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潭站的晨雾还没散，像层薄纱裹着整个站台。冯宝宝已经蹲在站台边数蚂蚁，乌黑的长发垂到膝盖，手里的冈本 0.01 寿司刀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她身上那件碎花睡衣沾了点露水，袖口卷着的边儿都湿透了，却还在念叨：“龙虎山的斋饭要是没有腊肉，我就去厨房偷。”
林墨刚把背包甩到肩上，就听见张楚岚在后面唉声叹气。少年的蓝白条纹短裤沾了不少灰，正对着手机屏幕发愁：“林哥，你那条微博都炸了，有人说清道夫是十老派来的，还有人猜是全性的新分支。”
“管他是谁。” 林墨转身时，黑发被风掀起个利落的弧度，指尖夹着两张刚买的豆浆油条，油纸袋上还冒着热气，“先把肚子填饱。” 他把油条往冯宝宝面前一递，少女立刻接过去，咔嚓咬下去的瞬间，长发上的露水顺着发梢滴进豆浆杯，漾开一圈圈白花花的涟漪，像撒了把碎银子。
三人刚走出出站口，苏晓冉的车就 “嘀嘀” 按了两声喇叭。车窗降下，穿职业装的姑娘举着文件夹挥手：“林哥，风氏药材的合同我带来了！” 她刚把文件递过来，冯宝宝突然伸手，冈本 0.01 的刀背轻轻敲了敲文件夹边缘 —— 那里沾着一根极细的黑丝线，末端还缠着点银粉，在晨光里闪着诡异的光。
“有问题。” 少女面无表情地捻起丝线，指甲掐断的瞬间，银粉簌簌往下掉，“这玩意儿遇炁会炸。”
林墨指尖刚碰到丝线，系统面板就跳了出来：【检测到微型爆破符（清道夫特制），含十老嫡系炁息。触发支线任务：排查供应链隐患】面板上的字跟打哆嗦似的，抖个不停，倒像是在害怕这危险的玩意儿。
“看来有人不想咱们顺顺当当搞供应链。” 林墨屈指一弹，丝线化作点点火星，落在地上还滋滋响了两声。他翻开合同，指尖在 “风氏药材供应价” 那栏敲了敲，“这合同一签，咱们清瘴草的成本又能往下压些。”
苏晓冉抱着文件夹跟在后面，高跟鞋敲得地面哒哒响，在空旷的车站广场格外清晰：“昨晚我核对账目到三点，发现风氏的报价比市场价低了不少，就是附加条款里藏了个坑 —— 要是咱们的清瘴草纯度不够，得赔不少违约金。”
林墨突然停下脚步，晨光在他黑发上镀了层金边，倒让他那双总带点漫不经心的眼睛亮了几分。他侧过身，刚好让张楚岚看到合同第 5 页的小字：“瞧见没？这就是谈判的学问，明面上给甜头，暗地里下绊子。” 说话间，他手腕轻转，不知何时摸出的甩棍在掌心转了个圈，又稳稳停在指尖，棍身的反光晃得张楚岚眨了眨眼，“就像我教你的复合防御，看着是破绽，其实早留了后手。”
这耍帅的念头来得正好 —— 张楚岚总觉得商业谈判没啥用，得让他知道异人界的利益纠葛比打打杀杀更复杂。林墨指尖在合同上划了条线：“把纯度条款改成‘双方共同检测’，再加一句‘若因原料问题不达标，风氏承担连带责任’。”
苏晓冉眼睛一亮，赶紧掏出笔修改，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倒比她高跟鞋的声音还急。张楚岚凑过来看，突然指着文件袋里的检测报告：“这清瘴草的纯度挺高啊，他们想坑咱们也难。”
“这不是难不难的事。” 林墨把改好的合同往风氏代表面前一推，对方刚要皱眉，就被他指尖的炁流扫过手背 —— 那道若有若无的金光让代表瞳孔骤缩，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风会长让你来的时候，没教你看人的脸色？” 林墨的声音里带点笑，甩棍在桌底轻轻敲着地面，发出规律的轻响，“还是说，清道夫给的好处比风家多？”
代表手里的钢笔 “啪嗒” 掉在桌上，墨水滴在合同的空白处，晕开个小小的黑团，倒像是他此刻慌乱的心情。
冯宝宝突然从背包里摸出个计算器，指尖在上面飞快按动，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点小巧的下巴：“按新条款，年利润能多赚不少，够买好多腊肉。” 计算器屏幕上的数字跳得欢快，像群刚出笼的小鸟，倒让这紧张的谈判场多了点莫名的喜感。
林墨接过签好的合同，纸页边缘被风氏代表捏得发皱，倒像是他内心挣扎的痕迹。系统提示音跟着凑热闹，屏幕上的字闪了闪：【供应链优化完成，财富值有所增加。触发应急调货任务：补足清瘴草缺口】他把合同塞进公文包时，发现夹层里多了张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清道夫在仓储区装了监控，小心药材被动手脚。”
“看来风正豪也不是完全信不过。” 林墨把纸条揉成球，指尖一弹精准投进垃圾桶，抛物线划得又高又远。“张楚岚，你带冯宝宝去仓库盯着卸货，记得用金光咒扫一遍包装 —— 特别是角落的箱子。”
少年刚应了声，就被冯宝宝拽着胳膊往货车跑，少女的长发在风里飘成条黑带子，倒比她的人还快：“去晚了腊肉要被别人抢光了！”
林墨望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时看见苏晓冉正对着账单发愁，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他走过去，指尖在 “运输损耗” 那栏敲了敲：“这批货走冷链，损耗能控制得很低，你把保险条款加上，多出来的钱给仓库的兄弟发奖金。” 说话间，他帮姑娘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动作自然得像在摆弄自己的甩棍，倒让苏晓冉的脸颊微微红了。
系统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光屏上的进度条慢慢往前挪：【年利锁定，触发 “商业帝国” 成就进度】远处的龙虎山在云层里若隐若现，晨光把它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头趴在云端的巨兽打哈欠，倒让这商业谈判多了点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张楚岚突然从仓库跑出来，手里举着个破纸箱，蓝白条纹的短裤沾了更多灰，倒像是在地上打了滚：“林哥！有箱清瘴草里藏了这个！” 箱子里裹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还在闪红光，像只贼溜溜的眼睛，盯着人心里发毛。
林墨捏着摄像头转了两圈，冰凉的金属外壳倒让他想起清道夫那冷冰冰的眼神。他突然抬手把它扔向空中，在摄像头落地前的瞬间，左脚虚踏，右手甩棍横扫 —— 这正是搞笑五式第三式 “闪电五连鞭” 的起手式，棍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啪” 的一声把摄像头抽成碎片，塑料渣子溅得满地都是。
“记住了，” 他收棍时甩棍在掌心转了个花，棍梢挑起片落叶又轻轻放下，“供应链上的暗箭，比清道夫的刀更难防。这些人玩的就是心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堪称异人界的‘显眼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搞小动作。” 阳光穿过他的黑发，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倒让他这略带说教的话少了点严肃。
苏晓冉抱着刚签好的合同，突然指着远处的货车：“那不是天下会的标志吗？他们怎么来了？”
林墨抬头时，看见几辆印着 “风氏集团” 字样的卡车正往仓库开，为首的车窗里，风莎燕正冲他举着手机，涂着红指甲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林墨拿出手机，屏幕上弹出条新消息：“清道夫的下一个目标，是你的制药厂。他们装成送货的混进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在车间里动手脚。”
张楚岚凑过来看消息，突然 “啊” 了一声：“那咱们的清瘴草药液！”
“急什么。” 林墨把手机揣回兜里，指尖在冯宝宝刚塞给他的半块油条上捏了捏，“我早让苏晓冉在制药厂装了红外报警，别说人了，就是只苍蝇进去都得留条腿。” 他突然笑了笑，甩棍往肩上一扛，“不过既然他们送上门来，咱们也别客气。张楚岚，你带冯宝宝从后门绕过去，记得用金光咒把门卫室的监控挡一下 —— 咱们也去会会这些‘显眼包’，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斤两。”
冯宝宝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全是切好的腊肉条，她抓起一把往嘴里塞，含混不清地说：“打完能加腊肉吗？”
“加，管够。” 林墨笑着点头，转身时看见苏晓冉正对着货车的方向挥手，风莎燕的车已经停在仓库门口，车门打开，露出风正豪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
“林小哥，别来无恙啊。” 风正豪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串佛珠，珠子碰撞的轻响倒比他的声音还醒神，“听说清道夫盯上你了？要不要帮忙？”
林墨挑眉，甩棍在掌心转了个圈：“风会长这是想当渔翁，看我们鹬蚌相争？”
“年轻人说话就是直。” 风正豪笑了笑，佛珠突然停在指间，“不过这次，咱们的敌人是同一个。清道夫不光动了你的制药厂，还截了我发往龙虎山的药材 —— 他们想让罗天大醮开不成，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张楚岚突然指着风莎燕手里的文件袋：“那里面是什么？”
“清道夫的花名册。” 风莎燕把文件袋扔过来，林墨伸手接住，袋口的绳结上还沾着点泥土，“我爸让人查了半夜才弄到的，里面有三个是十老身边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惜用错了地方。”
林墨打开文件袋，里面的照片上，三个穿着送货员制服的男人正往制药厂的方向走，为首的那人耳后有颗痣，倒让林墨想起上次在仓库遇到的那个清道夫 —— 当时他装成搬运工，差点把掺了料的清瘴草混进原料堆，演技拙劣得让人想笑。
“看来是老熟人了。” 林墨把照片塞给张楚岚，“记住这张脸，等会儿见到直接用阿威十八式招呼，别客气。” 他突然拍了拍手，“好了，该干活了。风会长，你的人守前门，我们从后门进 —— 咱们比比谁抓的‘显眼包’多，输的人请吃龙虎山斋饭，怎么样？”
风正豪笑着点头，佛珠又开始转动：“一言为定。不过我可先说好了，我这人护短，要是我女儿赢了，你可别耍赖。”
林墨转身时，晨光正好越过仓库的屋顶，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甩棍的影子斜斜地拖在地上，倒像是把出鞘的剑。张楚岚突然想起林墨刚才说的话，忍不住问：“林哥，这些清道夫明明想偷偷摸摸做事，怎么净干些暴露自己的事啊？”
“因为他们自以为聪明，觉得能把别人耍得团团转。” 林墨的声音被风吹得飘了起来，“结果呢？弄巧成拙，反而成了异人界的笑柄。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咱们今天就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专业’。” 他突然加快脚步，黑发在风里扬起，“走了，再晚药液真要被他们糟蹋了！”
冯宝宝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嚼着腊肉，冈本 0.01 寿司刀在手里转得飞快，刀光闪得人眼睛都花了。张楚岚赶紧追上去，蓝白条纹的短裤在晨光里晃来晃去，倒像是条慌慌张张的小鱼，终于要游进这场暗流涌动的大鱼塘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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