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打草惊蛇,暂且盯住他。”
窦雪辞的声音从轿中传出,路上又叫玉璇去仔细打听清楚钱达和马尚强之间的关系。
不过两日,便将二人来往的所有细节查清。
钱达回京后,为了讨好马尚强,送去金银且不说。
还将他的妹妹嫁于马尚强做妾室。
这还不是要紧的,那钱达的母亲竟是北狄人,他身上流着一半的异族血统,自小便隐藏在靖国。
两国交战时,钱达才走了马尚强的门路混入军中。
是日,刚刚散朝,马尚强因领了都指挥使司的差事,分掌军务,越发得意。
瞧见窦雪辞后,也不行礼,鼻孔朝天,冷冷哼了一声。
当初他被窦雪辞当众一巴掌打得牙都掉了,这口气至今憋在心中没出。
“还未恭喜马佥事。”
马尚强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窦雪辞,“窦将军何意。”
“听闻马佥事又得美妾,可不是要恭喜一番。”
“哼,多谢。”
马尚强眼神轻蔑,心道她也有恭维自己的时候!
即便打了胜仗又如何,还不是只得了虚职。
于是又阴阳怪气地说,“只可惜下官事务繁忙,未能请窦将军前来喝一杯喜酒。
说来下官可真是羡慕将军,在家绣绣花,喝喝茶,就能领到朝廷俸禄。
唉,可怜我这劳碌命啊,没投得一个好胎!”
窦雪辞也不恼,反倒十分认同,“是啊,本将军的确命好。
马佥事想赶上本将军的出身,也只有即刻死了,再去投胎,重新择一个好出身。”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窦将军怎知下官来日不能封侯拜相!”
马尚强气得双目圆瞪,又不好发作。
直恨得牙根痒痒,盼着来日太子殿下登基后,他位极人臣,定要好好收拾她!
区区女子,也妄想与男子争锋!
“马佥事与窦将军说什么呢。”
蔺鹤屿身后跟着几位大人走来,自项崇简出事后,成王一党无暇顾及他,蔺鹤屿昨日便开始上朝。
二人向蔺鹤屿行礼后,马尚强抢先上前,一脸谄媚。
“回殿下,臣正羡慕窦将军,每日可以如此清闲。”
“哦?看来都指挥使司的差事很忙碌啊,让马佥事发出如此感叹。”
“虽忙,但臣甘之如饴。”
闻言,蔺鹤屿轻笑出声,又故意看向窦雪辞,说道:“你能一跃至从四品,还要感谢窦将军用兵如神,否则哪有你的今日。”
马尚强弓着腰,自然听出蔺鹤屿在借他奚落窦雪辞。
忙配合,说道:“是,下官多谢窦将军提携之恩!”
窦雪辞面色不改,依旧十分从容。
“马佥事别谢错了人,本将军可不敢冒领这份恩情。”
她请功的折子里,可没有马尚强的名字。
窦雪辞静静看着蔺鹤屿,意有所指。
他却恍若浑然未觉,悠悠开口,“昨日之事,本宫心中实在有愧,还一直未找到时机同表妹说话。
庄侧妃毕竟是从国公府出去的,又是舅母的义女,如今她却自请辞去太子妃位…”
蔺鹤屿向昭明帝请旨废黜庄婉卿太子妃之位,那道圣旨一直未发。
昨日,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庄婉卿手书一封。
以不能有孕,恐误皇家延绵子嗣为由,自请辞去太子妃位,退居侧妃。
如此一来,丝毫不损蔺鹤屿的名声,昭明帝已经允了。
“庄侧妃为皇家子嗣考虑,深明大义,甘愿退位让贤。
若家母在世,得知后,也会深感欣慰的。”
见窦雪辞如此淡定,丝毫不在意庄婉卿的境遇,蔺鹤屿便觉得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在她脸上看到几分恼怒,谁知她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想到此,心口猛得一沉!忽然意识到他竟被窦雪辞耍了!
她恐怕从未在意过庄婉卿的死活…
而自己却因怕庄婉卿死在东宫后,她会抓着不放,深究此事,一直没有下狠手。
这才叫庄婉卿活到如今,霸占着太子妃之位。
顿时眼中凶光毕露,死死咬着牙,才勉强压下这股火气。
想起前些日子邹氏去世,心中又疑窦丛生,“听闻舅母发生意外,怎么不见国公府设祭?本宫也好前去悼念。”
“家母为人低调,不曾大办,也是遵她的遗愿。”
蔺鹤屿笑意不达眼底,根本不信窦雪辞的话。
邹氏从前那样疼庄婉卿,她若是与邹氏母女情深,又怎会不爱屋及乌。
暗自思量,回去或可叫人仔细查查邹氏的死因。
“殿下。”
分神间,蔺鹤屿身边内监杨禄过来,脸上隐隐有些喜色。
“何事?”
“回殿下,勇国公府的卫姑娘快要到城门口了。”
蔺鹤屿原本蹙紧眉间顿时松开,语调都上扬了几分,十分欣喜道:“好,这一别都快一年了,本宫亲去迎她。”
又似想起什么,看向窦雪辞,“窦将军与卫姑娘同为将门之后,你二人说不准还能成为好友,可要一同前去?”
“殿下与卫姑娘许久未见,臣怎好打扰,便不去了。”
“哈哈哈,也好,来日多的是机会相见。”
蔺鹤屿此刻心情大好,勇国公驻守南方,手握数十万大军。
娶卫乘歌为妻,就等于将勇国公府绑在他这条船上,储君之位更加稳固,怎能不喜!
蔺鹤屿脚下生风,阔步离开,马尚强等一众官员,纷纷跟上。
宫门外
玉璇和雪露迎上前,低声说道:“将军,瞻淇已经悄悄将信送到刑部侍郎孙大人的府上了”
雪露又说,“京中关于左相的流言不断,孙大人乃左相门生,又一手提拔他到如今这个位置。
若有机会能转移朝中和百姓的注意,他定会死死咬住不放!”
“秦先生和孟姐姐那里如何了。”
窦雪辞边走边问。
“都好了,只待将军吩咐。届时他们狗咬狗,一定十分热闹,咱们只管看戏就好。”
雪露一脸兴奋,又想到方才在宫门前,见太子经过时欣喜的模样,不知道待会儿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与此同时,城门处,卫乘歌终于入京了。
娄元铎跟在一侧,风尘仆仆,人瘦了一大圈,棱角越发锋利。
眼神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清澈明亮,时时带着一股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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