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完晚饭,将要休息的时候,袁平还在纠结舒漫的话。
“别人给你写的情书你都是怎么处理的?你给我说说,我也不告诉别人!”
“你是想问有多少人给我写过情书吧?”
看着袁平的样子,舒漫笑着反问。
“差不多意思,呃!”
袁平真的只是好奇,没有追根刨底的意思。
“和追你的差不多。”
撂下这句话,舒漫就躺到了床上休息。
洗漱完的袁平也没心思追问了,夜晚的陈阳说是滴水成冰也不算夸张。
卧室里暖和些,却也有限的很。
看着一床美好,实际上袁平已经冻得搓手。
“快点儿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台灯的光线扫射整个房间,让袁平觉得有些眼花。
小心的捻起被子一角,看着无动于衷的舒漫,袁平咬了咬牙,整个躺了进去。
温暖袭来,反而让他一时僵住。
仔细的体会着身体从凉到暖,那种感觉清晰的让人心情愉悦。
渐渐的,被子里的袁平感受到了另外一团火焰的存在。
那是他的妻子。
这会儿的舒漫并没有袁平看到的那般平静,昨天的她没有完成期待中的蜕变。
迟到的一天却让她心里更加灼热。
期待,矜持,复杂的情绪在她脑海里扭打成一片。
直到袁平躺到床上,她的心已经快要跳跃出来。
温度的接触总是能以点带面,在狭隘空间里,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袁平伸出一只手,故意而又漫不经心的越过了本没有的界限。
触摸到舒漫身体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颤。
就像是骇人的蛟蛇,吞噬可怜的猎物。
微不足道的抗拒,并不能阻挡男人的侵袭。
不知何时,袁平已经攀附在她的身上。
舒漫感觉喘不过气来。
更雪上加霜的是,大口的喘息很快儿被封在了嘴里。
只留下鼻息间的呜咽,昭示着其中不堪的欢愉。
重新认识的两人已经顾不得眼神的对视,言语的交流,只剩下动作扭曲的绽放。
酥山翠帐琉璃散,覆海游龙锦绣缺。
“哈~”
……
第二天的回门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舒家别墅,转正的姑爷袁平没了以往的拘谨,和老丈人聊着钢铁厂的生意。
对于女婿的大胆计划,舒城并不反对。
事实上,在舒漫刚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和他汇报过详细的情况。
现在不过是从袁平口中了解一下另一个角度罢了。
他知道,这个计划的整体思路是袁平提供的,其中不光有主体步骤,还有应对各种情况的备选方案。
甚至其中没有付诸纸面的托底,舒城也想到了。
无非是借用一下他这把老骨头罢了。
对这一点,他没有任何不满意,能为儿女遮风挡雨,本来就是一种满足。
更何况这还是正事儿,不像舒延当年那些烂糟破事儿。
“英吉利人虽然实力强劲,但这也是问题之一。”
说不上教诲,这个女婿的动作,他舒城自己有时候也看不太懂,但结果往往出人预料。
“你能拉着美利坚人踩一脚,这一步走的不错。但还不够。”
“德意志人,法兰西人,日本国人,俄国人。甚至比利时人,荷兰人。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没有朋友,也能找个工具来充充门面。”
舒城的意思和放下很多商人的心理一样,既然怎么样都是弱势,不如把水搅混。
占不到便宜,也能让主要合作对象收敛一点儿。
对于这种动不动就搞几国联合参与的行为,袁平是敬谢不敏的。
要说好处有没有,应该是有的,相互制衡,待价而沽。
但相比于这么长袖善舞平衡来的那一点儿利益,袁平更注重时间成本和效率。
两到三家是最合适的范围。
如果再多,光谈判成本就能吞掉不少利益,而且人家这不是傻子,你能想到各个击破,人家自然也能联合施压。
万一人家自己内部划分好利益,给你施压的时候,你连备选的都找不到了。
因为你已经在一开始就把人家集合起来了。
像现在的谈判情况则是只需要面对英吉利和美利坚两家,在默认这个生意属于两家范围里面时。
谁也不会傻到引入其他人来分享利益,哪怕是竞争失力的美利坚人也会对外保持沉默。
而这种局面又会让舒漫谈判的主体漫平公司处在一个可以更换合作对象的有利位置。
大不了再找两个国家来谈。
“爸说的是,这次也是刚巧赶上和这两家洋行有生意往来,所以顺便提了些合作的想法。”
“没想到两家都很感兴趣,肯定是知道爸在后面撑腰,所以两家洋行给的条件都还不错。”
“至于其他的洋行,现在贸然引入,会不会引起其他事端?”
有些想法是不方便直接说出口的,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观念,特别是已经成功的长辈,袁平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袁平的话让舒城若有所思,现在漫平公司已经和巴马洋行签订代理合同,贸然毁约,必定会引起英吉利领事馆的介入。
对于商人来说,这可谓是得不偿失。
“嗯,现在合作意向已经达成,就算要引入新的一方,也得看后面的谈判结果。”
“这个你们自行把握,我也就是给你们提个醒。”
钢铁厂是舒城当年亲自参与建设的,舒漫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管是怎样,他都要关注到底的。
这也是两家洋行这个痛快合作的重要原因。
“融资借款的事儿推进的怎么样了?要是差的不多,就赶紧敲定,剩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补上差额就是了。”
83万的总预借额度,舒城自己也是拿不出来,但要是差的不多,他还是能想办法筹措的。
对于借款经营,舒城不抗拒,也不推崇。
利弊之间,就看谁人的操作水平了。
“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了,这笔款子除了收购股份的小半之外,其他都是投资到煤矿勘探开采上来。”
“而煤矿的勘探设计设备购置等大额支出,基本还是花在英吉利国身上。”
“现在他们国内经济正是焦灼的时候,有人正等着这些钱救命呢。这也是两家洋行这么好说话的原因。”
身处时代中的人可能对这些只是偶有察觉,但知道大局脉络的袁平对此间事态却是一目了然。
经济危机,简简单单的词汇,背后却是残酷到绝望的崩溃,萧条。
任何一点儿资金的注入都是救命的稻草,没有人愿意赌一把自己的命运。
“合则两利,对双方都有利益的生意才是长久的生意。这一点儿,你做的不错。”
女婿能够站到更高的视野看待问题,舒城很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你们探察署搞的那个什么改制,是个什么章程?苏行舟把这一摊子压到你身上,是想干什么?”
对于平常人所认为的器重和提拔,舒城的观点却大有不同。
如果是普通人倒还罢了,他舒城的女婿要重用也不是这么个重用法。
太糙了。
“署长是真的想做事的人,对我的工作也是相当支持。”
先是给自己的长官正了正名,袁平又解释道:
“中都只是陪都,发展底蕴和其他两京相差甚远,在规制建设上也是差强人意。”
“现在整个中直都有学政东南的趋势,苏行舟署长自然也想更进一步,副区长兼任探察署长就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对于苏行舟的折腾,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前任署长王德昌已经是鹿鸣区执政委员兼副区长。
他苏行舟自认为没有这个能耐,不要求成为苏委员,苏区长应该还是能争取一下的。
“那也不能架着你往上冲!”
“而且还是挂着空头支票的那种。”
对于袁平的官场规划,舒城更倾向于财政,工商,教育这几天线。
探察署,说白了就是行政公署的打手,有好事儿排后面,出苦力的时候倒是得顶上前面。
而且,这个活儿也有不小的危险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哪儿有豪富人家干这个的。
“我看他这是不安好心,绑着你给他做梯子呢!”
这话说的莫名,袁平有些疑惑的问:
“爸的意思是?”
“我和市里区里的几个委员还能说的上话。”
这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袁平虽然有点儿尴尬,但还是不得不承认。
这还真有那么亿点点可能。
现在他一个治安总队长挂在这儿,要说也是升职重用了,任谁也说不出不好来。
但升职没升级啊,正科级还是正科级,治安总队也没有变成治安处。
在不纠结一城一地的舒城看来,升了仿佛没升。
按正常理解,升职是比升级要强的,有时候升级甚至会成为明升暗降的手段。
但从科级到处署级是一个例外,处署级是正常人接触的最多最难的一个关卡。
没有人任何一个处署级职位会是低于正科。
在古代,这是正官分界线,在当今,这是脱离一线事务的标志。
到了处署级,才算真正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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