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花园 3 栋 201 室的灯刚亮起，林墨反手带上门，工装外套上的库房灰尘簌簌往下掉。他抬手扯开领口，喉结滚动着咽下口腥气 —— 今天下午库房那架打得实在狼狈，为了护着张楚岚往货架后躲时，后背被铁皮划开道血口子，现在黏在衣服上，一动就扯得生疼。
从口袋摸出一枚变形的铜纽扣，是缠斗时从偷袭者风衣上拽的。指腹碾过冰凉的金属面，下午的混乱画面又撞进脑子里：张楚岚抱着头蹲在货箱后因为蛊虫而发抖，偷袭者的钢管砸在铁架上迸出火星，他当时想都没想，抓起旁边的灭火器就冲了上去。
“操，这身体素质果然还是普通大学生水平。” 林墨骂了句，往沙发上一瘫，后腰撞在扶手上，疼得龇牙咧嘴。系统面板在眼前弹出，像一张刚出炉的体检报告：
【宿主：林墨】
【财富值：1320 点（距伐髓丹还差 180 点）】
【当前炁储备：210 点（今日库房耗损 70 点，需 3 天打卡补满）】
【已掌握技能：搞笑五连打（乌鸦坐飞机 40%、咸鱼翻身 55%、耗子尾汁 30%、闪电五连鞭 25%、躺平摆烂拳 70%）】
【状态：中度疲劳（后背划伤，左手挫伤，轻微脑震荡）】
指尖在 “躺平摆烂拳” 那行戳了戳。这招今天在库房算救了命，当时抱着脑袋在地上滚了半圈，刚好躲开横扫过来的钢管，偷袭者的鞋跟擦着他耳朵过去，差点把耳膜震破。35 岁的灵魂在心里把对方祖宗骂了个遍，20 岁的身体却不争气地抖，这反差让他自己都想笑。
飘窗上的蒲团被他踹到地上，陈曦贴的便利贴飘落在脚边：“学长，9 点开机盯盘，你的咖啡在冰箱。” 林墨弯腰捡起来，纸条边缘还沾着点咖啡渍 —— 这姑娘早上估计是急着赶过来，把咖啡洒在了茶几上。
他起身去翻冰箱，除了那罐没开封的冰咖啡，只有陈曦中午留的半份盒饭。微波炉转着的时候，林墨点开手机，陈曦的股市复盘躺在消息列表里：“科技股跌了 0.8%，按你说的没动。” 后面跟着个疑惑的表情，“学长，你今天怎么没回消息？”
林墨盯着屏幕走神。下午库房信号差，手机早震得没电了。他能想象出陈曦对着 K 线图皱眉的样子，那姑娘总说 “炒股跟解数学题似的”，却不知道她眼里的 “学长”，刚在另一个世界跟人玩命。
微波炉 “叮” 的一声打断思绪，林墨捏着热好的盒饭，突然觉得有点饿。后背的伤口在发热，他边扒饭边盘算：明天开盘让陈曦清仓，凑齐伐髓丹的 180 点财富值。这身体太弱了，今天若不是靠着以前混社会练的街头打架本事，加上那几招搞笑五连打唬人，别说救张楚岚，自己能不能从库房爬出来都难说。
手机充上电开机，张楚岚的消息跳出来，时间是下午四点：“谢了啊，今天多亏你。明天体育馆三点打球，来吗？”
林墨回了个 “来”。指尖悬在屏幕上，想了想又加上句：“带点云南白药。”
放下手机，他走到镜子前扯开衬衫，后背的划伤红得刺眼。用碘伏消毒时，林墨咬着牙笑 —— 这伤得记在张楚岚头上，明天打球非得让他多跑十个来回不可。
窗外的天彻底黑透了，林墨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扔在床头，又检查了遍系统面板。伐髓丹的图标在列表里闪着微光，像颗悬在头顶的糖。他知道，等拿到这东西，至少下次再遇到今天这种场面，不用再靠滚地躲钢管了。
关台灯时，林墨瞥见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陈曦画的小太阳歪歪扭扭的。他伸手摸了摸，35 岁的沉稳下，藏着点 20 岁的期待 —— 明天开盘，可得让这小太阳再升得高点。
体育馆顶的吊扇吱呀转着，把午后的热意搅得愈发黏稠。林墨踩着橡胶地垫走进来时，张楚岚正被冯宝宝按在篮球架下 “特训”—— 准确说，是冯宝宝用脚尖勾着他的脚踝，逼得他劈叉运球，嘴里还念叨：“搞快点撒，球都抓不稳，咋个当我的奴隶嘛。”
“宝儿姐，换个方式练呗。” 林墨突然拍了下手，橙色篮球从他指间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张楚岚怀里。他穿着件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斜扣在头上，露出的侧脸在阳光下泛着冷白，桃花眼一挑，带着股漫不经心的痞帅。张楚岚抱着球愣了愣，这才发现林墨换了双高帮球鞋，鞋帮上的反光条随动作闪着细碎的光。
“你要耍啥子花样？” 冯宝宝直起身，手里还攥着根被捏扁的铝制水瓶，川普里带着点好奇，“徐四说你会打球，我看看。”
林墨没说话，只是突然运球冲向篮筐。橡胶摩擦地面的声响里，他的脚步快得像风，在三分线外猛地收步，身体以一个近乎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侧倾，右手把球往背后一甩，左手在身侧精准接住，顺势转身过人 ——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连吊扇的影子都没追上他的速度。
“沃日……” 张楚岚手里的球 “咚” 地砸在脚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总算明白，昨天库房那记飞踹不是运气，这哥们是真有点东西。
冯宝宝蹲在地上，手指戳着刚才被捏扁的水瓶，突然抬头：“再耍一次。” 声音平平的，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认真，“刚才没看清。”
林墨笑着挑眉，这次换了招更花哨的。他把球在指尖转得飞快，突然抬腿用膝盖一顶，篮球腾空而起，他借着这股力原地跃起，在空中拧腰转体半圈，右手抓住落下的球，狠狠扣进篮筐 —— 篮筐发出 “哐当” 巨响，震得篮网簌簌掉灰，他却稳稳落地，连帽绳都没晃一下。
阳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刚好照在他勾起的嘴角上。
“帅哦！” 张楚岚忍不住喊出声，突然觉得这人比宿舍楼下耍帅的体育生酷多了 —— 酷得接地气，带着股 “老子就是厉害但懒得装” 的劲儿。
冯宝宝站起身，走到篮筐下抬头看了半天，突然伸手去够篮网，指尖刚碰到绳结又缩回来，转头对林墨说：“你刚才转圈圈的时候，像我上次抓的鱼摆摆。” 川普里的尾音拖得软软的，“比楚岚厉害。”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 林墨抛给张楚岚一瓶水，瓶盖在指尖转了两圈才递过去，“多练练，下次我教你这招‘咸鱼翻身扣篮’。”
张楚岚红着脸接过来，刚才还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 ——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冯宝宝面前帮他解围，还愿意教他东西。他偷偷瞄了眼林墨，对方正靠在篮板上仰头喝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清晰得像幅画，连被汗水打湿的额发都透着股帅劲儿。
“喂，你们俩，过来。” 冯宝宝突然指着球场中央，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颗新篮球，“徐四说打球要分队，我跟林墨一队，你一个人一队。”
“为啥子我一个人？” 张楚岚哀嚎。
“因为你菜。” 冯宝宝说得理直气壮，拍着球往场中走，“林墨，搞快点，打完球去买糖葫芦。”
林墨笑着跟上去，路过张楚岚身边时低声说：“放水给你，输得不难看。”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了林墨的个人秀。他运球时手腕翻转的角度总能晃过张楚岚，传球时手指轻拨，篮球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绕过冯宝宝，精准落在预想的位置。最绝的是最后一球，他故意让张楚岚断球，在对方以为要得分时突然加速追上，从背后把球捞回来，反手扣进篮筐，落地时还顺手揉了把张楚岚的头发。
“帅炸了！” 张楚岚摸着后脑勺，居然没觉得生气，反而有点兴奋 —— 被这么厉害的人 “欺负”，好像也不算丢人。
冯宝宝蹲在地上数球，数到第七个突然抬头：“林墨，你比徐三厉害。” 她把球往怀里一抱，“下次让徐三来看你打球。”
林墨心里一动。徐三徐四要是来了，张楚岚进哪都通的事估计就快了。他想起前世漫画里的情节，张楚岚被徐三徐四 “忽悠” 进公司时那副纠结样，忍不住拍了拍张楚岚的肩：“以后有啥难处，跟我说。”
张楚岚愣了愣，看着林墨眼里的认真，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重重点头：“嗯！”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冯宝宝抱着篮球哼着不成调的歌，张楚岚跟林墨并排走着，时不时聊两句刚才的球技。林墨侧耳听着，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 他知道，徐三徐四的 “算盘” 很快就要打到张楚岚头上了，现在打好关系，总没错。
林墨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他的背。“有些事，急不得，就像刚才那记扣篮，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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