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辉煌”歌舞厅的霓虹招牌,在福县县城的夜色中闪烁着廉价而暧昧的光芒。震耳欲聋的音乐穿透墙壁,掩盖了无数隐秘的交易与放纵。在二楼最深处一个隔音效果极佳的VIp包间内,“刀疤”正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和那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狰狞疤痕,他一手搂着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洋酒,对着瓶口猛灌了一口。
“妈的,两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刀疤将酒瓶重重顿在桌上,猩红的酒液溅了出来。他刚刚接到手下失联的消息,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旁边一个瘦小的马仔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疤哥,会不会……栽了?听说北川那边现在盯得挺紧……”
“紧个屁!”刀疤不耐烦地一挥手,“一个穷山沟,还能翻天了?肯定是那两个蠢货自己露了马脚!坏了老子的好事,等他们回来有他们好看!”
他嘴上强硬,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次的事情和以往不同,牵扯太大,上面催得又急,万一……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谁啊?老子没叫服务!”刀疤没好气地吼道。
门外没有回应,只是又敲了三下,节奏沉稳。
刀疤皱了皱眉,对瘦马仔使了个眼色。瘦马仔走到门边,刚把门拉开一条缝,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门撞开!瘦马仔被撞得踉跄后退,还没反应过来,几道黑影如同猎豹般迅捷地冲了进来!
“警察!不许动!”
“抱头蹲下!”
厉喝声伴随着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控制了整个包间。音乐声早已被切断,只剩下女郎惊恐的尖叫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刀疤反应极快,几乎在门被撞开的瞬间,他就猛地掀翻了沉重的玻璃茶几,试图制造混乱,同时伸手向沙发垫下摸去——那里藏着一把上了膛的仿制手枪!
然而,他快,冲在最前面的张军更快!
就在刀疤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枪柄的刹那,张军一个标准的擒拿突进,铁钳般的手掌精准地扣住了刀疤的手腕,顺势一拧一压!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刀疤凄厉的惨叫响起,他的手臂被瞬间卸脱臼,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了翻倒的茶几上,脸被粗糙的玻璃碴子硌得生疼。
“搜!”张军冷声下令。
旁边的民警迅速从沙发垫下搜出了那支仿制手枪,又从刀疤脱下的外套里翻出了另外一部不记名手机和几张银行卡。
“报告张队,找到这个!”一个民警从刀疤的裤袋里摸出一个用防水袋密封好的小型U盘。
看到那个U盘,原本还在挣扎咒骂的刀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你们……你们不能动我!知道我是谁的人吗?”刀疤色厉内荏地嘶吼。
张军一把将他提起来,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刮过他的脸:“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人,碰了不该碰的线,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带走!”
整个抓捕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三分钟。当刀疤被铐上重型手铐,头上罩着黑头套押出歌舞厅后门,塞进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时,前门的喧嚣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县委宿舍里,祁同伟站在窗前,手里握着已经发烫的手机。他在等张军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凶险。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抓捕是否顺利?会不会走漏消息?刀疤会不会顽抗?
终于,手机震动起来,是张军的加密线路。
“祁书记,目标已顺利控制,现场搜获仿制手枪一支,可疑U盘一个。目标情绪激动,试图反抗,已被制服,暂无人员伤亡。”张军的声音带着一丝行动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好!干得漂亮!”祁同伟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立刻将人和物证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点!你亲自带队,组织最可靠的审讯班子,连夜突审!重点撬开他的嘴,问清楚指使者是谁,U盘里是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和计划!注意审讯策略,既要快,也要保证合法合规!”
“明白!我马上安排!”
挂了电话,祁同伟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凝重。刀疤落网只是第一步,撬开他的嘴,拿到铁证,并防止对方断尾求生甚至狗急跳墙,才是真正的挑战。那个U盘,里面会是什么?是更多的犯罪证据,还是……?
他立刻拿起红色保密电话,再次接通了韩省长。
“省长,‘刀疤’已经抓到,搜到一个U盘,正在突击审讯。”祁同伟言简意赅地汇报。
电话那头的韩省长沉默了几秒,语气严肃:“动作要快,证据要扎实。我会让省厅派一支精干的技侦和预审队伍,以协助办案的名义,立刻出发去福县支援你们。记住,同伟,这件事已经不仅仅关乎福县,更关乎闵州省的政治生态!必须办成铁案!”
“是!保证完成任务!”祁同伟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但韩省长派省厅力量支援,无疑是雪中送炭,也表明了省里的决心。
就在省厅专家星夜赶往福县的同时,在闵州省城一栋豪华别墅的书房里,一个穿着睡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烦躁地踱着步。他正是“龙腾集团”的实际掌控人,刘鑫。他刚刚接到福县眼线的紧急报告——“刀疤”失联了,“夜辉煌”似乎出了事,但具体情况不明。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刘鑫。王斌那个蠢货办事不力,匿名信没能扳倒祁同伟,反而打草惊蛇。他不得已才动用了“刀疤”这条暗线,想从那些农户身上打开缺口,没想到这么快就……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刘鑫低声咒骂,额角青筋跳动。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部加密卫星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板,‘福县’那边……可能出了点意外。”刘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说清楚。”
“我们派去接触目标农户的人失手了,负责行动的人……也联系不上了。我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那边的声音陡然转冷,“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个祁同伟不简单,韩省长在后面盯着!让你做事干净点,稳妥点!你就是不听!”
刘鑫冷汗涔涔:“是,是我不对。老板,现在该怎么办?万一……”
“没有万一!”对方打断他,语气森寒,“把你自己的屁股擦干净!该断的线,立刻断掉!该闭嘴的人,让他永远闭嘴!至于福县……暂时不要再有任何动作!等待时机!”
“是!我明白!”刘鑫连忙应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挂了电话,刘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立刻叫来心腹,下达了一系列指令:切断与王斌和“刀疤”之间所有明面和暗地的联系;转移部分敏感资金;同时,派人去“提醒”几个知情人……
然而,他并不知道,张军带领的审讯组,在省厅预审专家的支援下,已经对“刀疤”展开了强大的心理攻势。面对确凿的物证和警方摆出的、对其背后关系网了如指掌的姿态,原本还心存侥幸、试图扛下所有的“刀疤”,心理防线开始出现裂痕。尤其是当警方暗示,上面可能已经准备弃车保帅,他很可能成为唯一的替罪羊时,“刀疤”的意志彻底动摇了。
“……是……是王主任……县府办的王斌……他找我,说有大老板看上了北川的矿……让我想办法搞臭那个祁书记……最好能弄到农户反水的证据……”
“U盘里是什么?”张军厉声追问。
“是……是王斌给我的……一些钱……还有他让我转交给……交给省城刘总的一些……‘材料’……”刀疤的精神濒临崩溃,断断续续地交代着。
“刘总?全名!”
“刘……刘鑫……龙腾集团的……”
拿到了关键口供!张军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立刻将情况汇报给祁同伟。
祁同伟接到报告,眼中精光爆射!王斌!刘鑫!果然是他们!
“立刻控制王斌!注意方式,不要惊动太大!”祁同伟下令。
“是!”
就在张军准备带队前往县府办宿舍对王斌实施抓捕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负责监控王斌的侦查员打来的。
“张队!不好了!王斌……王斌他刚才开车出去了,情绪很不对劲,车速很快,方向……好像是往城外水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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