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声钟响过后,整个王都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掐住了脖子似的。
风一下子就停住了,火把的火苗就那么僵在半空中,就连远处河面上飘着的雾气也一动不动的。
人们都呆呆地站在原地,耳朵里还一直响着那多出来的一声沉闷的钟声呢,那声音就像是从地底下硬挤出来的哭声一样。
莱恩·凯尔就站在废墟的边上,他的指尖还留着破妄烟剂烧完之后那股刺鼻的味儿。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系统界面上的消息还在闪呢:【污染源方向:东南方向三百码,地下十七米】。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这可不是什么火灾,这是一场仪式啊。
那些“安安静静燃烧着的人”,可不是被火烧死的,是他们的灵魂被某个东西给吃得干干净净了。
“达瑞斯!”他突然转过身,声音压得特别低,“把所有能用上的人都召集起来,把古水道的入口给封锁住!不管是谁,都不许进出!”
“可是……卫队那边……”达瑞斯喘着粗气,脸都青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莱恩咬着牙说,“等他们反应过来,黄泉路都铺好了。”
他没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直接朝着城防卫队的总部跑去了。古精灵引魂道的地图去哪儿了,这事儿必须得查清楚啊。那地图可是连接旧港和王都地下网络的关键东西呢。要是被邪教那帮人弄到手,整个城市可就都得变成他们的祭坛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结果呢,他刚把档案室的铁门推开,就感觉一股凉气“嗖”地一下就蹿上后背了。进去一看,啥都没了。原本放在三级秘柜里的羊皮卷轴啊、石板拓片啊,还有历代的巡查记录啥的,全都没影了。就剩下一道特别小的划痕,感觉像是有人用魔法把痕迹给抹掉了,可地板不会骗人啊。
这时候科尔文书记官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那脸啊,青得就跟铸铁似的。他声音都打着颤儿说:“昨天晚上还有人签阅调令记录呢,这肯定是内部出问题了,咱们中间有他们的人啊。”
莱恩呢,没吱声,就慢慢地把眼睛闭上了,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儿。昨天晚上啊,灯光昏昏黄黄的,文书房里有股墨香在飘着。老弗林在角落里批公文呢,旁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茴香茶。当时系统突然闪了一下,显示出东西来。有个【物品:茴香茶(残液)】,还有【成分分析:这里面有微量的神经麻痹剂——格鲁姆亲信专用配方,是用来缓解长期写字累出来的精神疲劳的】,最后还有个【关联人物:已经确定有三个已知的血祭教团外围成员喝过同款的茶饮】。当时他就没当回事儿,以为就是个人的小癖好呢。可现在一寻思啊,一个普普通通的文书,咋就喝那种只有贵族才配享用的特制药茶呢?
而且为啥就那么巧,正好是昨晚值班呢?
这线索好像都能串起来了。
莱恩把眼睛睁开了,嘴角往上挑了挑,露出一丝冷笑。
“科尔文大人啊,”他说话的语气特别平静,根本不像是个见习调查员,“您去发布一条假消息,就说咱们在地窖里找到了‘主祭名册’,今天晚上子时的时候要偷偷地移交给教会封印。”
“你是不是疯了?”科尔文眼睛瞪得老大,“这要是传出去了……”
“那就让它传出去呗。”莱恩直接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咱们要钓的那条鱼啊,可不喜欢清水。”
于是计划就迅速地开始执行了。
达瑞斯亲自动手,抄了一份假的名册,那纸上面涂满了感应粉,只要一碰到就会留下荧光印子。
交接室就设在守卫特别森严的中央塔楼里,那个装名册的木箱放在特别显眼的地方,周围还埋伏了八名特别厉害的士兵,就等着猎物上钩呢。
夜深得就像墨汁一样。
子时马上就要到了,交接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蜡烛的火苗晃来晃去的,把墙上的影子都映得歪歪扭扭的。
突然,门缝下面闪过一道特别淡的影子。
接着就传来了很轻微的“咔哒”一声,这是门锁被一种很精巧的工具悄悄地打开了。
然后一个黑影就闪了进来,那动作熟练得就跟在自己家似的。有个人直接就朝着木箱走过去了,右手往袖子里一伸,就拿出了一张闪着幽光的符纸。
眼瞅着他的手指尖马上就要碰到箱子了——
“砰!”
大门一下子就炸开了,那动静可大了。
莱恩带着兵就冲进来了,大声喊道:“老弗林!你被抓了!”
那个人一听,浑身抖了一下,转身就想跑,可四周都被人堵住了。
他袖子里的符纸突然就亮起来了,那光转来转去的,好像是要把传送阵给激活了。
但是,就在下一秒,达瑞斯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照着他的手腕就是一拳。这一拳下去,符纸就从他手里飞出去了,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莱恩弯下腰,把碎片捡了起来,这时候系统马上就弹出信息了:
【物品:微型传送符(残片)】
【材质:用深渊蛛丝编的,得用活人的血才能激活】
【目的地坐标:旧港灯塔的地下室(已经核实过了)】
【附加词条:这个地方在过去的七天里,收到过六次同样的传送信号】
莱恩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旧港灯塔啊……那可是第一具议员尸体被捞上来的地方。
“赶紧把小队集合起来,”莱恩站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冷得就像刀刃似的,“目标就是那个废弃的灯塔,地下那块儿。我得弄清楚那儿到底藏着啥东西。”
这一队人就快速地穿过了那个荒芜的码头,海风吹过来,带着一股又咸又腥还腐朽的味儿。那灯塔就那么孤零零地立在礁石上呢,外墙全是藤蔓,爬得满满的,塔顶破破烂烂的,就像是被什么特别大的野兽咬过一样。
他们把暗门弄开,就顺着螺旋的楼梯往地底下走。
越往下面走啊,那空气就越又黏糊又冷,凉飕飕的。
墙上的苔藓还发着那种很奇怪的蓝光呢,模模糊糊能看到有刻着古老铭文的痕迹。
最后总算是到最底下了。
这时候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出了。
一个完完整整的献祭厅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了!
中间有个祭台,是用黑曜石做的,祭台上嵌着六块有残缺的石板,每块石板上都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还能感觉到它们在隐隐地产生共鸣呢。
就有一个角缺着一块,这缺的啊,正是当初在格鲁姆手里不见的那个“凹槽盖板”。
最让人害怕的就是墙上的倒计时铭文了:
【第七次钟响的时候,门就会打开】
莱恩心里猛地一震。
这下明白了……
原来所说的“十三响”,不是弄错了,而是这个仪式必须要这么做的。
平常的时间是十二个刻度,打破这个常规,那就是撕裂现实秩序的第一步啊。
每一次钟响,就相当于朝着灵界的壁垒撞一下。
等到第七次的时候,那裂缝就会彻底打开了。
他就一步一步朝着祭台走过去,手指在那冰冷的石头面上轻轻摸着。只要把它给毁掉,那就啥都能阻止了。
就在这个时候啊——
突然,头顶上“唰”地就冒出一道特别刺眼的冰蓝色光柱!那光柱一出来,整座灯塔都跟着抖起来了,灰尘“簌簌簌”地直往下掉。这光柱直接就穿透了灯塔的穹顶,朝着天边射出去了,就好像是老天爷降下惩罚似的。
在那高地上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人。她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风一吹,就像跳舞似的。她手里拿着水晶法杖,斜斜地指着地面,身上还绕着一层寒气。
她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样锋利,说话的声音冷得就像霜雪掉到地上似的:“奉国王的命令,这个地方现在由皇家特别执法部来管了。”那冰蓝色的光柱把夜晚的天空都贯穿了,就像一把悬在天地之间用来审判的剑。
灯塔的地底下,献祭厅里到处都是寒气。黑曜石祭台上的符文呢,随着远处钟声的余音还在微微地颤动,就好像一头睡着的恶兽正在慢慢地睁开眼睛。
赛拉菲娜·德·奥古斯都慢悠悠地走下阶梯,她拿着水晶法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就会凝结出一些小小的霜花。她那银白色的长发在魔法的余波里像瀑布一样翻卷着,眼睛冷冷地把全场都扫了一遍——那八个卫兵就像木头人一样僵在原地,达瑞斯的手还紧紧地按着剑柄没松开,而中间的莱恩·凯尔呢,动都没动一下,就好像那来自王权的宣告就只是一阵吹过的风罢了。
“你干得还可以。”她又说话了,声音清脆得就像破冰的声音一样,“但是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凡人能管的范围了。接下来,就由皇家魔法庭来接手了。”大家都屏住呼吸,就等着莱恩低下头来认怂呢。
结果他居然笑了。
嘴角轻轻往上一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平静,可这种平静却像是在挑衅似的。
他不但没往后退,还往前迈了一小步呢,就这么直勾勾地迎着长公主的目光。
“殿下啊,”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特别清楚,就像拿刀子在琉璃上划似的,“您知道为啥邪教挑今儿个晚上动手不?”
赛拉菲娜的眉毛稍微动了一下。
莱恩也不等她回答,就用手指头轻轻敲了敲祭台缺了一块的地方,“当”的一声脆响。他接着说:“因为他们就差最后一块石板了,而这最后一块呢……”说着,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湿漉漉的残片,上面全是绿苔,还有暗黄的污渍,这一下,空气里立马就弥漫开一股特别浓的腌菜酸臭味儿。“三天前啊,被一个老太婆捡回去压泡菜坛子用了。”
一下子,周围安静得吓人。
呼吸好像都停了那么一下。
达瑞斯眼睛瞪得老大,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离谱的事儿一样。几个卫兵下意识地就捂住了鼻子,可又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消息给惊到了,都忘了自己还捂着鼻子这事儿。
就连一直都很沉稳的科尔文书记官也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只有赛拉菲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块石板残片,上面还沾着一片洋葱皮呢,她的眼神深得让人看不透。艾德琳夫人跟我说呢,她丈夫临死前的最后一晚啊,瞅见一个“穿着城防卫队制服的兵”,把一块亮闪闪的石头扔到三号仓后墙的裂缝里去了。莱恩说话的时候,那语气平平静静的,就跟在说今天天气咋样似的。他还说呢,“艾德琳夫人讲那石头嗡嗡直响,就跟蜜蜂在哭似的。”
他停了一会儿,眼睛在大家身上扫了一圈,接着说:“我让科尔文大人偷偷去把那块石头拿回来的,没走档案那一套手续,也没上报记录。为啥呢?我心里明白着呢,只要这东西在官方的系统里一露面,明天啊,这城里就得有十几个‘意外死掉’的证人冒出来。”
这时候,赛拉菲娜终于有动静了。
她的手指头微微发颤,可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被吓着了,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下棋的人,头一回瞧见本来该死掉的小卒子,居然悄没声儿地都快走到王座跟前了。
“这么说……”她慢慢开了口,声音比之前低了不少,还多了好些探究的味道,“你老早就知道,那十三声钟响是假的喽?”
“死了的人可不会撒谎。”莱恩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女,“可活着的人啊,他们会造神。他们用钟声搅得大家人心惶惶,用恐惧来铺道儿,就为了把仪式真正的节奏给盖住——七次献出灵魂,对应着七块石板。现在呢……”
他把手里的残片举得高高的,腌菜汁顺着手指头缝儿往下滴,在祭台边儿上腐蚀出了一点点的小白烟儿。问题就摆在眼前了——咱们现在就把它给毁了,一了百了,省得以后再有麻烦,咋样?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特别锐利,就跟拔出刀来似的。
“要么呢……就拿这块压过泡菜的破石头,反过来设个局,把那个藏在背后、连名字都不敢写进书里的‘真主祭’,自个儿亲手给钓出来?”
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把地上的灰烬和残留的符纸都卷起来了。
那些孢子就像雪一样,静悄悄地飘散着。
在千米之外的王宫尖顶上,一只没长眼睛的乌鸦,悄悄地落下来了,脑袋稍微转了转,那空空的眼窝,正朝着灯塔的方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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