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去，玄明月握着剑柄，顺势横扫，一道裹挟着冰蓝玄力的金色剑气呼啸而出，那些虚影修士来不及反应，便被剑气斩碎，化为虚无。
她看了目瞪口呆的老者一眼，微微一笑，“真是抱歉，现在它的主人是我……玄明月。”
她说完拿着剑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老者望着玄明月手持光羽剑的背影，瞳孔骤缩，满脸震惊，“这不可能……光羽剑竟真的认可了你？可你明明不是天命人啊……”
他说完这句话想追上去，还未走两步便化作一道光芒从这大殿处消散……
玄明月也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她轻声低喃:“天命人……我从不信什么天命，我就是自己的命。”
她伸手推开那扇大门，刚要离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玄……明月……”
是封厌，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气息微弱望着少女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玄明月脚步一顿，刚要回头，下一秒直接从原地消失……
【这小子居然这么久都没死，我刚才看你回头还以为你要回去补上一刀呢？你怎么跑了？】
系统意识看着站在悬崖边上望着下方岩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玄明月问道:【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万一他没死透活了怎么办？】
“不。”玄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下面有东西，在那瞬间带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我是不想再折腾的。”
【什么东西？】
“不知道……”她也奇怪是什么，但对自己没有绝对把握的事，她并不想因为好奇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是她听见封厌叫她的名字，回头想补上几刀但没有的原因。
玄明月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方，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
悬崖下方大殿处……
封厌看着敞开的大门，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他看见了，他清晰地看见她那瞬间的举动……
少年伸手缓缓捂上了自己的胸口，脑海中快速闪现着和她的那些画面……
“为什么？”
“因为你是封厌……”
“只因是你……”
只因是我……他的眼底逐渐染上了一丝疯狂，原本漆黑的瞳仁慢慢变成了暗红色，头顶冒出了一对白灰色的耳朵，面上多了一些暗色的纹路，本就英俊的面容此刻更增添上了几分妖孽。
“哈哈哈哈……原来是只暗翼虎。”一道有些刺耳的笑声忽然在大殿中响起，一个身披黑色衣袍的女子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哎呀呀好多的血，真让人心疼呢。”话虽如此，但她的眼神里却一点心疼之意都没有，双眼中满是阴狠。
她伸出一只手想要去触碰少年的脸，还未接触到就被封厌肃杀的眼神看的停在了半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你的仇人，在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她收回手起身，围着他转了一圈，眼中带上了几分兴致。
“被背叛的滋味如何？想复仇么？我可以帮你……”
封厌抿唇看着面前被兜帽隐去大半神色的女人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她，我想让她死！”说到这，她身上的玄力猛地爆发，整个大殿都因她这充满怒意的举动，颤动了几分。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我合作可好……？”
封厌看向她的眼眸里带着戒备，声音嘶哑，说话缓慢：“我如今重伤濒死，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你救我，我能给你什么？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黑袍女子闻言，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声音拖得很长，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的身份啊……”
她伸手，一缕黑色玄力在指尖缠绕，“这可是能让我们复仇之路平坦大半的助力，我本来得知光羽秘境开启来看看，没想到竟有如此意外之喜。”
“我的身份？”封厌愣住，抬手摩挲着头顶那忽然冒出的白灰色兽耳，指尖触到那温热的绒毛时，眼底满是茫然。
他从未对任何人暴露过半人半妖的底细，这女人怎会知晓。
而且这耳朵……他是半人半妖时根本不会有此物出现，他看着就是一副人类的模样，但也不完全是人类，那血色的双眸一直伴随着他……
后来他为了在外讨生活，用秘术隐藏了起来……
现在，他这是……
“是啊，暗翼虎。”黑袍女子懒洋洋地倚在旁边的石柱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仅次于灵兽一脉的一种异兽，实力强大。”她瞥了眼封厌胸口处的伤口，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某种意义上，玄明月那蠢货倒是帮了你大忙，”
“没有她下如此狠手，或许你还是只半妖，穷其一生实力就只能止步于金丹期。”
“现在的你，哪还有什么劣质的人类基因，全是暗翼虎的高贵血脉。”
“你如何知道这些？”封厌猛地抬眼，望向黑袍女子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黑袍女子嗤笑一声，“从你奄奄一息时就知道了……”她的目光在封厌脸上的暗色纹路上扫过，语气讥讽，“没想到，你居然会信玄明月的鬼话，真是蠢到家了。”
封厌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脑海里又闪过玄明月转身离去时的样子。
他沉默了许久，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大殿里只剩他沉重的喘息声。
许久，他看向黑袍女子，沉声开口:“好，我愿意和你合作。”
封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可仔细听，能察觉到那平静下是被压抑到极致的复杂情绪。
黑袍女子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好！爽快！”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手，掌心涌出铺天盖地的黑色玄力。
那些玄力如同有生命的黑蛇，朝着封厌的身体扑去。
玄力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封厌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紧接着又涌起滚烫的灼痛感，两种极端的感受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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