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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侯爷?”
暖光里,听到侯爷裴清晗的声音,温宝珠原本是侧身瞧着女儿昭昭的,立马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僵。
她迅速地抬眸确认着,浑身的神经都绷得更紧了,主打一个难以置信。
方才,她还在念叨着侯爷好几日都没见到了,眼下,侯爷就大变活人似的现身了?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对视上的刹那,她张了张嘴,脑子里乱得像被揉皱的锦缎,想要说点什么,愣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只记得自己此刻穿着寝衣,发髻也松松垮垮地散着,连耳后的碎发都没理齐——这太过随意的模样,落在素来端方持重的侯爷眼里,会不会太失礼了?
越想越慌,她手忙脚乱地作势就要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还想着赶快下去床榻,去换身合适的衣服。
但她刚坐起身,脚还没够到床榻的脚踏,就被一道轻缓的声音按住了所有的动作。
“别动!”
“你这是作甚?”
“大晚上的,你准备去哪?”
裴清晗的眉心动了动,视线落在温宝珠的身上时,喉结几不可查地滚了滚——暖光裹着她松垮的寝衣领口,露出了半截莹白的颈脖,碎发黏在她的耳后,泛着软绒绒的光。她垂着眼,长睫像蝶翼似的颤,眼尾那点粉漫到了鬓角,连咬着唇的模样,都软得像团云。
他心情大好,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手足无措。
她很漂亮,是那种即使生了孩子、做了娘,却还把天真纯善揉进骨血里的漂亮。
她还会害羞,会脸红,更会大言不惭地说喜欢他。
可试问,有几个说喜欢别人的人,会像她这样?
几日不见了,这期间,她也不主动去打听打听他在忙些什么,累不累,还要他来见她,甚至,还留了个香喷喷、软乎乎的小奶娃在他俩睡觉的床榻上。
“侯爷,宝珠不去哪呀!”
“宝珠只是想着去换身不失礼的衣裙来见侯爷,顺带,再整理一下头发。”
温宝珠咬着唇,眼尾的粉意漫得更开了,连鼻尖都染了点绯色。
她抬手想去捋耳后的碎发,指尖刚抬起,就又被侯爷裴清晗的目光给定住了。
“多此一举。”
“你最失礼的样子,我都已经见过了,现在的这副打扮,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裴清晗勾唇揶揄道。
“啊?”
最失礼的样子?
这话就像颗小石子砸进了心湖,莫名地叫温宝珠联想到了之前……
侯爷是指他俩第一次见面的那次?
那时的她,顶着老夫人塞的、艳得晃眼的妆,穿了身形容不出来的衣裙,居然对着空气屈膝行礼,还脆生生地喊“侯爷安”,末了,才发现侯爷压根就不在跟前,而是在窗户旁冷眼瞧着她。
想到当初那蠢笨又滑稽的模样,温宝珠的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可不是么,比起当众对着空气行礼的“社死”,如今穿着寝衣、还散着发的随意,倒真算不得什么失礼了,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况且,她睡觉的打扮,本应如此。
“昭昭怎么睡在这里了?”
裴清晗随手脱下了白色外袍,衣料带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轻轻地搭在了榻边的描金衣架上。
他俨然已经习惯了她记性不好的小毛病,再一次地询问着。
每次他问她时,重复个两三遍,能让她听清楚,记明白,都是件极走运的事。
“侯爷,昭昭一直睡在这呀!”
温宝珠抬眼,圆溜溜的眸子像浸了水的葡萄,“就、就你没过来的这几日,我自己做主,让两位乳娘把昭昭抱过来陪着我睡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放得极轻,眼角眉梢偷摸地瞟着侯爷裴清晗的脸色——那暖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鼻梁的弧度利落又好看,连垂着眼的模样,都自带一股淡而沉的温柔。
这,这应该是个心情不错的信号。
侯爷应该不会怪她自作主张的。
温宝珠放心了。
“你晚上能照顾得好她?”
忽然,裴清晗侧身,轻轻地卧在了床榻边缘,离温宝珠也不过才堪堪半臂的距离。
他的指尖碰着女儿昭昭粉扑扑的小脸蛋,指腹的薄茧蹭过她婴儿软嫩的肌肤,轻柔的动作写满了疼爱。
他的声音也跟着放低,尾音裹着点哑,落在温宝珠的耳里,就像羽毛轻轻地扫过。
温宝珠的眼珠子转了转,赶紧解释:“侯爷,昭昭都能睡整觉了!要是中途她醒了,宝珠一人忙不过来的话,两位乳娘听见了哭声,会进来帮我一起照顾的。就算,就算昭昭没哭,她俩间隔一段时间,也会进来看看的。”
她说着,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侯爷离她离得太近了,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漫了过来,让她连呼吸都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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