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岭古墓出来时,天已经擦黑,地脉雾散得干干净净,只剩星星在头顶眨眼睛。陆七把地脉分布图拍在越野车仪表盘上,啃着压缩饼干含糊不清地说:“昆仑冰窟...听着就他妈冷,豆花你羽绒服多穿两件,别冻成冰棍。”豆花抱着灵獒缩在副驾,翻了个白眼:“陆小哥你才会冻成冰棍!灵獒都不怕冷,它毛厚!”灵獒配合地抖了抖蓬松的尾巴,爪子搭在暖气口不肯挪。
沈墨突然把通讯器拍在中控台上,屏幕上跳出守夜人昆仑分部的紧急密信:“昆仑部落传来消息,冰窟入口的‘寒脉冰纹’全变黑了,每天凌晨会涌出‘冰煞’,碰到的人畜瞬间冻成冰雕,还会陷入‘寒梦幻境’——梦里全是被冻住的先祖在喊救命。分部派人去探查,结果三个队员冻在冰窟口,只剩通讯器在滋滋响。”
父亲皱着眉调出昆仑地图:“寒脉冰纹是寒脉之源的‘脉搏’,变黑说明冰窟里的阴寒煞气已经失控了。要是等冰纹彻底碎裂,北方地脉的水脉都会冻住,到时候华北平原都得闹旱灾。”陆七摸了摸胸口的青铜铭牌,突然“嘶”了一声:“这破牌怎么发烫了?”凑到灯下一看,铭牌上竟浮现出细密的冰纹,和密信里说的寒脉冰纹一模一样。
“是地脉共鸣。”丹增转动经筒,“苯教典籍说,昆仑冰窟里藏着‘寒脉护心石’,和你的青铜铭牌同属鱼凫护脉器物。铭牌发烫,是护心石在召你过去。”话音刚落,越野车突然“哐当”一声颠了一下,窗外飘起细碎的冰粒——明明是初秋,怎么会下冰?
“操,是冰煞偷袭!”陆七猛地推开车门,就见几只浑身覆冰的人形影子站在路边,眼睛是两团幽蓝的寒气,手里攥着冰刃。“沈墨带影组下车反击!豆花把灵獒抱好别出来!”他掏出桃木剪,蘸着朱砂印泥就冲过去,剪尖戳在冰煞身上,“滋啦”一声冒出白烟,冰煞的胳膊竟化了半截。
可冰煞跟会分身似的,碎块落在地上又凝成新的小冰煞。“丹增!用金刚杵砸地面!”陆七大喊,丹增立刻举起杵,金光砸在地上震起一圈涟漪,小冰煞瞬间被震碎。父亲趁机掏出雪玉符,白光化作一道屏障,将剩余的冰煞困在里面:“陆七!用苏绣护脉线缠上它们!”
陆七甩出护脉线,丝线缠上冰煞的腰,猛地一拽——冰煞摔在地上,被雪玉符的白光彻底净化。他喘着气踢了踢地上的冰渣:“妈的,还没到冰窟就这么热闹,进去不得冻掉蛋?”沈墨检查着冰煞的残骸:“这些冰煞带着‘寒脉诅咒’,幸好我们用纯阳法器解决得快,不然沾到皮肤就麻烦了。”
重新上路时,天已经亮了,车窗外的景色渐渐从青山变成雪山,空气冷得哈气都能结冰。雪域灵獒趴在豆花腿上,眼睛却警惕地盯着窗外,狼牙吊坠的蓝光比平时亮了不少。“前面就是昆仑部落了。”父亲指着远处的帐篷群,“部落长老卓玛是我的老朋友,她应该知道冰窟入口的最新情况。”
越野车刚停稳,就见一位穿着藏袍的老妇人迎上来,脸上满是焦急:“老陆!你们可来了!冰窟口的冰雕越来越多,昨天连部落的牦牛都被冻住了!”卓玛长老拉着陆七的手,摸到他胸口的青铜铭牌时眼睛一亮,“这是鱼凫护脉牌!只有戴着它的人才能打开冰窟的‘寒脉石门’!”
陆七跟着卓玛走进最大的帐篷,帐篷中央的火塘烧得正旺,墙上挂着一幅兽皮地图,标注着冰窟的路线。“冰窟分三层,寒脉护心石在最底层的寒脉之眼旁。”卓玛指着地图上的红点,“但第二层的‘寒梦回廊’最凶险,进去的人都会陷入幻境,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陆七把青铜铭牌拍在兽皮地图上,铭牌的冰纹与地图上的冰窟路线重合:“管它什么回廊幻境,老子连老祖宗的审判都扛过来了,还怕冻出来的梦?”他站起身,抓起放在火塘边的羽绒服,“沈墨带影组准备纯阳锁链和取暖设备,丹增把苯教的《抗寒咒》抄给大家,爸和我跟卓玛长老去冰窟口——今天就进去,早点把寒脉之源稳住!”帐篷外的寒风呼啸着,像是在呼应这场即将到来的冰窟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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