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会盟后的第三个月,泉州港的市舶司内,争吵声此起彼伏。大宋商人代表怒拍案几,指着爪哇国商人的鼻子怒斥:“你们暗中抬高香料收购价,又压低丝绸进货价,分明是违背盟约!”爪哇商人却振振有词:“盟约只说公平通商,并未限定价格,是你们大宋商人垄断货源在先!”
值守官员急得满头大汗,连忙将此事上报给赵宸。此时的赵宸正在修订《南洋贸易章程》,听闻消息后,当即前往市舶司。刚踏入大门,便见双方已剑拔弩张,几名商人甚至拔出了腰间佩刀。
“住手!”赵宸沉声喝止,“盟约之下,竟敢动刀相向,莫非是藐视大宋律法?”
众人见状,纷纷收起佩刀,躬身行礼。赵宸走到案前,拿起双方的交易账本,眉头渐渐皱起:“爪哇商人抬高香料价格三成,压低丝绸价格两成,确有违公平原则;而大宋商人串通起来,垄断瓷器货源,也属违规。”
他当即下令:“即日起,市舶司设立‘物价评议局’,由大宋官员与各国商人代表共同组成,定期核定各类商品基准价,严禁囤积居奇、恶意压价;另外,开设‘商事仲裁院’,负责调解各国商人纠纷,凡违反盟约者,处以货物充公、逐出港口的惩罚!”
消息传开,南洋各国商人纷纷表示赞同,泉州港的贸易秩序很快恢复正常。然而,赵宸未曾想到,这场贸易纠纷竟成了朝中旧势力发难的借口。
几日后,东京的紫宸殿内,以户部尚书李邦彦为首的几名旧臣联名上奏:“陛下,赵宸在南洋擅自设立评议局、仲裁院,任免官员,收取关税,俨然成了南洋霸主,恐有尾大不掉之嫌!且据闻,他将大量火器技术外传南洋各国,若日后各国反戈相向,大宋将后患无穷!”
宋徽宗接过奏折,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深知赵宸的功绩,却也忌惮其权势过大,再加上旧臣们连日的谗言,心中渐渐生出疑虑。
此时,赵宸恰好从泉州返回东京,得知消息后,即刻前往皇宫面圣。紫宸殿内,李邦彦等人仍在不停地弹劾赵宸,言辞激烈。
“陛下,臣有话要说!”赵宸步入殿内,躬身行礼。
李邦彦见状,心中暗喜,连忙道:“赵宸,你在南洋擅权行事,外传火器技术,可知罪?”
赵宸冷笑一声,转向宋徽宗:“陛下,设立物价评议局与商事仲裁院,是为了规范贸易秩序,保障各国商人利益,所有官员任免皆上报市舶司备案,关税也尽数上缴国库,何来擅权之说?至于外传火器技术,臣只传授了基础的火药配方,且限定只能用于防御海盗,核心的破甲炮、连珠炮技术,从未外传!”
他当即令亲兵呈上南洋贸易的税收账本与火器技术外传清单:“陛下请看,这是近三个月的南洋贸易税收,共计白银二百万两,已全部上缴国库;这是外传的火器技术清单,皆为防御性武器,且有各国国王的承诺书,保证不用于侵略大宋。”
宋徽宗翻阅着账本与清单,脸上的疑虑渐渐消散。赵宸继续道:“陛下,南洋贸易兴盛,不仅充盈了国库,更让大宋的威名远播海外。旧臣们之所以发难,无非是因为臣整顿贸易,断了他们与商人勾结牟利的门路!”
李邦彦等人脸色大变,连忙道:“陛下,赵宸血口喷人!臣等一心为国,何来勾结商人之说?”
“是否勾结,一查便知!”赵宸道,“臣已令忠义社弟子查明,李尚书的侄子在泉州开设商号,长期与爪哇商人勾结,囤积香料,哄抬物价,从中牟利;其他几位大人也各有亲属在南洋经商,违规操作之事屡见不鲜!”
宋徽宗闻言,怒不可遏,指着李邦彦等人骂道:“你们这些奸佞!竟敢借着弹劾他人,掩盖自己的贪腐之行!若不是赵爱卿查明真相,寡人险些又被你们蒙蔽!”
他当即下令:“将李邦彦等人打入天牢,查抄其家产;其亲属在南洋的商号一律查封,违规所得尽数充公!”
李邦彦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却终究难逃惩处。
处理完旧臣,宋徽宗转向赵宸,面露愧疚:“赵爱卿,寡人又一次错信奸佞,险些委屈了你。今后,南洋事务仍由你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干涉!”
“谢陛下信任!”赵宸躬身道,“臣定当不负所望,继续规范南洋贸易,加强海防,让大宋的盛世长久延续!”
离开皇宫后,赵宸即刻返回泉州,将《南洋贸易章程》修订完毕,正式颁布施行。章程明确了各国商人的权利与义务,规范了税收、物价、仲裁等各项制度,得到了南洋各国的一致认可。
此后,南洋贸易愈发兴盛,泉州、广州、明州三大港口成为世界级的商贸中心,大宋的影响力也日益扩大。赵宸站在泉州码头,望着往来的各国商船,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朝堂的斗争与商途的纠纷都不会轻易结束,但只要他坚守本心,为国为民,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守护好大宋的繁荣与安宁。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忠义社弟子传回密报,遥远的欧洲,一支名为“十字军”的军队正在东征,其势力已延伸至地中海东岸,且有向东扩张的意图。同时,北方的西伯利亚草原上,一支新的游牧部落正在崛起,隐隐有重现蒙古当年之势。
赵宸抚摸着腰间的罗盘,盘面泛着微弱的警示金光。他知道,大宋的盛世并非固若金汤,新的挑战已在远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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