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约会。”
林夕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枚钉子，钉进了指挥中心死一样的寂静里。
所有人都没能从这句话里回过神。
林凡已经放声大笑，他手臂一用力，直接把林夕打横抱了起来。
一个结结实实的公主抱，稳得像抱着一团棉花，看不出半点虚弱。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林凡冲着怀里脸颊发烫的林夕挤了挤眼。
他抱着人，转过身，对着指挥中心里那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提高了音量。
“各位，我跟你们嫂子去二人世界了，顺便把人生大事给办了。”
“追悼会什么的，回头等我们电话通知！”
话音没落，他人已经抱着林夕，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指挥中心的大门。
那背影，不像是在走向生命的终点，倒像是在奔赴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你……”
林夕被他这不要脸的宣告给臊得不行，粉拳砸了一下他的胸口。
“没个正经。”
“对老婆太正经，那叫不负责任。”
林凡低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在她耳边坏笑。
“再说了，时间这么宝贵，当然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林夕的脸更红了，她干脆伸出双臂，紧紧勾住林凡的脖子。
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嘴唇凑到他的耳廓，吐出的气息又热又痒。
“好啊。”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句女王范十足的挑衅，彻底点燃了林凡。
走出地下基地，久违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林凡没有放下她，反而抱得更紧，走得更快。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林凡的公寓，换上了一身最普通的衣服。
林凡是白t恤和牛仔裤，干净利落。
林夕则挑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布料柔软地贴着她身体的曲线。
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像神，更像一个不小心落入凡间的精灵。
从容，优雅，又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带着几分审视的好奇。
他们没有去任何名胜古迹，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在北之星战后重建的街道上。
街边有新开的花店，玻璃窗擦得锃亮，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
林夕的脚步慢了下来，目光在那些玫瑰和百合上停留了一瞬。
林凡立刻就明白了。
他停下脚步，对着空气，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一束由无数蓝色光点汇聚而成的玫瑰，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由星光编织而成，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清香。
“送你的。”
林凡把花递过去，一本正经地解释。
“宇宙独家限定款，能量体构成，永不凋零。”
“分子结构我都申请专利了，仿冒必究。”
林夕被他这副样子逗得笑出了声。
她接过那束永远不会凋谢的量子玫瑰，低头闻了闻。
她抬起眼，银色的眸子看着林凡，嘴角微微翘起。
“还算有心。”
“准了，这次约会表现良好，记你一功。”
她说着，忽然踮起脚尖，隔着那捧蓝色妖姬，飞快地在林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柔软，冰凉，一触即分。
林凡摸了摸脸，傻笑起来。
他们路过一个小吃摊，老板正在熟练地翻动着一盘章鱼小丸子。
酱汁的香气飘了老远。
“想吃吗？”林凡问。
林夕看着那些金黄色的丸子，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以前在我的知识宝库里，见过类似的食物分析报告，但没尝过。”
“那今天必须尝尝。”
林凡买了一盒，用竹签扎起一个，吹了吹气，递到林夕嘴边。
“女王陛下，请用膳。”
林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丸子，没有张嘴。
她伸出手，直接从林凡手里拿过竹签，自己扎了一个，优雅地放进嘴里。
然后，她又飞快地扎起林凡递到她嘴边的那一个，自己吃了下去。
林凡举着空空的竹签，愣在原地。
林夕咀嚼着，腮帮子鼓起一小块，眼睛弯成了月牙。
“凡人的食物，味道不错。”
她又扎起一个，这次，主动递到了林凡嘴边。
“赏你的。”
林凡笑着张嘴吃掉，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街边，你一个我一个，分完了一整盒章鱼小丸子。
傍晚，海风吹来，带着一点咸湿的味道。
两人脱了鞋，赤着脚走在沙滩上。
林夕莹白如玉的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海浪涌上来，又瞬间抚平。
林凡看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绝美侧脸，又打了个响指。
两支草莓味的冰淇淋出现在他手中。
“喏。”他递过去一支。
“女王陛下，尝尝来自蓝星的凡间美味。”
“据说，吃完能增加百分之一的恋爱成功率。”
林夕接过冰淇淋，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冰凉的甜意在味蕾上化开，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她看着林凡，银色的眸子里映着落日的光。
“哦？”
“那如果，我已经百分之百爱上你了呢？”
林凡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看着她，只见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这多出来的百分之一，是不是就该算作……你欠我的利息了？”
神圣凯莎，诸神之王。
就算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天，在和他约会的时候，也不忘用她那至高的智慧，在言语上“算计”这个让她重生的男人。
夜幕降临，两人回到了林凡那间幸免于难的公寓。
厨房里，林凡系着一条滑稽的卡通围裙，正在和一盘番茄炒蛋斗智斗勇。
林夕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忙脚乱。
“我提醒你，凡人。”
她的声音里全是笑意。
“你再多放一勺盐，这盘菜的钠离子含量，就超过已知碳基生物的单次承受上限了。”
“闭嘴！你这个只知道动嘴的监工！”
林凡头也不回地反击。
“有本事你来？哦，我忘了，你的知识宝库里，应该没有‘醋溜土豆丝’这个词条。”
“我的知识宝库里，有一千三百种让你闭嘴的方法。”
林夕缓缓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很轻。
“但没有一种，比现在这样更让我喜欢。”
林凡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锅铲也停在了半空中。
一顿简单的晚餐，几盘卖相不怎么样的家常菜。
摇曳的烛光，是林凡用量子能力点燃的，永远不会熄灭。
饭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屋内是无言的静谧和正在悄然升温的空气。
死亡的倒计时在无形中一秒一秒地走着。
但他们谁也没有提。
黑暗中，林夕忽然一个翻身，将林凡压在了身下。
她俯视着他，银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散落在他的脸颊和枕头上。
那双银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里面有女王的占有，和不容置疑的爱。
“林凡。”
她的声音平静，而且坚定。
“嗯？”林凡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爱你。”
不是疑问，不是感叹。
就是一句陈述。
一句来自女王的，最终裁决。
林凡的心脏被这三个字狠狠击中。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更能看到她眼中那片只属于自己的星海。
他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用尽了一生的温柔和真诚，回应道：
“我的荣幸，我的女王陛下。”
“从我复活你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就都已经刻上了你的名字。”
“所以，别说爱我……”
林凡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一字一句。
“请你，占有我。”
林夕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撼。
下一秒，这丝震撼就化成了足以融化一切的柔情。
她不再说话。
只是缓缓低下头，用一个炽热、深沉、带着无尽爱恋和疯狂的吻，回应了他的一切。
今夜，没有神王，没有凡人。
只有两个在生命终点前，决定将彼此彻底燃烧，融为一体的灵魂。
春宵一刻，胜过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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