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瓜眯着眼深吸两口,吐出烟圈,把烟蒂递给弟弟。
王二瓜接过猛吸几口,同样眯起眼睛。
听见脚步声,两人头也不抬继续抽烟。
在这厂子里,没人愿意招惹这对活 。
看清来人是许大茂,这才站起身。
这可是老熟人。
大茂,今儿没去乡下放电影?王大瓜咧嘴笑道。
许大茂没闲心客套,直截了当:大瓜二瓜,帮我教训个人。”
教训人?这可是咱老本行。”
王大瓜眼睛一亮,随手把烟头弹飞。
这分明是送钱上门的主儿。
王二瓜沉声问。
傻柱!许大茂咬牙切齿。
听到这名字,兄弟俩笑容凝固。
傻柱那混不吝的主儿,打起架来不要命,尤其擅长飞腿,挨上一脚能疼半天。
大茂,傻柱就算了吧,咱哥俩不是他对手。”
王二瓜赔着笑脸。
他们能在轧钢厂横行霸道,全凭有眼色,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否则早被保卫科收拾了。
许大茂嗤之以鼻:怕什么?那小子受伤吐血了!
吐血?
我亲眼所见!见两人将信将疑,许大茂压低声音:又不是让你们明着来,不会找个僻静地方下 ?
兄弟俩交换个眼神,这主意倒是不错。
不过......
没等他们开口,许大茂已经掏出一张大团结: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
钞票晃得两人移不开眼。
刺头也得吃饭不是?
大茂哥放心,保证把傻柱收拾得服服帖帖。”
许大茂生性多疑,非要亲眼看着傻柱挨揍才放心。
兄弟俩从车间顺了根撬棍,揣在棉袄里往食堂摸去。
许大茂远远跟着,哼起小曲: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也是凑巧。
傻柱上午茶水喝多了,正炒着白菜突然尿急。
马华,过来替师傅顶会儿。”
好嘞!
傻柱弓着腰往厕所跑。
躲在树后的兄弟俩见状,立刻分头行动。
傻柱进厕所了。”
这儿没人,就在门口堵他。”
一个握着撬棍,一个抖开麻袋,分列两侧严阵以待。
傻柱放完水,抖了抖,浑身舒坦。
哼着小曲刚出厕所,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被套进麻袋。
......骂声还没出口,后脑勺就挨了记闷棍,顿时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不愧是四合院战神,挨了一棍居然没昏过去。
这下更遭罪了。
王二瓜想着十块钱不能白拿,冲上去照着脑袋就是几脚。
啊!啊!
啊!啊!啊!
傻柱被踹得嗷嗷直叫,想爬起来却被麻袋捆得死死的,只能抱头缩成一团。
二瓜连踹十几脚才歇口气,扭头看向躲在宣传栏后面的许大茂。
许大茂看得两眼放光,这些年被傻柱欺负的憋屈劲儿全化成了兴奋,身子直打颤。
狗东西,你也有今天!
让你偷我家老母鸡!
要不是怕露馅,他真想冲上去补两脚。
见二瓜停手,赶紧比划手势:接着打!
得,金主发话不能不接活儿。
二瓜抡起腿又是一顿猛踹,踹得傻柱哭爹喊娘。
远处突然传来卡车轰鸣声。
二瓜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许大茂这才回过神,一溜烟钻进了小树林。
开卡车的正是王卫东,正往仓库运三车间的钢件。
余光瞥见厕所门口有个蠕动的麻袋,赶紧刹车冲过去。
刚靠近就听见里头哼哼唧唧的 声。
扯开麻袋一看——好家伙!这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脑袋,青一块紫一块,香肠嘴配着俩肿眼泡,活脱脱就是个猪头!
哎哟我去,这是挨了降龙十八掌啊?王卫东正嘀咕,那猪头突然睁开眼,含糊不清地喊:卫...东...哥...
傻柱?!王卫东差点笑出声,四合院战神居然被人揍成这德行!赶紧装模作样问:兄弟这是咋整的?
叫人给揍了...傻柱都快哭出来了,这不明摆着么!
谁打的?
跑了!
几个人?
没看清...
用的啥?
棍子...
穿啥衣服?
黑灯瞎火的...
男的女的?
......
一通废话问下来,傻柱眼珠子都开始往上翻了。
王卫东这才扯着嗓子喊:兄弟挺住!千万别咽气!哥这就找大夫!
等马华蹬着食堂板车把傻柱拉到医务室,白大褂医生正修血压计呢。
一掀门帘看见这猪头,地乐出声:今儿个新鲜,前两天刚治完猴,今儿就来个猪,我这儿改动物诊所得了!
傻柱哪敢还嘴,赔着笑问:大夫,您看我还有救不?
医生检查完直撇嘴:就这皮外伤抹点碘酒得了,真要伤筋动骨能肿这么匀称?
正说着话,保卫科李科长带着人闯进来,后头还跟着易师傅和李副厂长——原来马华早就跑去报了信。
见到傻柱这副惨状,一大爷心疼得直哆嗦。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柱子,这是哪个 下的狠手?
昨儿个刚挨了王卫东一脚,今儿又遭这顿毒打。
再这么折腾下去,到底谁给谁送终都说不准了。
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味儿。
保卫科的人正盘问傻柱。
王卫东混在人群里暗中观察。
泛黄的门帘随风轻晃,墙皮剥落的墙面斑斑驳驳,角落的铁皮柜里塞着发黄的医书。
桌上散落着听诊器、坏掉的血压计,还有个灰扑扑的脉枕。
里间的药柜摆满白色药瓶和注射液。
嗬,这条件可真够简陋的。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板着脸却心软,怕傻柱伤口感染。
配好药水举着玻璃注射器出来,针头寒光凛凛足有半拃长。
好家伙,给牲口打针都用不着这么长的!王卫东牙疼似的嘬了下嘴。
医生冷冰冰道:同志眼力不错,我原先就是兽医站的。”
张大夫回乡探亲,我来顶班。”
敢情是个二把刀...
王卫东向傻柱投去同情的目光。
傻柱盯着那明晃晃的针头,脸都绿了:大夫,能...能吃药吗?
药水都配好了,脱裤子,趴好!
傻柱吓得脑子都不转了。
棉裤毛裤秋裤红裤衩,一层层褪下来,露出两瓣白花花的屁股。
这也好意思显摆!
咱这可是迫击炮!
叮,王卫东自信心瞬间爆表!
医生抬腿就是一脚:耍流氓是吧?
傻柱委屈巴巴扭头:不是您让脱的么...
...
闹腾半天总算摆好姿势。
医生余怒未消,抄起针管直接攮进去。
嗷——
...
看着傻柱像被糟蹋过的小媳妇似的。
一大爷跺脚指着李爱国鼻子:李科长! 就在厂区行凶,你们保卫科是吃干饭的?
李爱国压根不搭理他,绷着脸问傻柱:说清楚,谁动的手?
傻柱当时被麻袋套着头,哪看得见人。
捂着屁股顶着猪头 。
对啊,哪个孙子下的 ?刘岚瞧见傻柱那张肿得像猪头的脸,惊得手里的菜盆都摔在了地上。
哎哟喂,这不是猪八戒嘛!
她捂着嘴直乐。
刘岚这张嘴可快得很,还没到下班时间,全厂上下都知道傻柱被人揍成了猪头。
大伙儿非但不同情,反倒觉得他活该。
谁让他打菜时总抖勺,遭报应了吧!
就是,整天摆谱充大爷,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打得好!
嘿嘿,待会儿下班可得去瞧瞧这猪头啥模样...
事发时没人看见,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条装人的麻袋。
这种装零件的麻袋厂里有上万条,全都一个样。
保卫科查了半天也没找出凶手。
好在傻柱没白挨打,在一大爷的周旋下,厂里赔了他两斤猪肉。
下班后,秦淮茹扭着丰腴的身子溜进食堂。
刚拿到手的猪肉,转眼就被借走大半。
能吃上肉,秦淮茹自然高兴。
能让秦姐吃上肉,傻柱比她还高兴。
在何雨水冷淡的注视下,他把剩下的一小条猪肉挂在墙上,专等棒梗来偷。
傻柱啃着黑窝头嘀咕:贾旭东这病痨鬼怎么还不咽气。”
吃完饭,傻柱顶着猪头躺在床上琢磨挨打的事。
这些年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哪有人敢动他。
特别是许大茂,那就是他的活靶子。
等等!
准是许大茂这孙子干的!
傻柱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披上棉袄就往外冲。
哥,干啥去?何雨水问。
傻柱冲到许大茂家门口,一脚踹开房门。
许大茂,你个阴险小人!
白天是不是你找人打的我?
许大茂正炖着鸡蛋羹,冷着脸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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