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镇南的贾鲁河畔,豫东平原平旷四达,河渠纵横间恰是野战绝佳之地。张俊率领五万官军列阵于此,中军竖起“循王”大旗,麾下步兵依“垒阵法”构筑三重防线——深埋三尺的木拒马在前,倒钩长枪手坐列其后,神臂弩与强弩手分两层跪阵,更调来了当年柘皋之战立功的床子弩与霹雳炮,摆出一副稳守待攻的架势。
“赵宸匹夫,勾结乱匪背叛朝廷,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张俊立马阵前,高声喊话。他自恃深谙防御战法,又凭借协助秦桧收缴兵权的功劳深得高宗信任,此次北上不仅要剿灭义军,更要夺回汴梁向金人示好,稳固自己的权位。
赵宸率三万义军列于对岸,望着官军严整的阵形,指尖划过罗盘碎片:“张俊助纣为虐,害死岳将军,今日正是清算之日!”他早已探明官军战法,转头对身旁将领下令:“敌军倚仗垒阵拒马,骑兵难破,且用‘火攻扰阵,奇兵破局’之策。”
令旗挥动,义军阵前推出数十辆简易木车,车上堆满浸油的柴草与火药包。随着赵宸一声令下,木车被推向官军阵地,接近拒马时,将士点燃引线,翻身撤回。火药包轰然炸开,火光冲天,浓烟弥漫,官军前排的拒马被引燃,长枪手与弩手阵脚大乱。张俊急令霹雳炮反击,却因视线受阻,炮弹多落入河中,收效甚微。
“赵云率轻骑绕至上游,截断官军退路!”赵宸抓住战机,下令发起冲锋。义军将士挥舞刀剑,踏着烟尘冲向官军阵地。床子弩射出的巨箭虽穿透数人,却挡不住义军的洪流。赵宸身先士卒,长剑直刺,将一名官军校尉斩于马下,怀中的罗盘碎片在激战中微微发烫,仿佛岳将军的忠魂在呐喊助威。
张俊见义军突破外层防线,忙令两翼骑兵夹击。可他麾下的骑兵早已不是当年明州之战的精锐,多是临时征召的新兵,面对义军的勇猛冲锋,竟不战自溃。此时,赵云率轻骑从上游疾驰而来,直扑官军后阵,高喊:“张俊叛国害忠,降者免死!”
官军本就军心涣散,听闻此言,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张俊大怒,挥剑斩杀数名逃兵,却仍难挽回败局。他见大势已去,率亲兵欲沿贾鲁河逃窜,却被赵宸率军拦住去路。“张俊,你勾结秦桧,诬陷岳将军,今日还想走吗?”赵宸目光如刀,厉声喝问。
张俊拔出佩刀,拼死抵抗:“我乃朝廷命官,你这乱匪休得放肆!”两人激战数十回合,张俊渐感不支,他当年虽有“张铁山”之名,如今却早已沉溺富贵,战力大不如前。赵宸瞅准破绽,一剑刺穿张俊的胸膛。张俊倒在马下,临死前仍嘶吼:“我乃循王,你们这些乱匪……”
义军将士一拥而上,割下张俊的首级,悬挂于阵前。官军见主将已死,尽数投降。贾鲁河畔之战,义军大获全胜,缴获大量粮草、器械,更收服了不少愿抗金的官军将士。
捷报传回汴梁,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赵宸率部返回汴梁,在岳将军的灵位前献上张俊的首级,含泪道:“岳将军,害你的奸贼已伏法,你未尽的遗志,我们定会完成!”梁兴等将领也纷纷跪倒,誓要继续北伐,收复全部失地。
然而,临安的反应却超出预期。宋高宗赵构得知张俊战死,又惊又怕,秦桧更是气急败坏,却因金军牵制,无力再派大军北上。此时,川蜀义军传来消息,吴璘将军在陕甘大败金军,牵制了金国主力,请求义军北上夹击。
赵宸站在汴梁城头,望着北方的天空,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他知道,张俊虽死,秦桧未除,临安朝廷仍在阻碍北伐大业。但他更坚信,只要义军团结一心,军民同心,定能扫清奸佞,驱逐金人。
“传我将令!”赵宸高声道,“休整三日,兵发河北,与川蜀义军会师,直捣黄龙,迎回二圣,还我大宋河山!”
汴梁城头,“岳”字大旗迎风招展,贾鲁河畔的鲜血与呐喊,化作了北伐的号角,回荡在中原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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