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九离开后，小琳看着厨房天花板上那几乎已经停止的渗漏，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一边手脚麻利地用干抹布擦拭着溅得到处都是的水渍，收拾着接水的盆盆罐罐，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感叹端木九的神奇。
“简直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她嘟囔着，把最后一块湿抹布扔进水槽，直起腰长长舒了口气。厨房里虽然还是一片狼藉，墙面也需要后续修补，但至少最紧急的状况解除了。
她拿出手机，先给物业发了条信息，说明情况已经稳定，请他们务必尽快联系楼上业主彻底解决鱼缸问题。然后，她点开端木九的微信，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消息，语气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端木老师！真的太感谢您了！漏水真的基本停了！您真是太厉害了！要不是您，我今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不定整个厨房都要泡汤……呜呜呜，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把这里收拾好，一定请您吃大餐！”
发完语音，她觉得还不够，又翻出手机相册，找到之前偷偷拍的端木九在片场侧影（她自封的端木九后援会会长，自然要有点存货），设置成了与端木九聊天界面的背景图，看着照片里那人沉静的侧脸，傻笑了两声，这才动力十足地开始继续打扫。
与此同时，端木九刚坐进“千山翠”的驾驶座，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成功化解邻里纠纷隐患，解决因风水布局不当导致的物理损害问题，获得事主真挚感激，维系社区小环境和谐，功德+200。】
功德值变为 -99,891,050 \/ 100,000,000。
两百点功德，不算多，但解决这种贴近生活的小问题，带来的反馈直接而纯粹，让他感觉比之前在宴会上揭穿钱大师那种虚浮的场面更有实感。
他正准备发动车子，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不是微信，而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固定号码。
“喂？”端木九接起电话。
“端木先生，你好，我是雷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
端木九目光微凝。国安，特别事务处理科，雷震。他怎么会打电话来？
“雷同志，你好。”端木九语气平静。
“冒昧打扰。”雷震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注意到，端木先生最近似乎挺活跃。先是云顶庄园的晚宴，识破了一个使用违禁迷药的江湖骗子，今天又帮忙处理了一起民居渗漏纠纷？”
端木九心中了然，国安果然在关注自己，而且关注得相当细致。他淡淡道：“碰巧遇上，举手之劳。”
“端木先生不必紧张。”雷震似乎笑了一下，“我们关注你，没有恶意。相反，对于像你这样拥有特殊能力，并且愿意遵守秩序、维护稳定的个体，我们是持欢迎和合作态度的。那个钱不多，我们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他之前行事还算谨慎，没抓到实质把柄，这次多谢你帮我们找到了突破口。”
端木九没有接话，等着对方的下文。
雷震继续说道：“打电话来，主要是两件事。第一，正式告知，钱不多因非法持有、使用违禁药物及诈骗，已被我们拘留。后续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份简单的证词，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可以。”端木九应下。
“第二，”雷震语气稍微严肃了些，“是想提醒一下端木先生。江城水深，有些圈子，有些人物，背后牵扯的东西可能比你想象的复杂。你行事有自己的原则，这很好，但有时候，过刚易折。在非必要情况下，尽量低调，避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当然，如果遇到官方层面的麻烦，或者发现危害公共安全的能力者活动，随时可以联系我。”
这番话，带着几分告诫，也带着几分招揽和提供庇护的意味。
端木九明白雷震的意思。这是在划出道来，只要他守规矩，不闹出大乱子，官方可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某些时候提供便利。
“我明白，谢谢提醒。”端木九回答得依旧简洁。他无意挑战秩序，但也绝不会完全依附于任何势力。保持独立，维持平衡，才是巡天士之道。
“好，那就不多打扰了。保持联系。”雷震干脆地挂了电话。
端木九放下手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国安的关注，既是一种约束，也算是一层无形的保护伞。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利大于弊。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小琳那条未读语音消息后面跟着的几个夸张的感谢表情包，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子。深翠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出老小区，融入了傍晚的车流之中。生活化的烦恼与官方的关注交织，这便是他如今身处都市修行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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