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原本已经气到顶点，准备豁出去跟许富贵拼了，听到贾张氏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他反而愣了一下，硬生生停下了冲出去的脚步。
他倒要看看，这个老猪婆还能爆出什么“猛料”。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名声烂大街，各种真真假假的脏水被泼了个遍，早就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还有什么能伤害到他？
许富贵站在台上，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骷髅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自己来这四合院才一个多月，虽然干了不少缺德事，但自认为做得隐秘。
尤其是和三位大妈那点不可告人的关系，更是天知地地知你知我知，贾张氏这个蠢猪婆能知道什么？
她最多也就是瞎咋呼，能拿出什么实质证据？
他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贾张氏，准备看她怎么出丑。
然而，站在他旁边的二大妈、三大妈，以及躲在人群后面的一大妈，听到贾张氏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们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早上贾张氏就是用这个把柄威胁她们，硬生生讹走了十八块钱“封口费”。
这老虔婆，竟然真的敢当众说出来。
三位大妈刚想开口阻止，可贾张氏那破锣嗓子已经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不管不顾地嚎了出来：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你还被蒙在鼓里吧？！昨天贴满整个南锣鼓巷，把你骂得狗血淋头那些烂纸！那些造谣的玩意儿！全都是许富贵这个老骷髅干的！是他！就是他带着这三个老娘们儿，偷偷摸摸去贴的！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可真行啊！连你自己个儿的老婆，都跟着你的死对头一起，往你身上泼脏水！给你造谣！哈哈哈！”
这番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中院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那些谣言是许富贵贴的？！”
“我操！这也太阴险了吧！”
“虽然易中海不是个东西，但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怪不得一夜之间贴得到处都是，原来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等等…三位大妈也参与了？二大妈三大妈也就算了，她们跟易中海本来就不对付…可一大妈？她可是易中海的老伴啊！她怎么会…”
“这里头肯定有事儿！一大妈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许富贵捏住了？”
“搞不好…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把柄…”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许富贵、易中海以及三位大妈身上。
议论声、质疑声、惊叹声响成一片。
许富贵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刺”给干懵了。
他骷髅脸上的冷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一丝慌乱。
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被贾张氏这个蠢货看见？
还当众捅了出来？！
这下完了！彻底完了！他仿佛已经看到王主任那阴沉的脸和即将到来的更严厉的处分…
易中海更是如同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那些谣言…那些把他最后遮羞布扯掉、让他沦为全院笑柄、甚至间接导致他昨晚失控去地窖、最终身败名裂的恶毒谣言…竟然是许富贵这个老骷髅搞的鬼？！
而且还是联合了三位大妈，包括他自己的老婆？！
一股比刚才被批斗、被提议游街强烈十倍、百倍的怒火和屈辱，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心底轰然炸开！
许富贵！
我不找你算账，你竟然先对我下如此毒手！
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
但紧接着，一个更让他心惊胆战、如同毒蛇般噬咬他心脏的念头冒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老伴一大妈也会参与进去？！她可是跟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啊！难道…难道她真的背叛了自己？被许富贵收买了？还是说…有更可怕的原因？！
他猛地扭头，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刀子，死死钉在了人群后面、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一大妈身上。
一大妈感受到易中海那杀人般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无意识的喃喃：“不…不是…我…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我对不起你中海…都是许富贵逼我的…他逼我的呀…”
她这语无伦次的辩解，虽然声音不大，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这不等于变相承认了吗？！
二大妈和三大妈一看一大妈这怂样，再看到周围邻居那了然和鄙夷的眼神，顿时又气又急，也顾不上许多了，指着贾张氏就破口大骂起来：
“贾张氏！你个挨千刀的老虔婆！说话不算数！你收了我们的钱！说好保密的！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把钱还给我们！”
“对！把我们的六块钱还回来！你个不讲信用的老畜生！”
她们这急着要钱的话，更是坐实了贾张氏所言非虚——她们确实参与了，而且还被贾张氏勒索了封口费。
贾张氏看着二大妈和三大妈那气急败坏的样子，非但不还钱，反而得意地晃着她那木乃伊脑袋，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还钱？做梦去吧！进了我贾张氏口袋的钱，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谁让你们自己手脚不干净，干了亏心事呢？活该！”
许富贵在台上听着二大妈三大妈这“猪队友”般的发言，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在心里疯狂咒骂这两个蠢女人，但面上还得强作镇定，用力一拍桌子，试图挽回局面：
“咳咳！哼！大家不要听贾张氏在这里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她这纯粹是造谣诽谤！恶意中伤！我许富贵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下作的事情？至于三位大妈，那更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证据！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然而，他这番苍白的辩解，在贾张氏的指证、三位大妈的反应以及一大妈那近乎崩溃的表现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根本没人信他。
易中海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贾张氏的话，一大妈的反应，二大妈三大妈的叫骂，如同一条条毒蛇，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吞噬殆尽。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死对头往死里整，被自己的老婆在背后捅刀子！
尤其是贾张氏最后那句“指不定是许富贵和你老伴儿搞破鞋被抓住把柄啦，你后院都失火啦！”，更是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了他最敏感、最不能触碰的神经。
搞破鞋？！
难道…难道一大妈和许富贵…？！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在他脑海里疯狂滋长！联想到一大妈刚才那句“他逼我的”，再想到许富贵那骷髅样竟然还能勾搭上二大妈三大妈…易中海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滔天怒火、极致屈辱和恶心反胃的邪火，猛地冲上了他的天灵盖。
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权衡，在这一刻全都灰飞烟灭。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许富贵。
杀了这个给自己戴绿帽子、把自己往死里整的王八蛋！
“许——富——贵——！我操你祖宗！我跟你拼了！！”
易中海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双目瞬间变得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不管不顾地朝着八仙桌后的许富贵猛冲过去。
他抬起那只干瘦却蕴含着愤怒力量的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许富贵那张惊恐扭曲的骷髅脸，狠狠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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