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观测塔顶层，手还搭在金属梯的扶手上。刚才那架无人机失联时的震动，好像还在指尖残留着。山道拐角处，那辆黑色轿车早就不见了影子，但他知道，它跑不远。
他低头看了眼左手腕上的机械表，表边轻轻擦过掌心那道旧疤——那是很多年前跳伞留下的。那时候的事，像梦一样遥远，却又清晰得刺人。
突然，走廊尽头的监控面板闪起红光，警报没响，但内部通讯被切断了。军政要地出了问题，他没犹豫，立刻调出权限密钥，往核心决策室发了一段加密信息。内容是一串节奏——九爷临死前，手里翡翠念珠滚动的频率，精确到毫秒。这个数据，只有真正参与过当年封锁行动的人才懂。而它，曾在岑疏影父亲车祸那晚的通信记录里出现过一次。
会议室门打开的时候，岑疏影正把一个密封档案袋放在长桌上。她站得笔直，声音干净利落：“这份《航空联盟缔约书·1999》，是我父亲和三位军方元老共同签署的，授权特定民用项目优先研发权。临川航空的技术路线，完全符合协议。”
赵承恩坐在主位上，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钢笔尖反射出冷光。他的袖扣看起来普普通通，内侧却藏着微型发射装置，已经准备就绪。他微微一笑：“岑小姐，二十年前的一张纸，也配当通行证？”
话音刚落，他右手一抬，袖口弹出一根银针，快得几乎看不见，直冲岑疏影脖颈而去。空气中飘过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是5级神经毒素。
就在针尖离她皮肤只剩三厘米时，门“砰”地被推开！
江临川一步跨进来，左手迅速将岑疏影拉开，右手两根手指精准夹住毒针尾端，反手一送，直接扎进赵承恩的手腕动脉！
“你刚才说，游戏是适者生存。”江临川声音很稳，“现在，轮到你尝尝规则的反噬了。”
赵承恩瞳孔猛地收缩，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毒素顺着原路逆流，他想按下桌底的按钮，却发现肌肉根本不听使唤。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人歪向一边，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们……根本不知道上面是谁……”
江临川蹲下来，靠近他，语气依旧平静：“我不需要现在知道。我只需要你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你。”
警报还没响，安保系统依然离线。江临川没走，而是走向控制台，插入一枚小小的芯片。屏幕上飞快滚动着代码流——是从维克多烟斗残片中提取的加密协议，经苏棠重构后，能模拟军方三级认证信号。
“你用伪造身份包接入保密网。”江临川盯着他，“三天前凌晨两点十七分，注入节点bLS-399。那个时间点，正好是九爷资金暴露后的空窗期。你以为删干净了？可波频残留逃不过扫描。”
赵承恩嘴唇发抖，额头渗出冷汗。他想说话，可声带已经被麻痹。只能眼睁睁看着江临川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看守所走廊，手里拿着注射器。镜头拉近，那人袖口露出半截紫檀木拐杖头。
“陈立？”江临川淡淡开口，“还是该叫你赵承恩的替身？你们演得很像。可惜啊，同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一个在监控里签字接收尸体，另一个却在试验场重启废弃项目。”
岑疏影上前一步，打开档案袋，取出一份全息投影文件。蓝色光纹缓缓展开，显示出“x-9合金再生术”的完整技术路径图，底部有两行签名：一个是她父亲，另一个是一位退役少将的手写电子印鉴。
“这不是请求批准。”她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履行既定战略。如果你继续阻挠，明天上午十点，全球媒体都会看到这段视频——包括你在九爷死后紧急召见下属，要求销毁五年内所有废弃项目归档的会议记录。”
赵承恩终于发出一声闷哼，眼球剧烈颤动。他知道，那些自以为处理干净的秘密，正在一层层被揭开。
江临川转头望向窗外。远处试验场上，新型发动机舱体正在组装，吊臂缓缓移动，金属结构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风吹进来，掀起他冲锋衣的一角，家族徽章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手机轻轻震了一下。周媛发来消息：瑞士银行确认，维克多名下三个离岸账户正在转移资产，目标不明。
他没回。
重新打开系统界面，他在心里默念：军政要地·北纬39.87，东经116.42——签到。
【签到成功，奖励：毒物免疫体质（Lv.3），可抵御5级神经毒素及缓释型生物制剂】
数据加载完成的瞬间，他感觉体内像是多了层无形的屏障。不是力气变大，也不是反应更快，而是一种从细胞深处传来的稳定感，仿佛身体已经被重新设定。
他走回赵承恩身边，蹲下，平视对方浑浊的眼睛：“你说上面有人。我可以等。但在那之前，我要让每一个动手的人明白——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赵承恩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毒素正在吞噬最后的意识。
江临川站起来，对岑疏影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门口。门外，两名身穿作战服的军官已经等候多时，胸前佩戴的是高层监察组的专属徽章。
“他们来了。”岑疏影低声说。
“比预想的快。”江临川淡淡回应，“说明有人不想让审讯继续。”
门即将关上时，江临川回头看了一眼。
赵承恩的手指还在抽搐，指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好像想写下某个名字。
风从走廊吹过，卷起一张没烧完的传单残页，上面印着一串数字：2003-04-17-GL937。
江临川抬手关门，金属锁栓落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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