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勘探锤砸在主墓室门上,木屑飞溅间门轴“嘎嘣”断裂,门往里倒的瞬间,五道黑影猛地窜出——是比前番更壮实的尸骸,皮肤黑得发乌,爪子泛着蓝汪汪的光,一爪子就拍在玄通道长刚布好的清心符光罩上,光罩“嗡嗡”晃得厉害。
“他娘的!这邪玩意儿比上次的硬实多了!”陈怀夏把阳玉佩往林嫚砚身边凑了凑,俩人胸口的血玉与阳玉佩同时亮起来,红光白光缠在一块儿,林嫚砚咬着牙往前推:“得用双脉力催光柱!你撑住,我往核心挪,离近了才能净化!”
她这话刚落,尸骸突然嘶吼着撞向光罩,玄通道长的符纸“滋啦”烧了半张,急得他直喊:“快!光柱再强点,我这罩子顶不住了!”
陈怀夏左臂的伤口刚结痂,一使劲就渗出血来,他却没顾上擦,只死死攥着阳玉佩:“嫚砚,你小心脚下,别碰着地上的邪线!”
林嫚砚点点头,踩着地砖缝往前挪,血玉的红光越亮,主墓室中央的黑晶核心就晃得越厉害,浓黑的邪光里窜出根须似的邪线,缠向她的脚踝。
“玄通道长!补符!”陈怀夏喊着,腾出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勘探锤,砸向缠过来的邪线,邪线“啪”地断成两截,却又从核心里钻出新的。
林嫚砚趁机把血玉往核心凑了凑,红光撞上邪光的瞬间,一股气浪把她掀得往后退了两步,陈怀夏赶紧伸手扶住她,俩人的手碰在一块儿,都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冷汗。
“邪力比预估强三倍!”林嫚砚喘着气,血玉的红光微微闪烁,“得引地脉阳气,玄通道长,你布聚阳符阵!”
玄通道长应着,刚掏出符纸,核心突然“噗”地喷出邪雾,雾一下子裹住符阵,符纸瞬间变黑,他被呛得直咳嗽:“这核心能破阵!得先清雾!”
陈怀夏赶紧摸出阳脉火把,点燃了往邪雾里扔,火把的红光散了些雾,可核心还在往外喷,林嫚砚咬咬牙,把血玉举到胸前:“我用血玉压雾,你们赶紧布阵!”红光扩散开来,邪雾慢慢退了些,可她的脸色越来越白,陈怀夏看在眼里,急得直皱眉:“嫚砚,别硬撑,不行咱先撤!”
“撤不得!”林嫚砚摇摇头,“邪灵窖那边还盯着呢,要是核心不净化,地脉阴气越积越多,会溏溪都得被污染!”正说着,阿青突然跑过来,手里攥着个铜铃:“道长!赵副团长传信,邪灵窖的封印刻痕泛紫了,地缝渗水也浑了!”
玄通道长接过铜铃,脸色沉下来:“这么快就有异动?看来核心和邪灵窖的封印连着地脉!”
林嫚砚心里一紧,刚想说话,核心的邪雾突然又浓了,这次竟裹着几具小尸骸冲过来,陈怀夏赶紧把她护在身后,阳玉佩的白光挡住尸骸,可他的胳膊被尸骸抓了道口子,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怀夏!”林嫚砚急得往前凑,血玉的红光猛地亮了,把尸骸烧成了灰,她抓过陈怀夏的胳膊,掏出归墟草药嚼烂了敷上,“你别这么拼命,要是你伤着了,我……”话没说完,就被陈怀夏打断:“我没事,你放心,我肯定护着你。”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们儿女情长。
玄通道长叹了口气:“现在邪灵窖和核心都告急,你双脉力也快透支了,不如先撤,分兵去支援邪灵窖和古城,等稳住了再回来净化。”
林嫚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陈怀夏的伤口,又摸了摸胸口的血玉,终于点头:“行,阿青,你在这儿守着,用血玉布个临时红光罩,要是罩子闪了,就撤到古墓外传信。”阿青应了,林嫚砚又叮嘱:“小心点,有事立马用铜铃喊我们。”
几人刚往古墓外走,就听见铜铃响了,是小三的声音:“陈大哥!林姑娘!新安堡屯的余党带援兵来了,李团长让你们赶紧回古城支援!”
林嫚砚脚步一顿,和陈怀夏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无奈——这边核心没净化,邪灵窖有异动,古城又遇袭,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玄通道长,你去邪灵窖帮赵老三,我和怀夏回古城。”林嫚砚当机立断,“双玉分开带,你拿阳玉佩去邪灵窖,说不定能用上,我带血玉回古城,也好应对余党。”
玄通道长接过阳玉佩,点点头:“你们路上小心,邪灵窖那边有消息,我立马传信。”
俩人往古城赶,路上陈怀夏一直扶着林嫚砚,生怕她累着:“嫚砚,要不咱歇会儿?你双脉力透支得厉害。”
林嫚砚摇摇头,加快了脚步:“不行,李团长他们撑不了多久,新安堡屯离古城就二里地,余党要是攻过来,村民们就危险了。”
正说着,就看见远处的古城西门冒起了黑烟,陈怀夏心里一紧:“坏了,怕是余党已经动手了!”
俩人跑得更快了,快到西门时,就听见裴二愣的喊声:“往这边打!别让他们靠近炸邪雷!”
林嫚砚赶紧摸出血玉,红光一亮,就看见十几个余党举着邪骨杖往城门冲,李团长带着民团举着硫磺火把拦在前面,狗剩子和大牛正往栅栏外扔炸邪雷,“嘭嘭”的爆炸声不断,栅栏上还挂着几具余党的尸体,可后面的余党还是往前冲。
“李团长!我们来了!”林嫚砚喊着,血玉的红光射向余党,几个余党被红光扫到,立马倒在地上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李团长见他们来了,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可算来了!这伙余党带了蔡家沟的援兵,邪骨杖里的邪力比上次的强,我们的炸邪雷快用完了!”
陈怀夏刚要接过狗剩子递来的勘探锤,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尚小虎骑着马冲过来,马鞍上还挂着个染血的布包:“李团长!不好了!新安堡屯的破庙里还有二十多个余党,而且……而且古墓那边冒黑烟了,像是核心炸了!”
林嫚砚心里一沉,要是古墓核心炸了,邪灵窖的封印肯定更不稳,她刚想让陈怀夏和她去古墓看看,就听见铜铃又响了,赵老三的声音带着颤:“林姑娘!邪灵窖的封印刻痕全紫了,地缝里开始冒黑雾,玄通道长让你赶紧来!”
林嫚砚站在原地,看着西门外还在冲锋的余党,又想起邪灵窖的黑雾和古墓的黑烟,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陈怀夏看出了她的难处,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自己的勘探锤塞到她手里:“嫚砚,你去邪灵窖,这里有我和李团长。你拿着我的锤,要是遇到危险,就用它敲血玉,能催出更强的红光。”
“可你这边……”林嫚砚看着他胳膊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话没说完就被陈怀夏打断:“我没事,你忘了我爹教我的格斗技巧?再说还有李团长和民团呢。”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块蓝布帕子,上面还绣着朵小梅花:“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拿着,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
林嫚砚接过帕子,塞进怀里,攥紧了血玉:“你一定要小心,我处理完邪灵窖的事,立马回来找你。”说完,她翻身上马,朝着邪灵窖的方向跑,马蹄扬起的尘土里,还能听见西门传来的爆炸声。
林嫚砚快到邪灵窖时,就看见黑紫色的雾气从地缝里冒出来,像条黑龙似的往天上窜,玄通道长正举着阳玉佩往刻痕上贴,可玉佩的白光越来越弱,赵老三和二柱则用铁锹往地缝里填阳脉栓碎片,碎片一碰到黑雾就“滋啦”作响。
“玄通道长!我来了!”林嫚砚跳下马,掏出血玉,红光一亮,黑雾瞬间退了些。
玄通道长松了口气,擦了擦嘴角的血:“你可来了!这黑雾里有邪祟,二柱刚被抓了道口子,邪毒已经渗进脉里了。”
林嫚砚蹲下来,摸了摸刻痕,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血玉的红光竟开始闪烁。她刚想把血玉贴到刻痕上,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邪灵窖的洞顶掉下来一块石头,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石里,裹着块黑色的晶石,纹路和古墓核心一模一样。
林嫚砚捡起晶石,血玉突然“嗡”地一声,红光把晶石裹了起来,晶石竟开始慢慢融化,渗进血玉里。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她的双脉力,眼前都开始发黑。
“林姑娘!你没事吧?”赵老三赶紧扶着她,生怕她倒下去。
林嫚砚摇摇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古墓的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黑烟更浓了,甚至能看见黑色的碎片从天上掉下来。
“不好!古墓核心真炸了!”玄通道长脸色发白,“核心一炸,地脉阴气全涌到邪灵窖了,这封印撑不了多久!”
林嫚砚刚想让玄通道长带赵老三和二柱先撤,就看见远处有个身影往这边跑,是陈怀夏!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胳膊上的伤口又裂了,手里还拿着个断了的邪骨杖。
“怀夏!你怎么来了?西门的余党呢?”林嫚砚赶紧跑过去,扶住他。陈怀夏喘着气,喝了口她递来的水:“李团长他们把余党打退了,我担心你,就跟尚小虎换了匹马,往这边跑。刚到半路,就看见古墓炸了,还看见有黑影往古城方向跑。”
林嫚砚心里一紧,黑影肯定是余党,要是他们去古城偷袭居民,就麻烦了。她刚想让陈怀夏回古城报信,就感觉胸口的血玉猛地发烫,邪灵窖的地缝里突然窜出条黑雾组成的手,朝着陈怀夏抓去!
“小心!”林嫚砚赶紧把陈怀夏推开,血玉的红光射向黑雾手,黑雾手“啪”地断成两截,可地缝里又窜出更多的黑雾手,朝着他们缠来。
玄通道长举着阳玉佩,白光与红光交织,挡住了大部分黑雾手,可还是有一只缠上了二柱的腿,把他往地缝里拽。
“二柱!”赵老三赶紧抓住二柱的胳膊,可黑雾手的力气太大,他也被往地缝里拉。陈怀夏赶紧冲过去,用勘探锤砸黑雾手,锤头上的符文一亮,黑雾手竟开始消散。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古墓的方向又传来“轰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更响,地缝里的黑雾突然暴涨,把整个邪灵窖都裹了起来。
林嫚砚感觉血玉的红光越来越弱,双脉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她看着陈怀夏,想说“我们得赶紧撤”,可话到嘴边,却晕了过去。
陈怀夏赶紧接住她,发现她的脉搏越来越弱,胸口的血玉虽然还在亮,可光芒却很暗淡。
玄通道长扶着赵老三,二柱的腿上还缠着黑雾,他们想往外面跑,可黑雾已经把出口堵死了,而且雾里还传来“滋滋”的声音,像是有无数邪祟在靠近。
陈怀夏抱着林嫚砚,背靠着一块大石头,把勘探锤握在手里。
他看着眼前的黑雾,又摸了摸怀里林嫚砚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她带出去。可黑雾里的声音越来越近,血玉的红光也越来越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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