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几分酒气的呵斥声也清晰传来:“都给我仔细点!今晚若再出纰漏,仔细你们的皮!”
赵宸心中一紧,连忙将木盒藏入怀中,闪身躲到书房的屏风后。刚藏好,房门便被推开,张尧佐带着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满脸通红,显然是刚从韩府赴宴归来。
“大人,书房一切正常,没有异样。”侍卫上前禀报。
张尧佐冷哼一声,走到案几旁坐下,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谅那些毛头小子也不敢闯进来!不过是毁了个王老板,查不到我头上!”他语气得意,又带着几分阴狠,“等过几日,陛下撤了专案组,看狄青和那个赵宸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躲在屏风后的赵宸闻言,心中怒火中烧——果然,王老板的死是张尧佐一手策划的!他强压下冲动,手指紧紧攥着怀中的青铜罗盘,只待时机脱身。
张尧佐喝了几口茶,又拿起案几上的一份公文翻看,忽然皱起眉头:“不对……我书房墙上的暗格,好像被动过!”
赵宸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要糟。果然,张尧佐猛地站起身,朝着墙壁走去。就在他伸手去摸暗格时,赵宸突然从屏风后冲出,手中的短剑直指张尧佐的咽喉:“别动!”
张尧佐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公文掉在地上。两名侍卫见状,立刻拔刀冲上来:“大胆刺客!放开大人!”
“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赵宸将短剑又逼近几分,剑锋已触到张尧佐的皮肤,“让他们退下!”
张尧佐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对侍卫喊道:“退!都退下!”
侍卫们不敢违抗,只能缓缓后退,却依旧紧握着刀,警惕地盯着赵宸。
“赵……赵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张尧佐颤声说道,“你想要什么?钱财?官职?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我要的是公道!”赵宸厉声说道,“你克扣军粮,草菅人命,勾结韩琦陷害忠良,今日我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李队正等人应该就在府外接应,只要能冲出张府,就能将罪证交给狄青,彻底扳倒张尧佐与韩琦。
“公道?哈哈哈……”张尧佐突然狂笑起来,“在这京城,韩大人就是公道!你以为凭你手中的几张纸,就能扳倒我们?简直是白日做梦!”
话音刚落,他突然猛地向后一撞,想要挣脱赵宸的控制。赵宸猝不及防,被他撞得一个踉跄,短剑也偏离了方向。两名侍卫趁机冲上来,长刀朝着赵宸砍去。
赵宸连忙侧身躲避,手中的短剑与侍卫的长刀碰撞,发出“当”的一声脆响。他知道不能久战,转身朝着房门跑去。张尧佐在身后怒吼:“别让他跑了!杀了他!”
更多的侍卫听到动静,从外面涌了进来,将房门堵得水泄不通。赵宸陷入重围,手中的短剑只能勉强抵挡,身上很快又添了几道伤口。
“看来今日是难以脱身了。”赵宸心中暗叹,却没有放弃——怀中的罪证关系到狄青的安危,关系到朝堂的清明,绝不能落入张尧佐手中!
危急时刻,他再次握紧怀中的青铜罗盘,心中默念“突围”。罗盘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比上次在小巷中更加猛烈,金光化作一道屏障,将围攻的侍卫弹开数步。
“妖术!又是妖术!”侍卫们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赵宸抓住机会,趁着侍卫们慌乱之际,猛地冲向房门,一脚踹开挡在门口的侍卫,冲了出去。张尧佐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道:“快追!一定要杀了他!”
赵宸一路狂奔,身后的侍卫紧追不舍。府外的李队正听到动静,立刻带着几名精锐士兵冲了进来,与侍卫们展开厮杀。“赵先生,快跟我走!”李队正喊道。
赵宸跟着李队正,在士兵们的掩护下,冲出了张府。夜色中,几人翻身上马,朝着狄府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张府灯火通明,喊杀声渐渐远去。
回到狄府时,天已蒙蒙亮。狄青早已在府中等候,见赵宸浑身是伤,却紧紧护着怀中的木盒,连忙上前:“赵先生,你没事吧?拿到证据了吗?”
赵宸点点头,将木盒递给狄青,虚弱地说道:“将军,这里面是张尧佐与韩琦勾结的罪证,还有他们克扣军粮的证据……”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赵先生!”狄青连忙扶住他,心中又急又怒,“快传大夫!”
大夫赶来后,为赵宸诊治,说他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劳累过度,并无性命之忧,只需好好休养几日便可痊愈。狄青这才放下心来,拿着木盒走进书房,打开一看,里面的书信与银票让他脸色铁青。
“韩琦!张尧佐!你们好大的胆子!”狄青怒拍桌案,“竟敢克扣军粮,陷害忠良,若不将你们绳之以法,我狄青誓不为人!”
当日清晨,狄青便带着罪证,入宫面圣。宋仁宗看到书信与银票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张尧佐革职查办,打入天牢;命王素的专案组继续彻查,牵连者一律严惩;同时,召韩琦入宫,严加质问。
韩琦得知张尧佐被抓,罪证确凿,心中慌乱,却依旧强装镇定。入宫后,他百般狡辩,声称书信是伪造的,自己毫不知情。但宋仁宗早已看清他的真面目,虽因他是三朝元老,未立刻治罪,却也下令暂停他的枢密院副使职务,待查清后再做处置。
消息传到狄府时,赵宸刚从睡梦中醒来。包繶兴奋地跑到床边:“赵兄!太好了!张尧佐被抓了,韩琦也被停职了!我们成功了!”
赵宸虚弱地笑了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看向床头的青铜罗盘,盘面的龙图纹路泛着柔和的金光,像是在为他庆贺,也像是在为这场胜利点赞。
“是啊,我们成功了。”赵宸轻声说道,“但这只是开始,韩琦势力庞大,绝不会就此罢休。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包繶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继续协助王大人查清此案,绝不会让韩琦和他的党羽逃脱制裁!”
狄青也走进房间,看着赵宸,眼中满是敬佩与感激:“赵先生,此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冒险拿到罪证,我们恐怕真的要被韩琦他们扳倒了。”
“将军言重了。”赵宸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肃清朝堂腐败,还天下一个清明。”
接下来的几日,赵宸在狄府安心养伤。朝堂上,专案组的调查进展顺利,张尧佐的党羽纷纷落网,韩琦的势力受到重创,文官集团对狄青的打压也暂时停止。汴京城的气氛,终于缓和了几分。
这日,赵宸坐在院中晒太阳,手中握着青铜罗盘,仔细观察。经过这几次的危机,他越来越觉得,罗盘的力量与他的“忠义”之心息息相关——越是危急,越是为了守护苍生与正义,罗盘的力量就越强大。
“罗盘,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赵宸轻声问道。
盘面的龙图纹路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却又带着几分神秘,让人无法捉摸。
赵宸知道,虽然此次挫败了韩琦与张尧佐的阴谋,但京城的风云并未平息。韩琦不会善罢甘休,北方的辽、西夏也依旧虎视眈眈,他的使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他并不畏惧。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狄青这样的忠义之士,有包繶这样的有志青年,还有手中这枚承载着守护使命的青铜罗盘。
他握紧罗盘,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的皇宫。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协助狄青巩固地位,彻底肃清朝堂腐败,为北宋的江山社稷,为天下的百姓,撑起一片清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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