骨鳌怕是已经到中心殿了。
与此同时,剑霄道长带着两名栖云观的符咒人手往中心殿跑,手里紧紧攥着血脉发丝,那发丝在幽暗中隐隐泛着微光。
刚拐过弯,就看见个丈许大的黑影在中心殿里乱撞,正是邪骨鳌!它的鳌钳往地脉壁上一撞,就掉下来一大块石头,地脉壁上已经被撞出个半尺深的坑,再撞几下,就能打通往邪灵窖的捷径。
“快!撒驱邪草汁!”剑霄道长喊,两名符咒人手赶紧往邪骨鳌身上泼草汁,绿色的汁液沾到它的甲壳上,立马冒起白烟,邪骨鳌疼得嘶吼一声,转身就往符咒人手扑来。
剑霄道长赶紧将血脉发丝往邪骨鳌眼睛甩去,发丝带着破风的劲儿飞过去,却被邪骨鳌用鳌钳挡开,飘落在角落里。
“道长!邪骨鳌的甲壳太硬,草汁不管用!”一名符咒人手喊,刚要往后退,就被邪骨鳌的尾巴扫到,摔在地上,胳膊上立马起了青斑。
剑霄道长赶紧扶起他,往他胳膊上裹驱邪草布条:“别慌,按林姑娘说的,拖时间,等陈怀夏的守脉玉粉末来。”
正说着,就听见通道里传来脚步声,陈怀夏提着布包跑过来:“剑霄道长,守脉玉粉末来了!”
剑霄道长接过粉末,往地脉壁上撒,白色的粉末沾到石壁上,立马形成一层透明的护脉屏障,邪骨鳌再撞上去,屏障晃了晃,却没碎。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邪骨鳌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黑雾,雾沾到屏障上,屏障立马开始发黄,像是被腐蚀了。
“不好!邪雾在蚀屏障!”陈怀夏喊,“这屏障撑不过半个时辰,得想办法再加固!”
剑霄道长皱着眉,摸出个传信鸽,往鸽腿上绑了张纸条——让赵老三调古城最后一批聚阳符来。
他看着邪骨鳌还在喷黑雾,对符咒人手说:“你们往屏障外泼高浓度驱邪草汁,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别让邪雾靠太近。”
而林嫚砚这边,已经追到了翁泉山的黑石坡——这坡就在三清观西侧,坡上的碎石还带着当年观里修路的凿痕。
三匹马跑了快三个时辰,大牛的马还能撑,林嫚砚的马却突然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没了气——是累死了。
“林姑娘,游方医的马也在这儿!”尚小虎指着旁边的一匹死马,马背上的布包还在,里面是空的。
“看这马的样子,死了有一个时辰了,游方医怕是改走翁泉山秘道了——我早年跟李团长来这儿巡查过,知道这秘道是当年三清观道士,往下岱吉古城运书的道,能省不少时间。”
林嫚砚蹲下身,摸了摸死马的脖子,还带着点余温。她抬头往黑石坡后面看,有条隐蔽的小道,路口长着半人高的草,草缝里还能看见道观残留的青石板,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走,进秘道追。”她说着,提起包袱往小道走,尚小虎和大牛赶紧跟上。
刚进秘道没几步,就听见前面传来“哗啦”声,三具黑影从暗处扑出来——是邪灵傀儡!
每具傀儡都穿着村民的衣服,脸上贴着邪符,眼睛是两个黑洞,手里还拿着生锈的菜刀——衣服上绣着的“三清观”字样,显然是当年观里俗家弟子的旧衣。
“林姑娘小心!这是用村民尸体炼的傀儡,硬得很!”尚小虎喊,刚要拔出匕首,就被林嫚砚拦住。
“不用,我来。”林嫚砚往前一步,看着第一具傀儡扑过来,她没躲,而是抬起胳膊,用“罗汉拳?连环肘”往傀儡的胳膊肘撞去,“咔嚓”一声,傀儡的胳膊掉在地上,黑血从断口处流出来。
没等第二具傀儡扑来,她又转身,手肘往傀儡的膝盖撞去,傀儡“扑通”跪倒在地,她趁机一脚踹在傀儡的胸口,傀儡碎成几块。
第三具傀儡见同伴被打碎,张着嘴往林嫚砚脖子咬去,她侧身避开,同时抽出匕首,往傀儡眉心的邪符刺去——“滋啦”一声,邪符冒起黑烟,傀儡瞬间倒在地上,变成一堆白骨。
大牛看得目瞪口呆:“林姑娘,你这功夫比上次在双龙泉屯厉害多了!”
林嫚砚擦了擦匕首上的黑血,刚要说话,就听见秘道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两侧的崖壁开始往下掉碎石,头顶的石头也“咔嚓”响,像是要塌了——崖壁上还能看见“蛇缠山”的刻痕,是游方医故意暴露的地脉暗号,引他们进陷阱。
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刚才站的地方,地面砸出个坑,“游方医早就在这儿布了阵,想把我们埋在秘道里——他对这秘道熟得很,肯定知道哪里有薄弱点!”
大牛慌了,往回跑了两步,又退回来:“林姑娘,咱往回退吧!从常规路线追,虽然慢半天,可至少安全——常规路线能路过石碑屯,还能看看有没有能补充的水!”
林嫚砚却摇了摇头,摸出护城令牌往崖壁上按,令牌上的蓝光顺着崖壁漫开,前面的崖壁突然露出块平整的石头——是天然抗邪石,当年三清观道士就是用这石头加固秘道的。
“不行,常规路线太慢,游方医会提前到翁泉山禁术库——那库就在三清观藏经阁地下,藏着《地脉养蛊秘录》下册,到时候他拿到解封邪灵王的秘典,就麻烦了。”她说着,用意念催动血玉,红光裹着抗邪石,形成一个临时的防护空间,“你们先躲进防护空间,我用传信鸽让民团的弟兄往秘道出口布防,游方医也在秘道里,塌方也会堵他的路,我们能追上。”
尚小虎和大牛点点头,躲进防护空间。
林嫚砚从包袱里摸出传信鸽,绑好纸条放飞,鸽子扑棱着翅膀往秘道外飞——出口就在清风寨旁边,离石碑屯东头的金代石碑广场不到半里地。
她靠在抗邪石上,摸出陈怀夏给的烤红薯,已经凉了,可咬在嘴里,还是甜的。
她想起在石头城子古城西门,陈怀夏抓着她手腕的样子,心里有点发紧——要是她这次追不上游方医,或者被困在秘道里,陈怀夏会不会着急?
正想着,就听见防护空间外传来“咔嚓”声,一块石头砸在红光上,红光晃了晃,却没碎。
林嫚砚咬了咬牙,把红薯揣回兜里,拿起匕首:“尚小虎、大牛,等塌方停了,我们就往秘道深处走,游方医肯定在前面,他跑不了——这秘道只有一个出口,他绕不开民团的拦截。”
而此刻,在山泉堡东面的会溏溪边的邪灵窖这里,防护层的裂痕已经扩到一尺了,老马带着民团的弟兄往防护层上泼驱邪草汁,可邪雾还是一个劲地往里面钻,弟兄们已经有三个被邪雾沾到,躺在地上抽搐。
“老马哥!守脉玉粉末快用完了!”狗剩子喊,手里的布包已经空了,“赵老三说古城没粉末了,聚阳符也得半个时辰才能到!”
老马咬着牙,往防护层上贴聚阳符,符纸“滋滋”响着冒白烟,可刚贴上就被邪雾腐蚀成灰。“再撑一会儿!陈大哥和剑霄道长在中心殿拦邪骨鳌,林姑娘也在追游方医,我们不能在这儿掉链子!”
他喊着,往自己身上泼了些驱邪草汁,往防护层的裂缝扑去,想用身体挡住邪雾,却被邪雾烫得叫出声,胳膊上起了水泡。
旁边的二柱赶紧拉住他:“老马哥!别硬来!林姑娘说过,要先保住自己,才能拦邪祟!”
老马点点头,退了回来,看着防护层的裂缝越来越大,心里急得不行——要是邪灵窖的邪力跑出来,石头城子古城的百姓就遭殃了,林姑娘回来,肯定会怪他没守住。
就在这时,通道里传来脚步声,陈怀夏跑过来,手里拿着半袋守脉玉粉末:“老马,我把中心殿的粉末分了一半过来,先补防护层!”
老马赶紧接过粉末,往裂缝里撒,白色的粉末沾到裂缝上,裂痕稍微小了点。“陈大哥,聚阳符什么时候到?这粉末撑不了多久!”
陈怀夏摸出怀表,看了看:“快了,还有一刻钟。剑霄道长那边,邪骨鳌还在撞地脉核心柱,要是柱子断了,地脉会紊乱,邪灵窖的邪力会更凶——到时候翁泉山的地脉阴气也会倒灌过来,更麻烦。”
老马心里一沉,看着防护层上的邪雾,又想起中心殿的邪骨鳌,突然觉得压力好大——他们这边要是守不住,中心殿那边也会受影响,到时候两条线都得崩。
而林嫚砚这边,塌方终于停了。
她和尚小虎、大牛从防护空间里出来,秘道里到处是碎石,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碎石上还沾着三清观药田特有的黑土,显然游方医刚从这儿过。走了没几步,尚小虎突然指着前面的石壁喊:“林姑娘,你看!石壁上有字!”
林嫚砚走过去,借血玉的红光一看,上面刻着:“翁泉山禁术库已开,邪灵王解封在即——巫神殿留。”字迹还新鲜,石屑没来得及掉,显然刻下没多久。
“林姑娘,我们得快点!”大牛也看清了刻字,声音发颤,“游方医要是真解封了邪灵王,咱们谁都拦不住!”
林嫚砚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匕首,血玉的红光在她掌心发烫——玉面上游方医的踪迹突然变得清晰,就在秘道尽头的禁术库方向。
她加快脚步往前冲,碎石被踩得“咯吱”响,刚拐过一个弯,就听见前面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还夹杂着铜铃的“叮铃”声——是游方医!
“游方医!住手!”林嫚砚大喝一声,猛地扑过去,匕首直刺向正在翻书的游方医后背。
游方医早有防备,像只老狐狸似的侧身一躲,左手飞快摸出毒针往她面门射——那针头上沾着的银色蛊虫卵,正是当年他在三清观药田捣鼓出来的邪物,一沾风就活。
林嫚砚赶紧往后仰,毒针擦着她的发髻飞过,钉在石壁上的瞬间,虫卵“啵”地裂开,细小的蛊虫跟长了腿似的,顺着石壁往她脚踝爬。
“林嫚砚,你还是晚了一步!”游方医咧着嘴笑,手里的《地脉养蛊秘录》下册泛着黑幽幽的雾,书页上“邪灵王解封法”的字正慢慢变红,“我早用翁泉山的地脉阴土,引了三清观枯井的阴气过来,再过一炷香,邪灵王就能醒!”
他眼神跟饿狼似的盯着林嫚砚胸口的血玉,“这玉能稳住邪灵王的戾气,等我融了它,整个珠尔山的地脉都得听我的!”
尚小虎瞅准空当,从侧面扑过来,想把秘录抢过来,却被游方医甩出的铜铃晃了眼睛——那铃声裹着地脉阴气,跟针似的扎耳朵,尚小虎顿时头晕目眩,“扑通”摔在碎石堆上。
游方医抬脚就要往他胸口踩,林嫚砚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护住尚小虎,同时抽出腰间的护城令牌,往游方医手腕狠狠砸去。
令牌上的辽代符纹泛着蓝光,正好克着地脉阴气,游方医的手腕被砸得“哎哟”叫,秘录“哗啦”掉在地上,书页里还掉出半块黑黢黢的巫神殿令牌。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拦我?”游方医怒得脸都扭曲了,左手捏出地脉控蛊术的手势,禁术库角落的阴土里突然爬出来密密麻麻的银色蛊虫,跟条活蛇似的往林嫚砚涌。
林嫚砚赶紧摸出驱邪草汁往地上泼,绿色的汁液一沾蛊虫就冒白烟,虫潮暂时停了,可阴土里还在不断钻出新的蛊虫。
就在这时,秘道出口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是赵老三派来的民团弟兄!
他们按着陈怀夏的吩咐,带着聚阳符和守脉玉粉末赶过来支援。
刚冲破游方医留在出口的邪祟阻拦,就举着符纸往禁术库里冲:“林姑娘!我们来帮你!”弟兄们把符纸往虫潮上扔,红光“嘭”地炸开,地脉阴气被驱散,蛊虫瞬间缩成球,没了动静。
游方医一看这架势,知道再待下去要被围住,突然抓起地上的秘录,往禁术库深处的枯井跑——那口井通着翁泉山地脉,只要跳进去借地脉遁身术,就能溜之大吉。
林嫚砚哪能让他跑,摸出传信鸽往鸽腿上绑了张纸条,让陈怀夏赶紧带人去枯井另一侧的出口拦截,然后提刀追上去,血玉的红光在掌心亮得刺眼:“游方医!你跑不了!”
游方医刚要往枯井跳,林嫚砚突然甩出匕首,正好刺中他的右手——那是当年被三清观废了药脉的旧伤,一碰到就疼得他惨叫,秘录又掉在地上。
林嫚砚趁机冲过去,一脚踩住秘录,血玉的红光裹住游方医,让他没法调动地脉阴气:“你爹娘的死根本不是三清观害的!”
她捡起地上的巫神殿令牌,“这是你娘中毒时攥着的吧?当年是巫神殿的人偷换了你的蛊虫,故意让你恨三清观,好借你的手开禁术库!”
游方医盯着令牌上的“巫”字,突然想起母亲临死前说的“不是观里人”,眼泪“吧嗒”砸在地上:“我……我恨错人了?”
他瘫坐在枯井边,手里的铜铃掉在地上,铃声没了阴气,只剩脆生生的响。
可没等众人松口气,枯井里突然冒起黑红色的雾,雾里还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东西在井底用爪子抓着井壁往上爬。
林嫚砚摸向胸口的血玉,红光突然变得忽明忽暗,玉面上原本清晰的游方医踪迹,竟慢慢被黑雾裹住——不是游方医要逃,是井底那东西的阴气,正顺着地脉往上漫,连血玉的感应都要被吞了!
“林姑娘……这井里咋回事?”大牛声音发颤,往尚小虎身后躲,手里的刀都攥得发紧。
林嫚砚攥紧匕首,盯着不断冒雾的枯井,后背已经渗出冷汗:“怕是邪灵王没等解封,就被这地脉阴气催醒了……”
话刚落,井底的闷响突然变响,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井里飞出来,砸在石壁上,碎石溅了一地——紧接着,井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从黑雾里慢慢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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