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夏意正浓,江南苏州的丝绸工坊里却比盛夏更火热。赵宸站在一台新改良的“多综多蹑织机”前,看着织工们手指翻飞,原本需三日才能织成的提花锦缎,如今一日便能完工,眼中满是笑意:“这织机改良得好!效率提上去了,丝绸的花色也更精致,往后大宋的丝绸,在海外定能卖得更好。”
身旁的工部郎中李默擦了擦汗,递上一本《工坊革新图谱》:“大人,这是我们联合江南工匠总结的技艺,除了织机,还有景德镇的‘覆烧法’瓷器、河北的‘灌钢法’铁器,都比旧法效率高、质量好,只是……不少老工匠守着旧技艺不肯传,新技法推广受阻。”
赵宸接过图谱,翻到“工匠传承”一页,眉头微蹙:“老工匠是技艺的根,但若只守着旧法不革新,大宋手工业难有长远发展。我们得设个‘技艺传习所’,让老工匠当师傅,教年轻人新技法,同时给他们发俸禄、授荣誉,让他们愿意传、放心传。”
次日,赵宸下旨,在苏州、景德镇、邢州(河北冶铁重镇)三地设立“工坊技艺传习所”,明确规定:
1. 工匠待遇:邀请老工匠担任“技艺教习”,每月由官府发放五贯俸禄,比普通工匠高两成;若培养出能独立操作新技法的徒弟,额外奖励十贯与“大宋巧匠”牌匾。
2. 技艺推广:传习所以《工坊革新图谱》为教材,免费招收年轻工匠,教授新织法、新烧法、新冶法,学制半年,考核合格者颁发“技艺凭证”,优先推荐至官督民办工坊就业。
3. 创新激励:工匠若能在新技法基础上改良创新,经官府验证有效,给予五十至五百贯奖金,并将新技艺纳入图谱,署名推广。
消息传到苏州丝绸工坊,老织工周阿婆起初不愿去传习所:“我这织花手艺是祖上传的,新织机看着花哨,哪有老法子实在?”直到赵宸亲自上门,递上“大宋巧匠”牌匾与首月俸禄:“周阿婆,您的老手艺是宝,但新织机能让您的花织得更快、更漂亮,教给年轻人,您的手艺才不会断,还能让大宋的丝绸传遍天下,多光彩啊!”
周阿婆摸着牌匾,又看了看新织机织出的锦缎,终于点头:“好!我去传习所,让年轻人既学老手艺的细,又学新织机的快!”
传习所开课当日,苏州传习所挤满了报名的年轻工匠。周阿婆坐在新织机前,一边演示提花技法,一边讲解:“你们看,这多综蹑能同时控十根经线,比老织机少绕三圈线,但手劲得轻,不然花色会歪……”年轻人听得认真,上手练习时,周阿婆还会手把手纠正,工坊里满是拜师学艺的热闹劲儿。
与此同时,景德镇的传习所也传来好消息。老瓷工王师傅改良的“覆烧法”,让瓷器不再露胎,釉色更均匀,原本一窑能烧两百件瓷器,如今能烧三百件,且次品率从三成降到一成。年轻瓷工小李学会后,又在窑炉旁加了个“控温孔”,让窑内温度更稳定,次品率再降半成。赵宸得知后,当即给小李发了两百贯奖金,还把“控温孔”技法纳入图谱,署名“李式控温法”。
河北邢州的冶铁传习所里,“灌钢法”推广却遇了难题——老铁匠张大叔说新法治的钢太“软”,不如旧法的“硬”。赵宸让人取来新旧两种钢材,当场做测试:旧钢刀砍铁砧,崩了个小口;新钢刀砍下去,铁砧缺了块角,刀刃却完好。张大叔愣了愣,随即红了脸:“是我老眼昏花了!这新钢法确实好,我这就教年轻人!”
三个月后,三地传习所首批学员毕业,苏州丝绸工坊的提花锦缎产量翻了一倍,景德镇瓷器的海外订单排到了半年后,邢州铁器不仅供应边军,还通过互市卖到了辽朝与西夏。李默拿着工坊的盈利报表,兴奋地对赵宸说:“大人,革新后工坊的商税比去年增了四成,连海外商人都来订新技法做的货!”
赵宸却没停步,又提出“技艺交流巡展”:“让三地传习所的师傅带着新技艺去其他工坊巡讲,比如让景德镇的瓷工去邢州,教他们给铁器上釉,让河北的铁匠去苏州,帮织工改良织机零件,互相学、互相改,技艺才能更精。”
巡展第一站选在杭州丝绸工坊,周阿婆带着新织机零件,与河北铁匠一起改良了织机的“踏蹑”,让织工踩起来更省力;景德镇瓷工则教杭州工匠给丝绸卷轴上瓷釉,让卷轴更耐用、更美观。杭州知府看着改良后的成果,笑着说:“这交流巡展真是好,不同工坊的技艺掺着用,竟出了新花样!”
消息传到汴京城,宋仁宗特意召赵宸入宫,翻着《工坊革新图谱》赞道:“你这工坊革新,既保住了老技艺,又出了新法子,还让百姓赚了钱,真是一举三得!朕要下旨,让全国各州府都设传习所,把大宋的好技艺传下去、传开来!”
这日,赵宸在新政总领使司整理工坊革新的奏报,青铜罗盘静静躺在案上,龙纹泛着柔和的光。他望着窗外,仿佛能看到苏州织机的轰鸣声、景德镇窑炉的火光、邢州铁匠的锤击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正是大宋手工业兴盛的乐章。
此时,海外传来消息,大宋新技艺制作的丝绸、瓷器,在南洋诸国被贵族争相抢购,价格比旧品高两成;辽朝使者还特意来求购邢州新冶的钢刀,愿用良马交换。赵宸知道,工坊革新不仅让大宋手工业更强大,还成了促进海外贸易、巩固边境和平的纽带。
接下来,他还要把传习所推广到更多地方,让棉纺、造船等行业也加入革新;同时,让传习所与市舶司合作,根据海外订单调整技艺,让大宋的手工业品更合海外市场的需求。
皇佑年间的风云里,手工业的革新之火已燃起,而赵宸与工匠们,正用双手与智慧,让这火焰越烧越旺,照亮大宋货通天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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