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洞穴隐藏在层层藤蔓之后,入口处布满了青苔。
楚牧独自一人踏入这片书院禁地,手中紧握着柳月瑶所赠的那张泛黄纸页。洞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他在洞穴最深处停下脚步,岩壁上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刻痕。伸手拂去表面的尘埃,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残片显露出来,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剑”字。
回到住处,楚牧取出丹鼎宫特制的药水。当青铜残片浸入药水中时,表面逐渐浮现出一段古老的铭文:“欲启真门,先铸心剑。”
楚牧皱眉凝视着这段文字:“这不是钥匙,是考题?”
就在这时,趴在角落休息的小白虎突然发出低吼。它不安地踱步,前爪上不知何时泛起淡淡的血光,竟是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替楚牧承受了一道无形的剑气冲击!
柳月瑶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块青铜残片,指尖在接触到表面的瞬间微微一顿。
“这不是普通文字,是‘剑心印’。”她轻声解释,“需以自身意志共鸣方可激活。”
楚牧尝试运转灵力,残片却毫无反应。他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或许不是靠修为……而是靠执念。”
他闭目凝神,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往事:退婚当日苏晚晴怜悯的眼神,慕容浩踩碎他丹田时的狞笑,叶凝霜在昏迷中无意识紧握他衣角的手……
刹那间,青铜残片剧烈震动起来!一道虚影自残片上升起,在空气中凝聚成一柄半透明的长剑,静静悬浮。
系统的提示音在楚牧脑海中响起:“藏剑阁未完全解锁,暂赐‘伪剑·断念’一把,内含一丝剑意雏形。”
楚牧伸手握住剑柄,一股锐利的气息直冲识海。这柄剑轻若无物,却带着令人心悸的锋芒。他苦笑摇头:“这破剑比我还装,明明没开张还敢送礼。”
柳月瑶注视着这柄半透明的长剑,神色凝重:“这不是武器,是试炼。”
就在这时,白羽急匆匆地跑进院子:“慕容婉儿带人封了书院东门,说要‘请’柳师姐去侯府喝茶!”
楚牧眼神一冷,将断念剑收入袖中:“看来有人嫌命太长。”
柳月瑶却伸手拦住他:“别冲动,他们要的是你暴露实力。”她压低声音,“不如用这柄伪剑演一场戏,让他们以为你只是侥幸得宝。”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主观任务更新:‘以智破局’文斗胜利达成,藏剑阁正式解锁倒计时:三日!”
楚牧望着柳月瑶平静的眼神,忽然笑了:“你说得对,这次我不装文人了——”他袖中的断念剑微微震动,“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什么叫‘世间最利之剑,不在鞘中,在人心’。”
远处东门方向,尘土飞扬,脚步声渐近如雷。
书院东门前,慕容婉儿带着一众侍卫严阵以待。她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袭劲装,腰间佩剑,神情倨傲。
“柳姐姐好大的架子,还要我亲自来请。”见到楚牧与柳月瑶并肩而来,慕容婉儿冷笑道。
楚牧上前一步,袖中的断念剑若隐若现:“慕容小姐这是要强请?”
“强请?”慕容婉儿挑眉,“我不过是奉兄长之命,请柳姐姐过府一叙。怎么,楚公子也要插手我慕容家的私事?”
“私事?”楚牧轻笑,“在书院门前公然要人,慕容家好大的威风。”
慕容婉儿的目光落在楚牧袖口,那里隐约透出半透明剑身的轮廓:“看来楚公子是得了什么机缘?不过就凭一柄来路不明的剑,也敢与我慕容家为敌?”
楚牧不慌不忙地取出断念剑。剑身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此剑名‘断念’。”楚牧缓缓举剑,“慕容小姐可要试试它的锋芒?”
慕容婉儿眼中闪过忌惮,但很快又被傲慢取代:“虚张声势!”
她身后的侍卫们齐齐上前一步,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墨先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书院重地,岂容尔等放肆!”
老者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前,目光如电,扫过慕容婉儿及其随从:“慕容家是要与整个书院为敌吗?”
慕容婉儿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强自镇定:“墨先生言重了。我不过是奉兄长之命,请柳姐姐过府一叙。”
“若是月瑶不愿呢?”墨先生冷冷问道。
场中气氛一时凝固。慕容婉儿的手缓缓按上剑柄,她身后的侍卫们也蓄势待发。
楚牧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既然慕容小姐如此盛情,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慕容婉儿警惕地看着他。
楚牧手中的断念剑轻轻一转:“就赌我这一剑,能否让你心服口服。”
不等慕容婉儿回答,楚牧已经出手。断念剑划过一道弧线,剑尖轻点,却不是刺向任何人,而是直指地面。
一道无形的剑气没入土中,随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以剑尖为中心,地面上的石板开始缓缓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这些裂纹迅速蔓延,最终组成了一个清晰的“退”字。
这精妙的控制力,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婉儿脸色煞白,她死死盯着地面上那个由裂纹组成的字,嘴唇微微颤抖。
“这一剑,是警告。”楚牧收剑入袖,语气平静,“下次,就不会只是在地面上写字了。”
慕容婉儿咬紧牙关,最终恨恨地一挥手:“我们走!”
待慕容家的人离去后,墨先生长舒一口气,转向楚牧:“你这柄剑……”
“伪剑而已。”楚牧微微一笑,“只能用三次。”
柳月瑶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地面上那个“退”字上:“这一剑,已经足够震慑他们了。”
回到住处,楚牧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断念剑。经过刚才那一剑,剑身的透明度似乎增加了些许,那股锐利的气息也减弱了。
“看来这柄剑确实只能用三次。”他自语道。
小白虎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剑身,随后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乎在为这柄即将消散的剑感到惋惜。
夜幕降临时,楚牧独自在院中练剑。断念剑在他手中舞动,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独特的韵律。他能感觉到,这柄伪剑正在潜移默化地教导他什么是真正的剑意。
第二日清晨,楚牧刚刚醒来,就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藏剑阁正式解锁倒计时:两日!”
他起身推开窗,正好看见柳月瑶站在院中。她今日换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发间依旧簪着那支玉簪。
“慕容家不会善罢甘休。”她轻声道,“我收到消息,慕容浩已经启程前来书院。”
楚牧神色不变:“迟早都要对上。”
“你要小心。”柳月瑶注视着他,“慕容浩的修为,远在他妹妹之上。”
“有你这支玉簪在,我怕什么?”楚牧挑眉笑道。
柳月瑶微微摇头:“玉簪只能辨真伪,不能挡刀剑。”
就在这时,白羽又匆匆跑来,这次他手中拿着一封密封的信函:“楚师兄,这是今早有人在院门外发现的。”
楚牧拆开信函,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三日后,葬剑谷一见。”
没有署名,但信纸角落有一个细微的剑形印记。
“葬剑谷……”柳月瑶蹙眉,“那是十方危地,传说中历代先贤的佩剑都葬在那里。”
楚牧收起信函,目光望向后山方向:“看来,有人想在藏剑阁开启前,先试一试我的斤两。”
“那你打算怎么办?”柳月瑶忧心忡忡。
楚牧却笑了,突然拉起她的手,不正经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带你私奔去可好?”
柳月瑶被他说得脸一路红到耳根,偏生小鸾还看热闹不嫌大似的啾啾叫个不停,好像在给这暧昧氛围配乐。
“啊——”突然从窗外飞来一根树枝,不偏不倚地砸在楚牧额头上。
叶凝霜手持断剑从窗口处翻将进来:“楚牧你装什么。”
说着又伸手要给楚牧一掌,楚牧似乎是被打习惯了,熟练躲开。
柳月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叶凝霜拉住手,她笑意盈盈对柳月瑶解释:“柳姐姐你别听这不正经的家伙胡说。慕容浩不足为惧,但慕容家确实不是我们现在得罪的起的,所以我们只能暂避锋芒,待日后实力强劲之时,一击必杀!”
柳月瑶还是听得云里雾里:“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楚牧抢答,正色了许多:“我们要去玄冥谷,据传此地秘境三日一开,内藏上古仙宫碎片。我要去那里寻找我的仙缘。”
柳月瑶点头,神情坚定:“我陪你一起去。”
叶凝霜伸出拳头,紧跟着表态:“我也陪你一起去。”
楚牧看着两人相对的拳头,心里无比感动,忙抬起头握拳对了上去:“我们,永不分离。”
三人商量好后,快速收拾了行装,在路上的这两日楚牧也没歇着,专心参悟断念剑中蕴含的剑意。这柄伪剑虽然只能用三次,但其中蕴含的剑道真谛却是无价之宝。
次日深夜,断念剑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化作点点荧光。但在它消失的瞬间,楚牧感觉到自己识海中多了一缕锐利的剑意,而他修为也来到了筑基中期。
为了提升进阶速度,楚牧这段日子都将丹药当糖豆一般服用。
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藏剑阁正式解锁倒计时:一日!”
与此同时,书院外传来一阵喧哗。慕容浩,终于到了。
“楚牧何在?出来一见!”
而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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