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大街,舒家别墅。
穿着居家便服的舒漫坐在舒城的对面,已经做好了狡辩的准备。
“小漫。”
舒城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心里感叹,自己养的这么水灵灵的大姑娘,怎么就?
“你真的要和那个什么袁平交往吗?”
“嗯?”
不明白父亲的意思,舒漫这些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老老实实在利源号上班,连袁平的面都没见几次。
“爸,我和袁平就只是谈谈工作,连饭都没有吃几次!”
别人恋爱都是恨不得整天粘在一块儿,你侬我侬。
舒漫感觉自己这对象谈的已经是够清汤寡水了,有时候和袁平聊着工作安排,她都幻想着是不是以后两人结了婚,躺在床上也是这么讨论招多少人,买什么机器?
听了女儿的话,舒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嗯,年轻人是要以工作为主,没有事业的支撑,就算是结了婚,天天为了家里鸡毛蒜皮小事儿,终究易成怨偶。”
“啊?”
虽然偶尔自己也幻想着和袁平结了婚以后生活会怎么样,但舒漫知道,两个人离结婚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你不是反对我和袁平在一起吗?”
说好的派人调查,百般阻挠呢?
说好的威胁恐吓,棒打鸳鸯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反对你们了?”
“不管是谁,想要娶走我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我派人了解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商海浮沉那么多年的舒城,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的态度转变有什么难为情的想法。
“不过,这个袁平……”
犹豫了一下,舒城还是没有在舒漫面前添堵,以自家女儿的冰雪聪明,以袁平那般样貌,有些事儿她自己应该早就心里有数。
如果不是袁平看样子不是那种甘居人下的人,或许把他招来入赘才最放心。
在女儿疑惑的眼神中,舒城转了个话头,
“这个袁平出身南城袁家。以后你们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南城袁家,舒漫当然知道,她的消息渠道虽然不如她的父亲,但袁平作为她最上心的人,自然要了解再三。
而且天下间少有不知道南城袁家的。
准确的来说是项城袁家。
“前朝”皇族,说起来已经是过眼云烟了,但问题是本朝和前朝可不是分割的那么清楚。
保皇党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甚至南方联邦派里面有多少是真心共和也要打一个问号。
作为前宗室,在底层时可能无人问津,顶多就是有人遇上了心情不好顺手坑你一下。
但越往上走,麻烦和压力越多。
连带的,妻族也会被划上保皇党的标签。
舒漫也不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人,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爸,你不是一直支持共和派吗?”
“如果以后我和袁平在一起了,那不是把共和派得罪了?”
舒家作为大商巨贾,当然也和这些脱不开关系。
就舒漫的了解中,自家不管是粮食生意,还是码头货运生意,都和行政公署密切相关。
很多生意甚至需要行政公署参股分红才能顺利推进。
“什么共和派保皇党,不过是哄哄下面的愚民痴众罢了。”
“大帅皇帝陛下在位的时候,哪个不是保皇党?”
“大帅一死,又都心向共和了?”
“现在是共和派执政,有些人就成了保皇党了!”
舒城说的有点儿绕,不过大致意思舒漫还是听明白了。
共和派不一定心向共和。
保皇党也不一定真的是袁家的遗老遗少,可能只是没得选。
“您的意思,是以后保皇党可能得势,所以让我嫁给袁平,提前布局落子?”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舒漫虽然是问,但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显是深信不疑了。
“怪不得你这突然变了态度呢!害我白担心了半天!”
“咳!咳!”
“说什么胡话呢?”
“我舒家需要卖女儿来攀炎附势吗?”
舒城被女儿赤裸裸的话噎的一呛。
有时候想想,女儿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儿,气人的时候太气人。
这些时间,舒城让多方人马出动,详细了解这个和自己女儿接触的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
结果出乎他的预料,袁平不光不是主动追求自己的女儿,反而是自家女儿有点儿上赶着的感觉。
从了解的情况看,两人第一次见面是袁平为了办报准备机器设备人员,找利源号合作。
他的女儿舒漫偶然接待,结果……一见钟情?
舒城在心里用了一个褒义词。
再然后就是两人之间感情不知道具体细节的快速升温。
这么看起来,两人之间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恋爱故事。
但同时被调查的还有袁平的个人背景。
宗室,父母俱无,亲戚之间已经少有走动。
大学刚毕业,分配到探察署工作。
自己创业办报,一副有为青年模样。
身边疑似有其他女人,但应该都没有登堂入室。
根据最新的消息,这小子最近好像运气不错,安排了实职。
虽然只是一个街道治安所的所长。
舒城在心里梳理着自己拿到的信息。
“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有意,我和你妈妈也不是顽固不化的守旧之人。”
“不过,有两个要求,你要和袁平说清楚了。”
下定了决心的舒城,认真起来说道。
“什么要求?”
舒漫也下意识坐直了些。
不管是要利用自己的感情也好,还是真的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爱子之心。
只要是合乎自己心意的发展,舒漫自然不会傻到拒绝。
“三个月之内,要定婚。”
“半年之内,要结婚。”
“如果做不到,就要分手。”
“不要想着拖拖拉拉,更不要想着瞒天过海。”
“否则我可以保证让他调去一个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比如广越?安西?”
一时间,舒漫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之前,你恨不得把所有觊觎你女儿的男人都赶的远远的。
现在,你这是恨不得赶紧把你女儿嫁出去,是家里揭不开锅,吃不饱饭了吗?
舒漫直翻白眼。
还威胁人,哪儿有这样的?
那是我不愿意嫁吗?
问题是人家也得愿意娶啊!
“爸,咱们家是不是要破产了?”
“有什么事儿您千万别憋在心里!”
“我手里还有点儿积蓄,再怎么也不至于饿着大家肚子。”
“实在不行,南北直隶还有那么多长辈亲戚呢……”
说着说着,舒漫在舒父越来越严厉的目光中悻悻的闭上了嘴。
“小漫,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袁平这样的人,你爸太了解了,现在不当机立断,以后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做生意要讲究当机立断,个人感情上同样如此。”
“爸就问你一句,如果有其他漂亮女人投怀送抱,你觉得袁平能做几年柳下惠?”
舒城把话说的直白了些,但事关女儿终身大事,有些话难听,但却是他这个当父亲的责任。
他自己就是个男人,对于男人的弱点,他自然心知肚明。
要知道,当今法律可没有规定只能娶一个。
妻和妾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东西。
舒漫脑海里不觉想起那天在袁平家里见到的王心语,像画里走出来人儿,我见犹怜,何况袁平。
“爸,我改天就和他聊聊。”
“不,我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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