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海面上，整个天空好像突然明亮了起来。
海滩上三三两两的游人纷纷为之注目。
夜里累积的寒气还未散去，韩眷独自靠坐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把身上的小毯子紧了紧，随后掏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分享到名为“AAA海边七日游”的群里。
说好的看日出，结果就她起来了。
她真是高估了这群人，没想到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仿佛看个日出也要卡deadline，知道后面还会再待几天，就心安理得地赖床不起。
宋其音睡到日上三竿，这回真成废人了，连牙也让明漾给她刷。
“手酸吗？”
“还好。”
刷完牙，宋其音稍微清醒了点，睁开眼就瞥见明漾放刷牙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比打羽毛球还累吗？”宋其音脑袋放空，不带杂念地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太一样。”明漾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仔细感受了一下，“打羽毛球是胳膊酸，那个……是手腕酸。”
“比较不出来，跟运动的强度和时长也有关系。”
“这么严谨啊？”宋其音嗓子里溢出一声笑，“如果我非要追问到底，你是不是准备给我列数据？”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明漾点了点头，想到要研究这种东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宋其音没执着于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除了累还有什么感觉？”
“昨晚很快乐，现在很幸福。”明漾以前大概想象不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爱一个人，只是看到她，就觉得这个世界也美好的不得了。
宋其音转身抱住她，说：“我也是。”
午饭是海鲜烩饭。
明漾和宋其音下楼的时候，韩眷和韩瑶正在炸她们上午抓回来的小螃蟹，海鲜烩饭是点的外卖，还没送过来。
“啧啧啧。”张栩的眼神在宋其音脖子上停留片刻，唇边扬起暧昧笑容，“多美妙的夜晚。”
宋其音倒没什么反应，旁边的明漾脸瞬间就红了。
昨晚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尴尬。
“漾漾，回房间帮我拿个发绳。”
把明漾支走，宋其音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坐，对张栩说：“你收敛点，她脸皮薄。”
休息了整个上午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声音里带着股不自知的慵懒柔媚，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张栩无意间一瞥，见到她手腕内侧也红了一块，撩起她的袖子看了看，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吻痕，窥一斑而知全豹，可以想象衣服下面见不到的地方会有多夸张。
“可以啊你，原本挺乖的小孩，你看看现在都被你调成什么样了。”
宋其音神态自若地把袖子拉下来：“我发现你说的有道理，我家漾漾确实比小玩具强多了，能亲能抱，又乖又甜，长的还漂亮。”
“呵，女人，说好的节制呢？真香了吧？”
“确实也要节制一点。”宋其音露出苦恼的表情，“理智上我不该和她太过纵欲，但情感上我很迷恋和她抵死缠绵的感觉。”
“对味了，人性都是矛盾的，这么反反复复才是谈恋爱的样子，理智过头跟个假人似的，你以前跟男的谈就是那种宛如人机的死德性。”
宋其音自言自语着点点头，想到了折中方案：“我应该控制好次数，然后把每次的质量提高一点。”
张栩：“……”
我一个寡了小半年的女人为什么要跟你聊这个。
明漾找到发绳下楼后，张栩和宋其音已经换了话题，小螃蟹也炸好了。
“我不是分手了嘛，最近不知道怎么传到我二姑耳朵里了，非上赶着给我介绍对象。”张栩一边吃炸螃蟹一边吐槽，“本来我都不想搭理，我妈又说好歹是亲戚，让我怎么着也应付一下。”
“我就加上了那人的微信，反正随他怎么吹，回头我就说不合适呗。”
韩瑶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然后呢？”
“那男的条件也还行，就是长的不对我胃口，我当然就拒了，反正我又不缺男人追。”
“本来这事儿到这里我以为就结束了，没想到我爸突然说，我玩了这么多年，也该结婚生小孩了，遇到差不多的先处处看，别忙着拒绝。”
“关键是我妈也跟他一唱一和，我瞬间就懂了，我分手的消息八成就是他俩透给我二姑的。”
“当初说好不管我，我完全婚姻自由，现在又开始催婚，说话跟放屁一样。”
“然后我就告诉他俩，结婚不可能，要生你俩努努力，说不定还能赶个二胎出来，现在二老跟我冷战呢。”
张栩就一个态度，恋爱能谈，结婚免谈，孩子谁爱生谁生去，反正她不生。
刚说完外卖就到了，吃起海鲜烩饭，张栩自然地切了话题，聊起下午的安排。
原本要去海钓来着，船也约好了，宋其音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
“老宋，你行不？”
“行。”宋其音眉头都没皱一下，“为什么不行？”
“哎哟，别累着。”张栩挤眉弄眼，话里满满的暗示。
宋其音哼笑：“你多虑了。”
明漾悄悄看她一眼，又低下了头，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饭。
催婚吗？
明漾胡思乱想着，宋其音突然把勺子换到左手，右手伸到桌下挠了挠她的腿。
明漾愣了一下，没什么反应。
宋其音又变本加厉地摸了摸。
明漾呼吸放缓了些，忍了下来。
就在宋其音越来越过分的时候，明漾终于把手挪了过去，试图阻止她在饭桌上胡闹。
指尖刚刚碰到，就被反手抓住。
宋其音强势挤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紧紧抓着她的手，随后，拇指又轻轻地点了点。
像在安抚。
明漾愣了半晌，舔舔唇，突然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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