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至炼气三层,并意外发现“集体念力”对自身修炼的辅助作用后,林晚晚行事愈发谨慎。她白日里依旧扮演着“荣誉总顾问”的角色,参与义务教育司的各类会议,审核教材,偶尔去山巅平台观摩沈清辞等人带领的、规模已扩大至三十人的“体育”晨练。但她的心思,更多放在了巩固修为和暗中观察上。
那道曾在深夜窥探她小院的强大神识,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她开始有意识地留意宗门内的暗流,尤其是大长老及其一系人马的动向。
大长老表面上对她依旧维持着长辈的淡然,甚至在某些公开场合,还会对她的“贡献”表示肯定。但林晚晚凭借穿越者察言观色的本能,以及突破后更为敏锐的灵觉,总能从他偶尔扫过的眼神深处,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冰冷与算计。
这一日,义务教育司召开例会,商讨第一批“初等学堂”的师资选拔标准。与会者除了王先生和几位负责具体事务的弟子外,还有代表传功长老一系的凌锋长老亲传弟子,以及……一位大长老派来的、名叫吴勇的执事。
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正酣。吴勇看似随意地翻动着手中的玉简,忽然抬头,看向主位上总是保持沉默的林晚晚,笑着问道:
“林总顾问,近日宗门内外,对您所传的《国家锻体决》与《太极筑基篇》皆是推崇备至。尤其是那蕴含道韵的‘动态教材’,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只是……不知此法修行至精深之处,可有相应的攻伐护身之妙术?毕竟,修行之道,终究离不开‘法、侣、财、地’,这‘法’之一字,攻防手段亦是核心啊。”
他语气看似恭敬请教,但问题却极其尖锐,直指核心——你这些东西,除了强身健体和看起来玄乎,到底有没有实际战斗力?
刹那间,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晚晚身上。王先生等人面露忧色,凌锋长老的弟子则微微蹙眉,显然也觉得吴勇此问有些逾矩,但却同样好奇答案。
林晚晚心中冷笑,果然来了。这吴勇,分明是替大长老来探底的!想知道她这“绝学”究竟是真正的大道基石,还是只能用于基础培养的“花架子”。
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沉吟”,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数息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吴执事所言,不无道理。然,我辈修行,首重根基,犹如建房,先固地基。攻伐之术,乃枝叶末节,根基不稳,纵有神兵利刃,亦难发挥其威。”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继续道:“我所承之法,核心在于‘协调统一’,在于‘意志凝聚’。其力不显于外,而蕴于内;其势不彰于形,而发于意。”
她伸出右手,五指微微张开,并未运转丝毫灵力,只是凭借着对太极拳“掤劲”的理解,意念微动,手臂似松非松,仿佛怀抱虚空。
“若论护身,意念所至,周身气血如一,动静皆宜,外力难侵其根。”
“若论攻伐……”她话音一转,五指缓缓合拢,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攥住一切的“合”势,“万众一心,其念可聚为锋,其志可凝为芒。散则如烟弥漫,无孔不入;聚则如臂使指,无坚不摧。”
她没有展示任何具体的招式,也没有引动半分灵气,但那平淡话语中透露出的理念,以及那看似简单动作中蕴含的“意”,却让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尤其是那句“万众一心,其念可聚为锋,其志可凝为芒”,更是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晨练时那整齐划一的口号,以及传闻中蒙学堂孩童诵念口诀时产生的奇异共鸣感!
这难道……是一种作用于精神层面,或者依靠集体力量的全新攻防体系?
吴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闪烁,显然没料到林晚晚会给出这样一个玄之又玄,却又让人无法轻易反驳的答案。他干笑两声:“林总顾问境界高远,非我等所能揣度。受教了。”
凌锋长老的弟子则是目光灼灼,似乎从中领悟到了什么,看向林晚晚的眼神更加敬佩。
王先生更是激动地记录着,觉得这又是可以写入教材的“至理名言”。
一场试探,被林晚晚用一番“意念论”和“集体力量说”暂时化解。
但林晚晚知道,这远远不够。空泛的理论只能唬人一时,若长时间拿不出一点“实绩”,怀疑的种子只会不断滋生。
她需要一种方式,既能展示“集体念力”的存在与潜力,又能进一步巩固自身地位,最好还能……给那些暗中窥伺者一个警告。
几天后,一个前所未有的“活动方案”,被林晚晚提交给了掌门玄诚子。
“宗门广播体操暨太极筑基篇首次集体汇演?”玄诚子看着玉简中的标题,有些疑惑。
“正是。”林晚晚解释道,“如今宗门内修习此法者已逾百人,山下蒙学堂亦已铺开。弟子以为,可择一吉日,于主峰广场,召集所有修习者,进行一场大规模的集体演练。”
“此举,一则可检验阶段性成果,提振宗门士气;二则可让更多弟子直观感受此法‘协调统一’、‘意志凝聚’之妙,促进推广;三则……”林晚晚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或可借此汇聚众人之‘念’,尝试共鸣,或许……能对青云碑的修复,有所裨益。”
最后一点,是她临时加上去的。青云碑依旧是青云宗的心病,若能与此挂钩,掌门必然更加重视。果然,玄诚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青云碑的修复一直进展缓慢,若这“集体念力”真能起作用……
“好!”玄诚子当即拍板,“此事便由晚晚你全权负责!需要宗门如何配合,尽管开口!”
消息传出,整个青云宗再次轰动。集体汇演!还是林仙子亲自主导!所有人都充满了期待,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传闻中的“绝学”汇聚百人、千人之后,究竟能产生何等景象!
大长老听闻此事,沉默良久,只对吴勇吩咐了一句:“届时,仔细看着。”
暗流,似乎随着这场即将到来的集体活动,变得更加汹涌。
林晚晚站在自己小院的窗前,望着山下依稀可见的、正在为汇演加紧排练的队伍,目光幽深。
“汇聚众念……希望能成功吧。就算不能修复青云碑,至少,也要让有些人看清楚……”
她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与集体晨练时隐隐共鸣的“太极微周天”。
“这股力量,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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