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镜碎千年?灵枢初现
昆仑山巅的积雪被罡风卷成利刃,切割着青玄子的道袍。他握紧鹿骨铲,铲柄 “仁” 字纹路与掌心的阴阳鱼胎记共鸣,在漫天飞雪中映出淡淡红光。三丈外,离渊楼主的黑袍鼓胀如帆,长生镜悬浮于他掌心,镜面倒映着山下蝼蚁般的人群。
“以活人血祭炼镜,你可知道这些人命的分量?” 青玄子的声音盖过风雪。
“人命?” 楼主指尖划过镜面,镜中突然浮现出燕国瘟疫的惨状 —— 百姓倒在街头,尸体堆成小山,无数蛊虫从死者七窍钻出,“不过是养蛊的肥料罢了。待长生镜成,我将赐予世间永恒的‘新生’。”
长生镜骤然爆发出刺目血光,十二道黑影从镜中飞出,化作十二生肖蛊的形态:鼠蛊啃食尸体、牛蛊驮着棺木、蛇蛊缠绕着活人…… 青玄子瞳孔骤缩,认出那是离渊失传的 “十二祖巫蛊”,每一只都需用千人魂魄炼制。
“灵枢?天地同寿!” 青玄子挥铲斩出十二道真气,如十二柄光剑刺向蛊虫。然而蛊虫被击碎后又迅速重组,反而顺着真气逆流,啃噬他的经脉。
“没用的,” 楼主冷笑,“祖巫蛊与镜魂共生,除非击碎长生镜 —— 但你敢吗?”
青玄子望向镜中隐约可见的人脸 —— 那是被囚禁的 “人镜” 宿主,每一道镜面裂痕都意味着宿主的一次死亡轮回。他突然想起师门秘训:“镜碎则魂散,但若以医道真火重铸,或许……”
“那就试试!” 青玄子咬破舌尖,九滴精血溅在鹿骨铲上,铲身竟燃起红蓝双色火焰。他运转毕生真气,将铲子插入长生镜中央:“灵枢九转,逆脉破镜!”
惊天动地的碎裂声中,镜面如蛛网般蔓延开裂。离渊楼主发出凄厉惨叫,黑袍下露出蠕动的蛊虫身躯:“青玄子!你敢毁我千年心血 ——”
“我只敢护这人间正道!” 青玄子甩出最后一道真气,将十二祖巫蛊封入碎镜。十二块碎片如流星般坠落人间:鼠蛊碎片坠入苗疆蛇窟,牛蛊碎片沉入流沙古阵,而中央最大的碎片……
三百年后,太行山脉的雨帘中,十六岁的秦越人抱着药篓踉跄前行。一道闪电劈开云层,他忽然看见悬崖裂缝中闪过蓝光 —— 那是一块刻着 “寅虎” 纹路的破镜碎片,边缘还凝结着暗红色的蛊虫残躯。
山风带来隐约的低语:“镜碎人未散,医道逆鳞现……”
他伸手触碰碎片的瞬间,腰间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鹿骨铲的 “仁” 字胎记,而远处的密林中,一位灰衣老者正拄着鹿骨铲,望向他的方向。
第一章采药遇仙师?灵枢启新篇
秦岭腹地的暑气仿佛能拧出火来,蒸腾的热浪裹着松针腐叶的气息,死死黏在秦越人汗湿的衣襟上。少年赤足踩过布满青苔的石阶,每一步都带着山野间特有的韧劲。他背着半人高的药篓,竹篾边缘早已被磨得毛糙,腰间那只牛皮水囊随着步伐撞在腿侧,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惊飞了树梢几只聒噪的灰雀。
(少年心想,要是今天采不到七叶一枝花,祖父的蛇药配方就配不齐了。后山的猎户们最近被竹叶青咬伤的越来越多,上次王大哥送来的伤药,已经全部分完了。)
少年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指腹蹭过眉骨处那道淡粉色的旧疤 —— 那是去年跟着祖父采药时,被滚落的山石划伤留下的印记。他抬头望了望被密匝匝枝叶切割成碎片的天空,日头已经西斜,若赶在申时前采不到七叶一枝花,祖父研制的蛇伤药就要错过最佳配伍时辰。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粗布裤腿扫过路边带刺的灌木,发出 “沙沙” 的轻响。
“这味药得长在阴湿岩缝,叶片必须七片轮生。” 秦越人喃喃自语,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把骨制药铲。这铲子是用祖父猎获的野鹿腿骨打磨而成,边缘早已被岁月磨得发亮,握柄处缠着几圈褪色的红布条,那是小时候他非要系上的,说是能 “驱邪保平安”。
(祖父说过,七叶一枝花是解蛇毒的关键。要是能多采些回去,就能多救几条人命。可惜祖父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以后这采药的担子,怕是都要落在我肩上了。)
突然,他的目光被对面崖壁牢牢吸引 —— 在嶙峋的岩石缝隙间,三株叶片呈伞状排列的植物正迎风摇曳,叶片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找到了!” 少年眼中亮起惊喜的光芒,顾不上擦去额角的汗水,立刻解下腰间的藤索,熟练地系在身旁碗口粗的松树上。
然而,天际突然炸开一道惊雷,仿佛天神敲响了战鼓。墨色云层如同被无形巨手搅动的浓墨,翻涌着从山坳深处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编竹笠上,发出密集的 “哒哒” 声,瞬间就打湿了他的衣衫。山体在暴雨冲刷下发出沉闷的呜咽,碎石混着泥浆从上方倾泻而下。
(糟了!这雨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千万不能让药篓里的草药被冲走,这可都是救命的东西!)
“糟了!” 秦越人脸色骤变,急忙拽紧藤索,身体却随着滑坡的土石急速下坠。后背重重撞在凸起的岩石上,他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喉间泛起一股腥甜。藤索 “啪” 地断裂,他本能地蜷起身子护住药篓,在剧痛中翻滚着撞进一处隐蔽的山洞口。
洞内弥漫着潮湿的青苔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像是当归混着薄荷的奇特味道。秦越人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摸出火折子点燃。摇曳的火光中,一位银发老者盘膝坐在洞壁凹陷处,鹤氅广袖间隐约有流光游走,宛如夜空中闪烁的银河。老者银发无风自动,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淬了星子的寒潭,又好似能一眼看穿人心。
(这…… 这难道就是山民们传说中的仙人?他身上这股气息,还有这洞中的药香,总觉得说不出的熟悉,好像和祖父讲过的那些古老传说有关。)
“小友可是来避雨?” 老者的声音清冷如深山清泉,带着几分探究,却又让人莫名心安。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了然于心。
少年喉头滚动,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想起祖父手把手教他辨认草药的无数个清晨:“略懂皮毛,曾随祖父采制过金疮药。去年邻村李二叔被竹叶青咬伤,就是用我们晒的七叶一枝花解的毒。” 他说话时,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骨铲,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中满是对医术的自豪与渴望。
(希望能让这位前辈看到我的诚意,要是能学到他的本事,以后就能救更多人了,祖父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吧。)
老者突然屈指一弹,一枚泛着荧光的气针从指尖激射而出,精准刺入洞壁石缝中一只受伤的野兔。奇迹般地,野兔腿上翻卷的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黯淡的眼睛也重新亮起神采,竟颤巍巍站起,蹦跳着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 秦越人瞳孔骤缩,踉跄着向前半步,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施针?”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激动与好奇,他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前倾,脖颈不自觉地伸长,双目紧紧盯着眼前这一幕。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神奇医术?我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场景,要是我能学会,那岂不是能创造更多的奇迹?)
“灵枢九转功,医武同源之术。” 老者捋须轻笑,掌心腾起一缕金色真气,在火光中凝成丝线,宛如流动的熔金,“以气御针,以针调元,可治外伤,亦可御敌。小友可愿学?” 他说话时,目光紧紧盯着秦越人,像是在审视一件珍贵的宝物,又像是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案。
(愿意!当然愿意!这简直是天赐的机缘!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成为像祖父一样,不,比祖父更厉害的医者!)
少年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晚辈秦越人,愿拜仙师门下!若能学得此等救人之术,就算让我跳下鹰嘴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想起瘟疫横行时,祖父为了救治村民,累得咳血却仍不肯休息的模样,眼眶瞬间发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我想救人,像祖父一样,甚至比他救得更多!”
老者指尖凝聚真气,在洞壁刻下 “长桑君” 三字,石壁竟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震动着整个山洞。“既入我门,便需谨记 —— 医道乃仁术,武道为护仁。今日先授你吐纳之法。” 说罢,他掌心摊开,一枚刻着星轨的玉简悬浮而起,玉简表面流转的光芒与他眼中的深邃如出一辙,“此为《灵枢初篇》,记下前三层口诀,子时来洞中见我。”
秦越人接过玉简,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指尖传遍全身。玉简表面的星轨纹路竟与他心跳频率产生共鸣,更诡异的是,他怀中的骨铲突然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他惊讶地低头看着骨铲,又抬头看向长桑君,眼中满是疑惑。
(这玉简和骨铲的反应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我和这位长桑君前辈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渊源吗?)
“你可知‘破镜’的传说?” 长桑君突然神色一凛,洞外的风雨声竟在瞬间被隔绝,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忧虑,仿佛回忆起了一段沉重的往事,“五百年前,青玄派祖师以医武巅峰之力铸造破镜,可通天地、逆生死。但镜子碎裂后,九块碎片散落世间,引得无数人觊觎。” 老者望向洞外雨幕,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忧虑,“如今碎片开始异动,一场腥风血雨怕是在所难免。” 他说话时,语气低沉而严肃,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预言,又像是在向秦越人传递一个重要的使命。
(破镜传说?听起来如此神秘而危险。难道我真的卷入了一场惊天的秘密之中?但不管怎样,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一定要走下去,揭开所有的真相!)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传来尖锐的兽吼声。长桑君袖中银针如闪电般射出,洞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子时之前莫要离开山洞。” 老者闭目凝神,周身真气流转间,洞顶垂落的水珠竟悬停在空中,凝成晶莹的珠串,“这秦岭深处,可不只有野兽。” 他说话时,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仿佛对一切危险都了如指掌。
秦越人握紧玉简,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当他退出山洞时,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暮色中的秦岭笼罩着一层薄雾,远处村落的炊烟袅袅升起。他摸了摸药篓里完好无损的七叶一枝花,又看了看掌心发烫的玉简,忽然觉得这片熟悉的山脉,似乎藏着远比想象中更惊人的秘密。而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踏入了这个神秘的世界,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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