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光头大汉的挑衅,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冷水,瞬间吸引了角斗场入口处不少人的注意。各种看好戏、幸灾乐祸、冷漠的目光聚焦在林风身上。
林风停下脚步,平静地看向那光头大汉,眼神古井无波。这种程度的挑衅,在他经历过的生死危机面前,显得幼稚而可笑。他懒得废话,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滚。”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仿佛寒冬里的冰锥。
刀疤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有些清秀的小子敢这么跟他说话,随即恼羞成怒,脸上横肉抖动:“妈的!给脸不要脸!小子,记住老子叫刀疤刘!明天擂台上,老子要亲手捏碎你的骨头!”
说着,他示威般地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脆响,身上散发出d级巅峰的凶戾气息。
林风像是没听到他的威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再多给一个。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刀疤刘暴跳如雷。
“小子!你找死!”刀疤刘怒吼一声,竟忍不住当场动手,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恶风抓向林风的肩膀!角斗场门口虽然禁止死斗,但小摩擦守卫通常懒得管。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僵在了半空。
因为林风看似随意地侧身,右手后发先至,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的手腕。刀疤刘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夹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分毫!
“你……!”刀疤刘又惊又怒,另一只拳头狠狠砸向林风面门!
林风扣住他手腕的右手微微发力,向下一拗!
“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啊!”刀疤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砸向林风的拳头瞬间软了下去,整个人痛得弯下腰,额头冷汗直冒。
林风松开手,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语气依旧平淡:“我说了,滚。”
这一次,再无人敢发出哄笑。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林风。刀疤刘在黑狱镇底层也算是个狠角色,没想到在这个陌生少年面前,连一个照面都走不过,手腕直接被废!
这少年,是什么来头?实力绝对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刀疤刘捂着手腕,脸色惨白,看向林风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和怨毒,却再也不敢放一句狠话,被几个吓傻的喽啰搀扶着,灰溜溜地挤进了人群。
林风不再理会这些跳梁小丑,继续朝角斗场内部走去。经过这番小插曲,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忌惮。黑狱镇,实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他按照号牌指示,找到了丙字区域的选手休息区。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嘈杂的铁笼子,空气中混合着汗臭、血腥和消毒水的味道。形形色色的参赛者聚集于此,有的在默默擦拭武器,有的在疯狂热身,有的则眼神空洞地靠在墙角,如同待宰的牲畜。
林风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调整状态。他的能量感知悄然扩散,收集着有用的信息。
从周围的议论声中,他得知丙字擂台多是新人或者实力较弱的选手的初战之地,对手通常也在d级到c级初阶之间。但黑狱镇的角斗极其残酷,不乏一些隐藏实力或者拥有诡异手段的亡命之徒,轻敌者往往死得很快。
“听说今天丙字三号场有个家伙,已经三连胜了,手段狠辣,专挖人眼睛!”
“哼,那算什么?乙字场昨天才刺激,两个c级巅峰同归于尽,肠子都流了一地!”
“血手会这次为了新秀赛,可是下了血本,据说连秘法塔都有人来观战,想挑几个好苗子……”
各种信息碎片涌入林风耳中,让他对黑狱角斗场的血腥和机遇有了更直观的认识。秘法塔?他记下了这个名字。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随着一阵沉闷的钟声响起,角斗开始了。各个擂台的吼叫声、兵刃碰撞声、观众的狂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丙字七号擂台,新人‘风鬼’,对阵‘疯狗’阿强!”广播里传来嘶哑的报幕声。“风鬼”是林风随手报的化名。
林风站起身,走向七号擂台。擂台由坚硬的黑色巨石砌成,上面布满暗红色的污渍,那是洗刷不掉的血痕。四周是阶梯式的看台,坐满了兴奋呐喊的观众,下注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他的对手,“疯狗”阿强,是一个身材干瘦、眼神疯狂、嘴角流着涎水的男子,手中挥舞着两把锈迹斑斑的短斧,气息在d级巅峰,但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狂暴。
“杀!杀!杀!”阿强看到林风,如同野兽般咆哮着冲了过来,双斧胡乱劈砍,毫无章法,但速度极快,充满了同归于尽的疯狂。
这种对手,看似凶猛,实则破绽百出。林风甚至没有动用风罡,只是凭借淬炼后的肉身和远超对方的速度,轻松闪避着攻击。
看台上响起一片嘘声,观众们对林风只躲不攻的表现很不满。
“撕碎他!疯狗!”
“小白脸,快还手啊!”
林风充耳不闻,他在观察,也在适应角斗场的氛围。几个回合后,他摸清了阿强的路数。
就在阿强一斧劈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林风动了!他身形如电,切入阿强怀中,一记简单直接的肘击,精准地撞在对方的心口!
“噗!”阿强如同被高速列车撞中,双眼凸出,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从口中喷出,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擂台边缘,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一击毙命!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嚣!有咒骂输钱的,也有兴奋嚎叫的。在这里,死亡是司空见惯的娱乐。
林风面无表情地走下擂台,心中并无波澜。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在黑狱镇更是如此。
首战轻松获胜,一百黑狱币的奖金到手(黑狱镇通用货币,购买力约等于外界一千块)。这点钱微不足道,但这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林风又参加了数场丙字擂台的比赛。对手实力逐渐增强,从d级巅峰到c级初阶不等,但他都凭借强悍的肉身和精妙的控制力,或轻松取胜,或稍费周折,并未暴露真正的底牌(风罡和星辰之力)。他刻意控制着表现,既展现出足够的潜力,又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风鬼”这个名字,渐渐在丙字区域有了一些名气,被认为是有望冲击新秀赛的黑马之一。
这天,林风赢下一场比赛后,一个穿着暗影商会服饰、眼神精明的瘦小男子凑了过来,低声道:“风鬼先生,您的比赛很精彩。我们商会对有潜力的客户一向慷慨,如果您需要一些……市面上不太容易买到的东西,比如特殊的药剂、武器,或者情报,可以来找我。”他悄悄塞给林风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有一个隐秘的商会标记。
地下黑市?林风心中一动,接过卡片。这或许是个获取资源的好渠道,尤其是可能找到化解“阴煞丝”残余毒素或者关于星陨矿情报的地方。
他按照卡片上的地址,当晚来到了黑狱镇西南角一处看似普通的杂货店。对过暗号后,他被引入后堂,通过一条隐秘的阶梯,来到了地下。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地下集市出现在眼前。这里比地上的黑狱镇更加混乱,但也更加“专业”。摊位上的物品琳琅满目,许多都是外界严禁流通的违禁品:强效兴奋剂、淬毒武器、残缺的古代功法、甚至还有关于各大势力的隐秘情报明码标价。
林风逛了一圈,在一个售卖各种奇异药材和矿物的摊位前,他怀中的星陨矿碎片再次传来了微弱的感应!指向摊位上的一块不起眼的、黑乎乎如同焦炭般的石头。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询问。
摊主是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声音沙哑:“‘寂灭石’,一千黑狱币。”
林风没有还价,直接买下。拿起石头的瞬间,他确认了,这确实是一种与星陨矿同源、但能量性质截然相反、充满死寂气息的矿物!一生一死,似乎蕴含着某种对立统一的奥秘。
就在他准备离开黑市时,在一个贩卖情报的角落,他无意中听到两个人在低声交谈:
“……消息可靠吗?‘血手’老大真的在找那东西?”
“千真万确!据说跟角斗场地下深处那个古老的封印有关……”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
角斗场地下?古老封印?林风的脚步微微一顿。黑狱镇,似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可能与他之前接触到的“封印”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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