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佑七年夏,延州边市的繁荣已辐射整个西北,吐蕃逻些城的皮毛、西夏黑水城的盐铁、回鹘高昌城的香料与大宋的丝绸、瓷器、占城稻在丝路上来往不息。这日,赵宸收到四方联名信函——吐蕃首领扎西、西夏守将嵬名荣、回鹘商队首领木罕及大秦使者马可,共同恳请在焉支山下举办“丝路盛会”,效仿古之圣王“盛陈文物,以会四海”,让丝路各国共庆太平。
赵宸立刻上书仁宗,陈明盛会之意:“昔隋炀帝曾于焉支山会二十七国使臣,今我大宋无需兵戈威慑,仅凭互信共生便聚四海之心,此乃盛世之证。”仁宗阅后龙颜大悦,不仅准奏,更赐“万国同春”御笔牌匾,命开封府调拨瓷器、丝绸作为盛会展品,还派欧阳修为朝廷特使赴会。
七月的焉支山下,昔日的戈壁滩已化作盛会会场。大宋的工匠搭建起绵延数里的丝绸帷帐,吐蕃牧民赶着载满青稞酒的牦牛赶来,西夏士兵牵着披挂彩绸的骏马列队,回鹘商队的驼铃与大秦琉璃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最令人称奇的是,工匠们参照古籍仿制了小型“观风行殿”,可拆卸移动,殿内陈设着宋、蕃、夏、大秦的珍宝,引得各国使者驻足惊叹。
盛会开幕当日,欧阳修亲手将“万国同春”牌匾悬于主帐之上。赵宸身着常服,与扎西、嵬名荣、木罕、马可并肩而立,向在场的各族百姓拱手:“今日盛会,无君臣之别,无夷夏之分,只论共生之谊、共享之乐!”话音刚落,掌声与欢呼声响彻山谷。
主帐两侧的展示区里,盛世气象尽显。中原展区内,秘色瓷温润如玉,蜀锦薄如蝉翼,《丝路文萃》的雕版整齐排列,大宋农官正演示“育秧移栽”技法,引得蕃夏百姓围堵请教;西域展区中,波斯香料香气浓郁,回鹘地毯花纹繁复,吐蕃艺人弹着扎念琴演唱,西夏工匠的活字印刷术让大秦使者驻足良久。马可指着融合了东西方技法的“琉璃青花瓶”感叹:“这不是展品,是文明交融的见证!”
午后的技艺比拼更是热闹。大宋铁匠与西夏工匠同台打制农具,吐蕃草药师与大宋郎中合力辨识药材,回鹘商人与大宋商贩比试算数,最终胜出者不分国籍,皆获“丝路巧匠”称号。傍晚的宴会上,烤驼峰、稻米饭、青稞酒、葡萄酿摆满长桌,龟兹琵琶与中原笛声合奏,胡旋舞与大宋踏歌共舞,不分彼此。
盛会第三日,各国代表在“观风行殿”订立《丝路共生盟约》,明确“互不侵扰、通商互信、疫病共防、文化共享”四大准则,赵宸与扎西、嵬名荣、木罕、马可共同签字,欧阳修作为朝廷特使见证落笔。盟约订立后,马可起身道:“我将带盟约回大秦,奏请皇帝与大宋正式建交,让丝路两端永结友好!”
消息传回开封,仁宗召集群臣议事,吕夷简望着送来的盛会图集,长叹一声:“赵宸以文会友,以利共生,竟比兵戈更能安边。老臣此前所见,不及此万一。”仁宗笑道:“新政之效,不在文书律法,而在民心归向。焉支山下的欢笑声,便是最好的奏章。”当即下诏,升赵宸为“西北经略安抚使”,全面统筹丝路事务。
盛会落幕时,各族百姓纷纷互赠信物:大宋百姓送蕃夏百姓稻种,吐蕃牧民赠大宋工匠皮毛,西夏士兵给回鹘商人弯刀。木罕牵着骆驼准备返程,对赵宸说:“明年我要带更多香料来,还要把我儿子送来蕃学读书,让他懂大宋的文化,守丝路的盟约。”
赵宸站在焉支山上,望着商队缓缓远去,驼铃声渐远渐轻,心中却无比清晰:这场盛会不是终点,而是丝路共生的新起点。从延州边市的技艺传情,到焉支山下的万国同春,新政的种子已在四海扎根,开出了“民心归心”的繁花。
皇佑七年的夏天,焉支山的风带着草木清香与烟火暖意,吹拂着广袤的西北大地。这场早于伦敦世博会千年的丝路盛会,用最温柔的方式证明:真正的盛世,不在万国来朝的排场里,而在各族百姓共庆丰收的笑颜中——这,正是赵宸与所有丝路守护者,用初心与坚守换来的太平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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